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敏,路上注意安全,少和陌生人說話。有些人拐子專拐你這麼大的小姑娘,彆中了他們的道。”
站台上,梁遠道叮囑著。
“知道,梁叔站台上風大,你回去吧,等我從帝都回來給你帶帝都烤鴨。”趴在窗口,顧嘉敏催促著。
“好好好,我回去,有事給我打電話,彆一個人憋著。”梁遠道嘴裡說著走,可腳步跟沾上了502膠水一樣,怎麼也挪不動。
他擔心啊,眼前的小姑娘第一次一個人出遠門。身邊沒一個大人,你讓他怎麼放心。
嗚嗚的鳴笛聲,催促著送行的人們離開,顧嘉敏揮舞著小手。
火車啟動,噠噠的向著帝都前進。
顧嘉敏回到自己的下鋪,行李箱放在靠車窗那頭,大的袋子放在鋪位下。
自己脫了鞋上床,蓋上被子,從隨身的土黃色布挎包中拿出來自己做的醃生薑,吃了一塊(防止暈車)。
擦擦手,準備好好的睡一覺,火車上雖然臟,可臥鋪車廂的鋪蓋是次次換洗的,嘉敏倒也不介意,可以安然入睡。
隻是她還沒有入睡,對麵下鋪一直注視她的一位中年婦女,穿戴不錯,笑眯眯的看著她然後問道,“小同誌,是去帝都還是哪兒?”
即便不是閱人無數,嘉敏的第六感覺告訴她,眼前笑眯眯的女人可不是善茬,為此嘉敏也笑眯眯的,聲音清脆的說道,“大媽,你打聽我的目的地乾嘛?有什麼企圖?”
對麵的中年女人原本笑眯眯的,聽到大媽二字,一張黃色的臉漆黑,怒火中燒。但很快的又笑了起來,“小同誌,說話不要那麼難聽,我今年才三十二歲,比你是大了些,可還不到被人喊大媽的年紀。我沒有查你的意思,就是沒事想找你聊聊天。”
嘉敏瞟一眼女人鋪位上一直埋頭睡覺的孩子,依然笑眯眯的裝著大吃一驚的樣子說,“哎呦,才三十二歲呀,可我怎麼看你都覺得有五十了呢,怎麼可能,你是怎麼糟踐自己弄成這麼一副模樣的?”
“噗呲。”嘉敏上鋪的一位小夥子,忍不住的笑出了聲,哈哈的笑起來。
對麵的大媽臉色更加的黑,心情不爽到極點,生氣到扭曲的臉上還掛著自認為親切的笑容。語氣不自覺帶著森冷的寒意,她自己沒有察覺,可嘉敏與她上麵中鋪的小夥子全察覺了。
“小同誌,不要嫌棄廣大農民百姓,你的這種思想是要不得滴。”
扣帽子。
嘉敏一臉天真的望著對麵的女人,樂嗬嗬的說,“大媽,我沒有嫌棄農民,我父母雖然是軍人,但我爺爺奶奶他們是農民,我是農民的後代,我怎麼會嫌棄農民。
我嫌棄的是你,還有你也不是什麼農民啊?”
中鋪的小夥子看戲看的津津有味,一直樂嗬嗬的注視著下麵。
隻是當聽到下麵的女孩說,父母是軍人的時候,眼神突然變得柔和。
但那隻是片刻,之後又恢複了吊兒郎當,看戲的模樣。
“我是農民,小同誌你彆胡說啊!”中年女人還不死心,依然狡辯。
“嗬,你說是就是吧,誰讓你長得老。”嘉敏不願意再搭理中年女人,但眼神不經意的瞄一眼女人身後被遮擋了大半的孩子。
然後不再搭理中年女人,隻是盯著窗外看著倒退的風景發呆。
中年女人心累,現在的小姑娘如此難搞嗎?暗自咬牙切齒的盤算:等老娘把你拐到手,一定給你找個“好”人家。
中年女人想著主意,嘉敏發呆。
下午五點,火車上的列車員推著小餐車一路叫賣。
中鋪的小夥子忍不住買了一份,對麵的中年女人也買了一份,一直睡覺的孩子,還在睡。嘉敏從挎包中拿出來一個飯盒,還有一瓶擰的緊緊的壇子菜,旁若無人的吃起來。
中鋪的小夥子坐在上麵也看到了嘉敏吃的壇子菜,沒有忍住,就從中鋪爬了下來,涎著臉皮問,“同誌,你炒的酸辣椒能給一點點拌飯不?香死我了。”
埋頭乾餅的人,抬起頭,“可以。”
她自己炒的酸青椒,加入一點點炸辣椒,味道酸爽,美。
小夥子大約二十二三歲,身高一米七.八左右,臉型小,大眼濃眉,鼻梁高挺,聲音低沉有磁性,典型的低音炮。
長得也帥。
一雙大眼會說話一樣,閃啊閃,一般女孩見到,估計會癡迷陷下去。
“那我能坐在你鋪位上坐坐不?”
“坐唄,腳彆上來哈?”嘉敏不介意,下鋪的位置讓中鋪,上鋪的坐坐也沒事。
“知道知道。”小夥子才注意瞧眼前說話噎人的小姑娘,不是大美女,但也是清秀小佳人一枚,眉目清秀,瓊鼻挺巧。粉紅色的小嘴,說話吧嗒吧嗒。
還挺有意思的。
嘉敏把壇子菜瓶子遞給小夥子,“有些辣,不能吃辣就少拌點。”
“我能吃辣,我老家也是柳城的。”
“是吧,那隨意。”嘉敏不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