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如沈迎這種占便宜不夠的人,此時看到宮朝夕嬉笑著一張臉出現在那裡,被鐘沉委以重任,都不禁沉默了。
她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鐘沉:“為什麼你會覺得他是安全的?他不是看起來最沒節操那個嗎?”
鐘沉點了點頭,一副我自己兄弟我了解的樣子:“主要是嘉樂最近犯軸,老對你抱有偏見,所以拜托他的話你們一路上肯定吵架。”
“你們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我還是希望你們能好好相處的。”
“朝夕就不同了,他雖然嘴上沒有遮攔,但做事是最有分寸的,所以把你托付給他我很放心。”
宮朝夕這時候一副充滿使命感的樣子,拍了拍鐘沉的肩膀,保證道:“對,你放心吧,我一定會照顧好兄弟女朋友的。”
接著就在鐘沉的注視中帶著沈迎離開。
而另一邊的肖允正不耐邢嘉樂的糾纏,乾脆開門見山道:“是阿沉讓你拖住我的?”
邢嘉樂無奈的聳了聳肩:“倒也不全是他的吩咐,其實我也很好奇你為什麼這麼做。”
“你從F國回來後就變得好奇怪,我知道卿雅姐的事你心裡肯定然會不好受,可為什麼你會摻和進阿沉的感情?”
“雖然我也不希望看到阿沉跟那家夥在一起,但你的做法過了。”
肖允看著他笑了笑道:“為什麼?為什麼一遇到阿沉的事,就默認必須我們退讓。”
“這次我不想讓了,況且造成現狀的原因是他自己對事態的樂觀,他根本就沒考慮過跟一個普通女孩兒交往可能麵臨的壓力,以至於讓她直接麵對了鐘夫人這麼個可怕的人物。”
“他自己沒保護好的人,我接手過來有什麼不好?”
邢嘉樂見他還嘴硬就氣笑了:“行,你繼續固執己見,你也看到了,現在是個什麼情形。”
“那家夥跟你交往了還當麵跟阿沉勾勾纏纏,甚至在阿沉眼裡他們根本就沒有實際的分手,那家夥跟明目張膽的腳踏兩條船有什麼區彆?”
“你真覺得這方麵你玩得過沈迎那家夥?阿沉現在陷進去出不來,你不幫我拽著他,還自投羅網是吧?”
肖允:“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不過阿沉這個時間煽動你來糾纏我,無非是不想我跟她放學獨處而已。”
“他現在礙於鐘夫人的眼線是不敢明目張膽再跟我女朋友糾纏的,肯定得托付一個人照顧她。”
“既然你在這裡,那看來在阿沉眼裡朝夕更值得托付這個重任。”
邢嘉樂原本還對肖允的犯傻指指點點,聞言頓時一個激靈。
連忙跟肖允一起出了教室,就撞見悠悠然回來的鐘沉。
邢嘉樂趕緊問道:“朝夕哪兒去了?”
鐘沉看了肖允一眼不屑道:“他送阿迎回去了,以後也都會是他負責阿迎的接送。”
“你不會撈到一點獨處時間的,自己滾吧。”
話一出來,邢嘉樂就抹了一把自己的臉,大罵道:“你可真深謀遠慮啊,居然把沈迎交給朝夕照顧。”
“那死變態什麼德行你心裡沒數?”
鐘沉不悅:“你怎麼能這麼惡意揣摩他,他再如何變態又不會對兄弟不仗義。”
嗯!在那之前邢嘉樂也是這麼想的,但一次次的接觸中他很清楚的感受到宮朝夕對沈迎的心猿意馬。
那家夥的方方麵麵好像都戳中了宮朝夕的審美,如果對方不是鐘沉的女朋友,他肯定早就出手了。
而現在肖允還嫌宮朝夕自律性太高,主動給他們製造私人相處的空間。
宮朝夕和沈迎。這兩人哪個是值得信任的家夥?
邢嘉樂指著鐘沉,因為蠢得太過彆致,一時居然不知道該怎麼罵。
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他媽沒準過陣子還得絕交一個兄弟。”
而肖允卻不想跟他們糾纏,自顧自的坐車離開了學校。
另一邊回家的路上,車內竟然是一片讓人意外的安靜。
等汽車駛離學校快一半的路程,宮朝夕才終於開口:“我也沒想到阿允居然交給我這個重任。”
沈迎上下看了宮朝夕一眼,這家夥離開學校的時候已經扯開了自己的領帶。
鬆鬆垮垮的掛在解開了兩顆扣子的襯衣上,鎖骨若隱若現,看起來越發玩世不恭。
這家夥明明才十七八歲的年紀,但放鬆的時候卻總有一股耐人尋味的風情。
但因為沒有實質性的開發,所以這份風情和少年人的青澀混合在一起,看久了讓人心裡癢癢。
沈迎回答他道:“我也沒想到,就是讓邢嘉樂來都不至於讓我這麼驚訝。”
宮朝夕坐近了一些,語氣沾染了一絲曖昧:“這麼說可就讓我傷心了,明明比起嘉樂,我可是對你友善多了。”
“阿沉也是考慮到你跟嘉樂不對付才對我委以重任吧,我還信心滿滿我倆能相處愉快來著。”
沈迎一笑:“我當然更樂意你接送我,邢嘉樂那家夥確實最近老挑剔我。”
“明明我什麼都沒做,他就是喜歡把問題症結都甩我身上,讓我為此負責。”
宮朝夕聞言,看著沈迎目光更加幽深了幾分,臉上甚至滲出一縷難以自抑的紅暈。
自從意識到沈迎異於同齡女孩子的本質後,宮朝夕不可避免的對這個身體和靈魂矛盾的家夥產生了好奇。
他看到她對一切人和事物的從容應對,看到她對一切困難的遊刃有餘,甚至看到她對他們無視家境的降維打擊。
她一隻手將所有人輕易玩弄於股掌之中。
跟邢嘉樂關注的重點不同,邢嘉樂這會兒在意的是沈迎的又一次顛倒黑白和鐘沉的執迷不悟。
而宮朝夕關注的卻是她怎麼從鐘夫人那種人物手裡拿到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