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大汗淋漓的黑發男子,有著一張平平無奇的路人臉。
雨宮秀信完全不記得對方是誰，問題不大，係統貼心地給出了提示。
【秋山光，雨宮秀信警校時期的同班同學】
一句話簡明扼要。
“秋山君。”雨宮秀信主動地打了個招呼。
秋山光愣了一下,撓了撓頭：“你居然記得我,我的意思是,我以為像你這麼亮眼的學生，一定不記得我這種透明人。”
他意識到自己越描越亂,尷尬地沉默了。
“怎麼會？秋山君總是很熱心的幫助彆人，不是嗎？”雨宮秀信意有所指地瞥了眼躺地上哀嚎的小黑。
秋山光有些慚愧：“多虧了雨宮，不然就讓他跑掉了。”
兩人將小黑交給附近的巡警後，秋山光猶豫了會兒問：“你現在有空嗎？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還是說你先要去寄信？”
雨宮秀信身後就是郵局，秋山光估計他應該是要寄信。
“沒關係，已寄出去了。是什麼樣的事？”雨宮秀信詢問。
“我請你吃漢堡吧，一邊吃一邊和你說。”秋山光熱情地邀請。
雨宮秀信其實不餓，但是兩個人傻站在馬路邊聊天，的確有些奇怪,便點了點頭。
附近就有一家快餐店，秋山光很快端著堆成小山的托盤,回到了靠窗的座位,裡麵大概有四五個漢堡,兩三包大份的薯條，和兩個全家桶，兩杯飲料。
雨宮秀信陷入沉思：一般男生的食量都這麼離譜嗎？
“吃吧！我請客,不夠再點。”秋山光開朗地招呼著。
“夠了夠了。”雨宮秀信連忙說,“你要說的是什麼？”
“哦……你知道采購員嗎？”秋山光想了起來,他鬼鬼祟祟地東張西望，然後壓低了聲音，悄悄地問。
秋山光見雨宮秀信臉上寫滿了疑惑，想著他這樣的優秀學生，應該是不知道這件事的，於是詳細地解釋：“學校不是管的很嚴嗎？手機除了休息日能帶出來，平時都要上交，更不用說彆的東西了，所以就有人用市場價的兩到三倍，私下交易違禁物品，當然，一般是雜誌、遊戲機、零食之類小玩意兒，我也找他們買了兩本小黃書解解悶咳，這件事你千萬不要告訴教官！”
“本來我不覺得是什麼大事，但是我最近聽到了一個傳聞，說是有人買了考試..答案。”秋山光神情轉為嚴肅，“這可是法律上的問題了。我想把幕後黑手抓出來！拜托你協助我。”
對麵的男子坐在座位上，低頭鞠了鞠躬。
雨宮秀信沒有立即答應，他思忖了一會兒：“販賣考試..答案這種事，是怎麼做到的呢？”
秋山光搖了搖頭：“這就要抓住采購員才能知道了。不過我私下詢問賣給我書的人，他也是從彆人那裡買來的，總之很難追溯到源頭，但是一定有一個最初的泄露者！”
“不過你為什麼要拜托我，而不是班長呢？”雨宮秀信有些好奇，“如果是熱心的班長，會很樂意幫忙吧？”
他其實是想，假如班長願意幫忙，他不就能趁機找對方搭話了嗎？
“我也想過去找班長，但是我和班長不熟……說實話，伊達班長的性格有點過於正直了，他要是直接把事情捅到了教官麵前，就沒有周旋的餘地了，而且……”秋山光麵露遲疑。
“而且你也不想出賣私下賣給你小黃書的你的同學，對吧？”雨宮秀信微笑著，了然地說。
秋山光漲紅了臉：“這件事鬨大了，采購員或許會被退學，我知道考上警校有多不容易，想私下勸一勸對方收手，實在不行，我會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報告給教官。”
“我不建議你這麼做，不過我答應你。”雨宮秀信接著又問，“你說他們交易了考試..答案，有證據嗎？”
秋山光沒反應過來，雨宮秀信為什麼要這麼說，聽見對方的詢問，連忙從包裡翻出了幾張成績單：“聽到傳聞後，我對比了一下過去幾周考試的排名，鬼塚教官總是板著張凶神惡煞的臉，班上不少人都怕他，名次太靠後的學生，會被教官叫去談話，所以大家都不想排在後麵，我發現有幾個本來在中下遊或者最後幾名的學生，最近兩周的成績都不錯。”
紙上用紅筆圈出了六個名字。
居然不是熟悉的三選一，是因為還沒到柯南元年嗎？
雨宮秀信在心底吐槽，麵上卻很平靜：“其中還要排除害怕被教官叫去談話，努力學習，所以進步了的人。”
秋山光點了點頭：“我打算依次去找他們套話，就是沒什麼自信……我不太擅長審問彆人，雨宮，你實踐課的成績不是不錯嘛。”
雨宮秀信掃了眼成績單，發現自己成績一直維持在前十名以內，有個兩三名的上下浮動，算得上優秀，卻不夠顯眼，畢竟大家一般記住的都是一二名。
上麵的成績，應該是係統根據他抽取的數值，結合雨宮秀信已完善的設定，自動生成的最合適的數據。
就像切號後，他本能地能使用格鬥，雨宮秀信閉上眼睛，腦海中的確浮現了不少常用的審問技巧。
“一個個地問，免不了打草驚蛇，何況你不一定把所有買了答案的人都圈出來了，可能有些人做得沒那麼明顯。不如兩邊同時進行吧，”雨宮秀信思忖片刻，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道，“你套話的時候，就說我想買考試..答案，如何？”
秋山光懷疑人生地盯著他：“你？雨宮，你開玩笑吧，還不如說我想買答案呢。我排二十多名去了，班上一共就三十多個人。”
“不可能嗎？”雨宮秀信伸手點了點成績單上的一個名字，“就說我看不慣他怎麼樣？學校裡不是有很多人都討厭他嗎？”
秋山光見雨宮秀信指著的，赫然是幾張不同的成績單上，名次卻毫無變化，一直都是班上的第一名的降穀零。
那家夥開學時，便因為入學成績第一，以新生代表的身份上台演講，在師生間，引起了不小的轟動。性格上……至少大部分聽說的，都是彆人主動挑釁，才被反擊。
原因正是降穀零的金發黑皮，不少學生認為混血兒根本沒資格成為日本的警察。
雖然離開學，已經過一段時間，降穀零麵臨的這種情況好了許多，畢竟那家夥的武力值太高，不太好惹，仍有部分頑固的人，私下對他維持著不滿。
雨宮秀信給出的理由很合理，秋山光一下子被他說服了。
“對啊，把答案賣給你，不但能賺錢，還能狠狠打擊一下那個混血！”秋山光和降穀零不熟，對他沒什麼好惡之分，但是他能理解另外一些人的腦回路。
“不過你真的討厭降穀嗎？”他好奇地問了句。
“誰知道呢？”雨宮秀信模棱兩可地道。要算計，當然要把給他情報的秋山光也計算在內，他才不會老實回答呢。
次日。
難得的休息日結束，上課的時候，不少學生還不適應，有些沒精打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