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園是開放式,免門票進入,裡麵種植了不少景觀樹和灌木叢,在暮色籠罩下,幾條鵝卵石鋪就的小路一直延伸到了公園深處。
公園門口的馬路邊停著一輛粉色的冰淇淋車。
“你要吃哪個口味?”青沼優問。
雨宮樹理看了看車身上的菜單:“豆漿。”
居然有這種口味的冰淇淋,有點新奇。
少年登時驚異地看向了她,隔著口罩,雨宮樹理都能感到他仿佛“噫”了聲,表情微妙。
“我要香草的。”青沼優當機立斷地表明自己是個正常人,與雨宮樹理割席。
買完冰淇淋後,兩人挑了個沒人的地方,交換了下聯係方式,和簡單地確認了一些情報。
比如組織裡應該沒人知道XYZ長啥樣、姓名是什麼。
“你還是第一個找上門的組織成員。”青沼優確信,“你到底怎麼知道我就是XYZ的?”
少年接著又很不甘心地嘀咕,他對自己的黑客技術很自信,沒想到,竟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翻了車。
當然是因為她開了掛。
作為一個合格的謎語人,雨宮樹理覺得自己不需要回答這種問題。
“最後一件事——有關白蘭地,組織裡有什麼特彆的傳聞嗎?”
少女儘量讓自己的語氣不要那麼刻意,裝作像是在討論今天的天氣一樣隨意。
你不就是白蘭地嗎?
為了吃冰淇淋,青沼優摘下了口罩,露出一張清秀的臉。
他雖然沒有說話,但是他的表情裡分明有著這樣的疑問。
“朗姆在組織不是也有著各種各樣的傳聞嗎?像女人,又是個強壯的男人之類的。白蘭地應該也有吧。”
雨宮樹理試圖,以合理的方式包裝一下她在打探“原本的白蘭地”的消息這件事。
是這孩子太好騙,還是她越來越會騙人了。
雨宮樹理覺得自己逐漸墮落。
果然,聽見她這麼說,青沼優不再懷疑,隻是另一件事,又讓他不禁遲疑了起來。
少年拉低了鴨舌帽的帽簷,遮住了心虛的眼神,熟練地使用了語言的藝術:
“組織的人基本都知道,白蘭地做事情雷厲風行。”
指殺人效率極高,斬草除根到目標家裡的倉鼠都要翻出來殺了。
“慎小慎微。”疑心病重。
“關心部下。”部下折損率極高。
“……或許是這些原因吧,組織的其他成員大多自慚形穢,不敢親近你。”像白蘭地這種沒啥人格魅力,還脾氣大的組織成員,要不是地位高,早被其他人乾掉了吧。
青沼優求生欲極強,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她的表情,做好了隨時跑路的準備。
雨宮樹理聞言,神情恍惚地陷入沉思:嘶,白蘭地居然是這麼有魅力的角色,逼格是不是太高了點,她駕馭不住啊。
於是,少女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不知道為什麼,少年的肩膀抖了下。
雨宮樹理有些疑惑地看著他,把話說完:“所以,我才要借你的號呀。”
果然,還是XYZ好演一點。
“……你喜歡就好。”青沼優嘟囔。
隻要不來找他的麻煩。
……
【宿主,已檢測到上任白蘭地於今天上午7:43,在新米花酒店2501室死亡,根據宿主在道具“黑色筆記本”上成功記錄的文字內容,現開放部分關聯情報——
1、上任白蘭地於前天晚上7:20,回到日本,之前主要在美國一帶活躍;
2、上任白蘭地在四菱銀行的第200號保險櫃,存放了重要物品;
3、上任白蘭地與琴酒,約了後天晚上8:30,在銀座的秘密交易點secret見麵。】
與青沼優分開後,雨宮樹理在站台前等公交車時,耳畔傳來了係統duangduangduang的大堆提醒。
她被信息量過大的連串情報砸得腦子嗡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