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花於戴著銀質麵具的男子胸前綻放,像是吹散的玫瑰花瓣,他搖晃了一下,很快倒在了血泊中。
青沼優呆呆地站著,完全不知道現在該作何反應。
布朗克斯氣定神閒地走了過來。
“抱歉,司木露前輩,坦白說,我一直很尊敬你,畢竟,我們有著相似的處境,都是組織潛藏在警方的棋子。所以,儘管知道你向那位先生隱瞞了組織裡有臥底的事情,也努力說服了自己相信你,才會絞儘腦汁地設計這件事,想看清你真實的立場。”他在司木露的麵前蹲下身,伸手想將背對著他的司木露翻過來查看傷口,“我故意沒打中你的要害,隻是讓你暫時失去行動的能力,我會將你交給組織,由那位先生來審判你的罪行。”
然而,在布朗克斯快碰到司木露的肩膀時,他敏銳地察覺鮮血的氣味不太對,以及身體被子彈貫穿後,血液飛濺的痕跡不應該這麼集中。
布朗克斯迅速反應過來有詐,但他想抽身時已經晚了一步,雨宮秀信反扣住他的手腕,奪走了對方手裡的槍,抵在了布朗克斯的額頭上。
布朗克斯一驚,接著沉默了一會兒才笑著問:“前輩是什麼時候發現,我有問題的?”
“一開始。”雨宮秀信語氣輕慢,卻又麵無表情地回答。
一個司機台詞那麼多,傻子才看不出有問題。
隻是他的確沒料到,布朗克斯和他一樣,是警校出身,知道諸伏景光他們的事。
“哈哈那可真是……白演了這麼久,”布朗克斯自嘲地笑了笑,“名單我早就給了琴酒,組織的殺手已經在路上了,你殺了我,又能怎麼樣呢?不如我們合作吧,我可以當做不知道你這次的背叛,隻要前輩像我剛才說的那樣,指出蘇格蘭是臥底,這樣我們都能升職加薪了,win-win。”
“我對雙贏沒興趣,我一向莊家通吃。”雨宮秀信冷冷地回應。
“那就是說,談判破裂了。”布朗克斯臉上的笑容陡然變得陰沉,“對了,前輩,我有一個特殊的習慣——彈匣裡隻裝了一顆子彈。”
布朗克斯趁著雨宮秀信極短的愣神的功夫,無視槍口猛撲了過來,像是一頭惡狠狠的獵犬,掐住了雨宮秀信的脖頸。
布朗克斯看上去並不壯實,甚至文弱,卻意外地很有力氣,雨宮秀信喘不過氣來,單手拽住對方的衣領,將布朗克斯反摔在了地上。
脖子上的桎梏鬆開後,雨宮秀信趁機迅速起身後撤,與布朗克斯拉開距離。
混亂中,雨宮秀信臉上的麵具早就掉了,他鬆了鬆衣領咳嗽了幾聲,另一隻手卻順手抓起了手邊的椅子,毫不留情地砸向了布朗克斯的腦袋。
實驗室的椅子,經過火災後,已經沒那麼堅固,話雖如此,當椅子狠狠地落在布朗克斯的腦袋上時,仍舊將他砸得頭破血流,布朗克斯抓住了椅子的另一端,對著耳側的隱藏式對講機惱怒地大喊:“卡爾瓦多斯!”
卡爾瓦多斯同樣是酒名,是組織的狙擊手。
當瞄準鏡的紅光落在雨宮秀信的身上時,他就地一滾找了個掩體,之後從道具欄裡拖了個卡池裡抽的小玩意兒,丟了出去。
物品在地上炸開的瞬間,白色的煙霧瞬間彌漫了整個房間,布朗克斯以為是煙..霧..彈,趕緊捂住口鼻臥倒。
伴隨混雜在煙霧中的腳步聲消失,白色的煙霧很快消散,如果是煙霧彈,一般會混雜有毒氣體,沒這麼無害。
布朗克斯疑惑地踏入了白煙,撿起了地上物品。
隻見包裝都沒拆完的“武器”上清晰地寫著【舞台魔術表演道具,一次性用品,安全無汙染】。
布朗克斯:“……”
……
望著車窗外飛馳的風景,青沼優陷入沉思。
他是誰,他在哪兒?他想回家打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