公寓裡一應吃穿用全是他讓人購置的,當然也包括那一間屋子的衣服鞋包。
隻不過原主對這些感到惶恐,多半穿的還是自己帶過來的舊衣,所以那個更衣間基本是個裝飾。
沈迎倒不會客氣,這些都是常鳴根據於詩詩的風格喜好安排的,並不是她喜歡的類型。
但出手後又是一筆不菲入賬,何樂而不為。
朱助理公事公辦道:“好的,請問行禮需要幫沈小姐搬到哪裡?”
沈迎道:“我對這個城市不熟,朱助理幫我找個租房吧,我相信你的品位。”
“月租20萬以內,安靜,私密,視野好,可以拎包入住,你實地考察覺得合適的再叫我。”
“這幾天我住酒店,你有我聯係方式吧?”
朱助理臉皮直抽抽,皮笑肉不笑道:“沈小姐,我的任務隻是幫助您儘快離開這裡,至於後麵您怎麼安頓,好像不是我的責任。”
沈迎似笑非笑道:“請示一下常先生再回答我吧,相信你的老板為了早點擺脫我,不介意幫這點小忙的。”
朱助理不信邪,事後還真請示了老板。
結果常鳴想都沒想就讓他一個精英助理去乾了房產中介的活兒。
沈迎隨便找了家豪華酒店住了進去,便開始吃喝玩樂。
朱助理的效率倒也快,沒過幾天便挑出了好幾套豪宅備選,就待沈迎看了覺得滿意便可簽租賃合同。
沈迎是滿意的,朱助理身為常家少爺的助手,人脈和路子不是她目前能比。
如果她自己去找中介,就是拿著錢也不夠格挑選這幾套房子。
但朱助理卻是輕而易舉,因此沈迎很滿意,選了其中一套裝修風格最順眼的,便簽了合同從酒店搬了進去。
自此朱助理才鬆了口氣。
好久沒有出聲的係統此時涼涼開口道:【看到沒?常鳴的助理都因為擺脫你如釋重負,人家大概率是不會主動找你了,你說常鳴這條線你打算怎麼辦?】
沈迎笑道:“這就又小瞧我了不是?”
“憑劇情的慣性,我倆不可能見不著,但凡叫我見到他,就多的是辦法。”
係統:【嗤,比如?】
沈迎:“比如我多這麼折騰幾次,他肯定會對這張臉萎了。”
“但他能放棄這麼多年的依戀和感情嗎?當他發現自己連白月光的臉都不敢看的時候,自然能想到解鈴換需係鈴人,一準會來找我。”
係統:【你這叫攻略?】
骨科醫生沒有病患就打斷人腿製造病患是吧?自己捅了自己醫?
身為虐文係統,它頭一次被玩家的惡毒嚇得連連叫媽。
可不管如何,搬進新豪宅的沈迎又開了幸福的擺爛生活。
係統看著想哭,早知道還不如讓她休息幾天再乾活呢,至少看著沒這麼生氣。
安靜會客廳內,四人分彆占據了一個方位,圍坐在一起。
這裡是薑流許的地方,他召集其他三人過來,顯然是調查的事情有了結果。
每個人麵前都有一個文件袋,薑流許揚了揚下巴:“打開吧,我也還沒看過。”
檔案不厚,顯示著一個人至今平平無奇的人生。
沈迎這個人,前麵二十來年乏善可陳,童年,少年,青年的經曆像是複製粘貼。
裡麵唯一的關鍵詞就是貧窮窘迫。
她的人生經曆平庸無趣,成績平平,學曆平平,窮困的出身沒有學習任何才藝的條件,也沒有任何高光時刻,除了外表靚麗偶爾招致蒼蠅外,就像是大海中毫無存在感的一滴水。
其他三人看著這檔案都有些昏昏欲睡,但唯獨裴瀛猛地站了起來——
“渝州孤兒院出身?”
三人被他嚇了一跳:“這名字,好像是隔壁渝州市的孤兒院吧?有什麼特彆的嗎?”
裴瀛臉色凝重道:“你們知道詩詩是餘教授夫婦收養的孩子對吧?”
三人:“……不會是——”
裴瀛點點頭:“詩詩就是出身渝州孤兒院。”
“這位沈小姐好像跟詩詩同歲吧?那——”
幾人連忙翻到對方出生年月和血型那一欄,果然跟於詩詩一樣的。
喻廷有些失語:“她,跟詩詩是雙胞胎姐妹?”
像成這樣,加上生日血型出身,基本沒有彆的可能了。
薑流許臉上閃過一絲興味:“我看沈小姐身上沒有殘疾或者先天疾病,一般這種情況下,收養人都不會選擇隻收養雙胞胎中的一人吧?”
