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宮樹理望著首飾盒裡的各式珠寶,又看了委托人一眼:“可以看下你父親的日記嗎?裡麵可能有什麼線索。”
“啊、在這裡!”
早乙女雪子連忙將日記本翻出來遞給了她。
雨宮樹理將日記翻到了提到戒指的一頁,裡麵的描述和早乙女雪子的口述基本一致。
“說起來,你的母親,眼睛並不是純粹的紅色呢。”
少女接著又在牆上找到了早乙女雪子父母的合照,牆上的照片不知掛了有多少年月,已經褪色,但仍舊看得出,照片上女性的眼睛,偏黃綠色,在夕陽的映襯下,又呈現一種淺淡的緋色。
“是,不過那句話,可能隻是因為在父親的眼裡,母親的眼睛就像寶石一樣明亮。”早乙女雪子有些害羞地說,“可能是有一些誇張了……”
雨宮樹理拿起盒子裡的珠寶一一檢查,最後挑中了一條款式簡單的綠寶石項鏈,遞給了委托人:“你要找的寶石,應該就是這一顆哦。”
早乙女雪子麵露疑惑,風見裕也也說:“等下,早乙女小姐不是說,是紅寶石嗎?而且是戒指。”
“日記裡提到了早乙女小姐的父親給她的母親準備驚喜時,是估摸買的戒指,尺寸大了點,後麵又寫到早乙女小姐的母親出席各種場合時,經常會戴‘那條項鏈’,所以應該是因為戒指大了,後來改成了項鏈,至於寶石的顏色……”雨宮樹理稍稍一頓,“早乙女小姐聽說過亞曆山大石嗎?”
早乙女雪子對寶石並不是很了解,頓時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這時門口忽然傳來男子清朗的聲音
,與有條不紊地解釋:“亞曆山大石又稱變石,因為寶石中含有微量的鉻,在不同的光線下,會呈現不同的顏色。白天在陽光下會是綠色,當富含紅光的鎢絲白熾燈照在寶石上,透射的紅光增強,又會變成紅色,也就符合日記裡提到的既是深紅,又是綠色了。”
眾人循著聲音回過頭,風見裕也第一時間叫出了對方的名字:“降穀先生?!”
淺金發色的青年站在門口,落在他身上的日光盛大又絢爛,他穿著一套銀灰色的西裝,顯然是接到風見裕也發來的消息,就直接從公安趕來了,單手隨意地撩了下略微淩亂的劉海,視線落在了拿著寶石項鏈的少女身上,悄無聲息地舒了口氣。
“樹理。”
雨宮樹理將項鏈遞給了早乙女雪子,走向了降穀零:“安室先生怎麼來了?”
降穀零眸光一閃,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問風見裕也:“你電話怎麼打不通?”
“非常抱歉,降穀先生,我本來想打電話向你解釋這邊的情況,一不注意……”風見裕也越解釋越有種此地無銀的感覺,心虛地低下了頭。
降穀零皺了皺眉,作為公安警察,風見裕也居然完全沒有察覺到手機被人動了手腳,是嚴重的失職。
然而降穀零知道風見不可能是雨宮樹理的對手,思忖了幾秒,最終無奈地注視著她說:“所以……你是故意的?”
“嗯,因為有想要確認的事情。”雨宮樹理眉眼彎彎地點了點頭,說著卻又略微地轉開了視線,“不過……我們還是先出去再說吧。”
一行人告彆了早乙女雪子,離開早乙女宅邸後,雨宮樹理提出想和降穀零單獨聊聊。
風見裕也非常會看氣氛地表示想在附近轉轉,暫時離開了。
雨宮樹理和降穀零四目相對,他抿了抿唇:“抱歉,是我讓風見跟著你的,組織那邊的事情還沒有完全結束,你又喜歡擅自行動……”
降穀零猜想雨宮樹理恐怕早就發現風見了,才布了這個局,想把他這個“幕後黑手”揪出來。
也怪他聽到是樹理的事情,直接就來了……完全是正撞槍口。
“我想說的不是這個,安室先生很擔心我對吧?”雨宮樹理認真地問。
降穀零點了點頭:“當然。”
“但是,為什麼?”她微微仰起臉,凝視著他的眼睛,“是因為哥哥嗎?”
降穀零露出了有些糾結的表情:“在你看來,隻有可能是這個理由嗎?”
然而,率先挑起這個話題的雨宮樹理,卻搖了搖頭:“這次的事情,雖然安室先生是接到了風見刑事的聯絡才來的,但是把事情交給警署,不是更快一些嗎?”
少女全神貫注地凝視著他,日光落入那雙漂亮的紅色眼眸中,比最純粹的亞曆山大石還要明亮。
降穀零望著那雙眼睛,像是被蠱惑了一樣,短暫地走了下神,接著露出了明朗的笑容:“的確還有一個理由,樹理的話,應該早就知道了吧,我其實對你一直懷有好感,在知道雨宮秀信的事情之前,還以為你是組織的人時,就忍不住在意你。”
少女輕輕舒了口氣:
“嗯,我知道。”
所以,她才會選擇留下來。
還好她沒有猜錯。
她想。
也還好,她賭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