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克拉克說，“既然材料來源確定了，我們完全能自己來建造正義大廳。”
在隊友們談論總部事宜的時候，克拉克已經走到了這處空建築的第二層。冬日的陽光穿過蒙塵的落地窗，灑在古舊的木質圓桌上。這張圓桌突兀地堵在大廳與過道之間，看得出曾經有人想要搬走它，最後因尺寸或重量之類的原因作罷。
它很像正義領主世界廢棄大廳裡的桌子。不過，那張會議桌已經損壞，一道狹長裂痕割裂了“正義聯盟”詞組與標誌的浮雕。電子照片裡，它的切麵很光滑，造成切麵的可能是領主神奇女俠的劍，也可能是領主超人的熱視線。
“不久前，呃，就巴裡和哈爾替我照看大都會那會兒，我和林登去了趟平行世界。”克拉克說，“我想辦法弄到了那個世界的資料記錄，包括叫做瞭望塔的衛星基地和正義大廳。今晚我總結一下，最遲明晚十二點前發送給你們。”
“哇哦，酷。”閃電俠發出羨慕的聲音，“你們有碰到另一個我麼？或者另一個蝙蝠俠？——等等，那裡的我是好人吧？”
“那個世界的時間快於我們這裡，那裡的正義聯盟身經百戰，直到你成為盧瑟陰謀的受害者。巴裡，在你遇害之後，正義聯盟改名為正義領主——就是中古時代封建意義的那個領主的意思。那裡的我自稱為領主超人，禁止一切紛爭，施行領主獨.裁。其後，領主超人和領主蝙蝠俠開戰。”
克拉克做了個深呼吸，儘量不去思考領主超人稱他為“幻影”背後的深意。“由於我們的地球位於黑暗多元宇宙，發生意外和偏移的可能遠大於其他世界。因此，我提議我們之間加強聯絡與溝通……比如一起建設正義大廳。”
也許是他話裡透露的信息量過大，頻道內一片沉默。十幾次呼吸後，一聲某種元器件解除的輕扣，布魯西乾巴巴地說：“出於工程進度考慮，我大約隻能當一隻合格的錢包……你不必過於介意它，超人。一周之前，還有好幾個其他世界的瘋狂蝙蝠怪想要毀滅我們的地球。”
“是的，藍大個，彆往心裡去。那不是你。”閃電俠附和，“謝謝你的提醒，我會特彆小心盧瑟的。”
“布魯西還能當一位優秀的監工。”神奇女俠說，“我相信管理工程比管理跨國企業——”
——茲
強乾擾中斷了克拉克耳機內的通訊。
伴著縹緲的灰白光霧，他的男友一步邁出空白的牆麵，不讚同地盯著他。
“你說出這些事前該跟我商量一下，克拉克。”林登道，表情有點惱火。“不用你說也有的是人忌憚你擁有的力量，你這番話等於在正義聯盟內部又強調這層了忌憚。”
克拉克回望男友，聳了聳肩。
“關於獨.裁的忌憚？”
“關於你根本是個異類的忌憚。”
“我本來就是個外星人，林登。地球接納了我，我很感激。”克拉克平靜地說，“我得提醒他們，也提醒自己。”
“那你也不必這麼——這麼坦誠。”林登費了點意誌力才把“愚蠢”一詞吞了回去。
去了趟正義領主世界這碼事遲早得提上桌麵說的，畢竟那裡好歹是主宇宙。他計劃從兩位神奇女俠方麵說，把話題集中在平行宇宙的多樣性再延展。結果克拉克傻乎乎的開口就來“有個超人在玩獨.裁還打了內戰”。
太見鬼了。老巢真被入侵過的蝙蝠俠都沒見人就來“我有一堆黑化版你們要小心”呢。克拉克趕著當第一人乾什麼，閒嗎？
“時間會證明一切的。反正我不會變成白披風——我指領主超人——那樣。”氪星生物全無放出了驚雷的自覺，滿臉無所謂地望著他，“唔。果然說出來後感覺好多了。”
記者先生一副多年房貸終於還清的神情，高高興興地坐上了桌子，鄉土氣息十足地拍了拍它，暢想起美好未來：“我能默出那份正義大廳的內部規劃圖——我賭一杯咖啡，它是蝙蝠俠設計的。既然我們這的正義聯盟有蝙蝠俠，他肯定能複製出來。”
“不要轉移話題，克拉克。”林登不滿地環起胳膊，“我們明明在談適度隱瞞的必要性。”
“不，親愛的，誠實才是對的。”
林登揚了揚眉，徑自閃現。
空間能力真是很作弊。就算有超級視力，變幻的空間仍讓克拉克吃了一驚。灰眸的青年由距他數步迫近到了他身前。克拉克本能地想跳下桌，但先他一步，林登身形一矮，擒住了他的膝蓋。而後，那隻控製力十足的手沿脛骨下移，握住了克拉克的腳踝。
“那麼，誠實的氪星人，”林登不懷好意地說，“你會誠實地告訴我們的隊友，這張桌子上發生了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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