裴瀛卻答非所問的來了一句:“我們根本不知道詩詩還有個姐姐。”
接著就見他撥通一個電話,那邊過了幾分鐘立刻發來一個號碼。
裴瀛親自撥通了那個號碼,並將手機開了免提。
那天的通話人是渝州孤兒院的院長,在知道來電人是裴瀛後,態度客氣到有些諂媚。
裴瀛沒跟他囉嗦,開門見山的便問了自己的問題。
院長回憶了一會兒才道:“沈迎啊?她自己拒絕的,我記得當時她妹妹勸了很久。”
“那孩子還是固執,連收養人也不肯見一麵,也不讓告訴收養人她的存在,不知道在想啥。”
裴瀛掛斷電話,開口對另外三人道:“如果是這個理由,倒也合理。”
“當時因為各種原因,收養手續辦得很倉促,如果她自已有意隱藏存在,確實我們注意不到。”
“我們當時回來得急促,後續手續都是讓助手辦理的,又隔了一個城市,沒再關注過那個孤兒院,沒想到——”
薑流許臉上的笑意似乎更深了:“這種發現隻是意外之喜,不過我們本來要調查的是沈小姐為什麼會知道那麼多詩詩的事吧?”
“這麼看來是詩詩告訴她的?”
常鳴搖了搖頭:“詩詩不會跟人說我們的秘密,而且一切跟她有交集的人我都知道,我很確定詩詩這些年沒跟沈迎聯係過。”
喻廷不耐煩道:“直接問不就好了。”
說著便撥通了於詩詩的電話,另外三人習慣了他的莽撞,倒也沒有阻止。
那邊接通後,聊了些日常,喻廷才開始切入正題。
他還沒傻到直接問,便旁敲側擊道:“之前你不是擔心常鳴這s——這家夥的狀況嗎?”
“今天我們幾個約出來見了一麵,然後你猜怎麼著,我們在外麵看到一個跟你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
“真的不能說像了,簡直一模一樣。”
喻廷話音剛落,就聽於詩詩聲音驚喜道:“哪裡碰到的?你確定沒有看錯?現在她人在哪兒?”
說著仿佛是注意到自己失態,平複了下聲音道:“抱歉我太激動了。”
喻廷:“所以那是你認識的人?”
於詩詩激動的點點頭:“嗯,那應該是我姐姐,沒想到她來x市了。”
喻廷:“你有姐姐?”
於詩詩:“我其實是雙胞胎,我跟姐姐從小就長得一模一樣,沒有任何人能分辨出來。”
說著聲音轉為落寞:“可我已經十幾年沒有見到她了。”
喻廷:“為什麼?”
於詩詩澀然:“她不理我了,不肯給我回信,也不肯接我電話,她覺得我認了彆人做父母。”
說著說著聲音帶上了哽咽:“她,她說我是叛徒,她想我跟她一起留在孤兒院裡,我不想跟她分開,但我真的不喜歡孤兒院。”
“我勸了她好久,可無論如何她都不肯跟我一起走,她說我不再是她妹妹了。無還是跟爸媽離開了那裡,我丟下了她,我自私,我——”
於詩詩的聲音越來越崩潰,聲音裡全是痛苦和自責。
這把四人心疼壞了。
裴瀛忙到:“不是你的錯,當時是我倉促強硬的把你帶走。”
“更何況你不該因為她的固執被拉著沉淪。”
但於詩詩已經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內疚當中,這是他們頭一次看到她這麼痛苦無助的崩潰。
幾人安慰了好半天,直到那邊哭累了,就這麼抱著電話睡去。
常鳴咬牙切齒道:“難怪那女人心思這麼惡毒,原來從小就是這樣。”
喻廷也是匪夷所思:“都是雙胞胎,為什麼性格差彆這麼大?”
詩詩溫暖善良,從來沒有害人的心思,但那女人為達目的的狠辣他們卻是見識到的。
薑流許卻道:“話是這麼說,但我們好像還是沒弄明白她怎麼知道詩詩的秘密的。”
常鳴一驚:“她該不會這麼多年一直暗暗監視著詩詩吧?”
薑流許笑了:“你家的安保是一個普通小女孩兒能突破的?”
說著有拿起資料:“她那天之後的動態我也讓人關注了。”
“我看看,這位沈小姐最近過得挺不錯的。”
“她搬進了豪宅,每天要麼是在家睡覺上網打遊戲,嗯——她的遊戲賬戶,打麻將輸了好幾千了,勝率為0?”
常鳴幸災樂禍:“嗤,賭狗沒有好下場。”
薑流許接著往後翻:“除了在家休閒,也喜歡出門探店,購物,逛會所,點男——”
“點男模?”
另外三人臉色都扭曲了,不可置信道:“你說什麼?”
“她頂著跟詩詩一樣的臉,去那種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