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夏連忙搖頭,“沒事,謝謝皇甫老師。”
“沒事。”皇甫燕清瞥了一眼背對著他的東方墨,又溫柔的對蕭夏說:“蕭老師不回家嗎?我還等著你的玫瑰醬呢。”
蕭夏巴不得趕緊走,可又擔心皇甫燕清會不會受到東方墨的刁難。
“沒事的。”皇甫燕清看他眼裡的擔憂,無聲的笑了笑,“動我,他還沒那個膽子。”
皇甫燕清平時就喜歡穿那些中式旗袍大褂,不主動攻擊人的時候看著很和氣綿軟,但真有人惹到他身上,他也沒必要笑臉相對,那些隱藏的氣勢也就釋放出來了。
同樣都是世家貴族出來的青年子弟,東方墨看著凶悍霸道,但到了皇甫燕清麵前,還是不夠看。
蕭夏本來不想走,但皇甫燕清一再保證自己不會吃虧,又說他家裡還有外甥外甥女要照顧,蕭夏才格外不放心的坐上麵包車離開。
校門口又剩兩個人。
皇甫燕清根本不想搭理東方墨,轉身打算進校門拿東西,就看東方墨已經轉過身來看著他,臉上的表情很複雜。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早幾個月吧。”皇甫燕清淡淡的說。
“為什麼不告訴我?”東方墨五味雜陳。
皇甫燕清輕蔑的笑了一聲,“告訴你?我們關係還沒好到那個程度吧?”
“你可知道我……”東方墨往前走了一步,語氣聽起來有些急促。
皇甫燕清一個眼神就讓他定在原地不敢再動,“東方,十年前我就告訴過你,我們不可能,十年後的現在也是一樣的答案。”
“不用問我為什麼,沒有為什麼。”皇甫燕清臉上沒了平時在外人麵前常露的溫和微笑,眼神冰冷看著東方墨仿佛看一個死人,“做不成情|人,你我原本也不是不能做朋友,但你把主意打到我妹妹身上,企圖拿她當替身的事,我永遠不可能原諒。”
“彆再出現在我麵前,不然後果你應該不想知道。”
“七年前我能讓你肋骨斷一次,現在也能。”
皇甫燕清說完狠話,閒庭信步一般又走進了校園,自動門緩緩關上,隔絕了東方墨的視線。
項飛在家裡寫英語作業,衛星河今晚有家族聚餐就不來了,聽到外頭的開門聲,他立刻走出去幫著把那幾麻袋的玫瑰花弄進來。
“你怎麼了?”項飛注意到蕭夏表情有些異樣,“發燒了?”
蕭夏怕他擔心就沒說東方墨的事,隻是小聲說自己可能累了。
“那今晚就彆做這些醬了。”
“不行。”蕭夏搖頭,“今晚不做的話,明天這些花瓣就會枯萎,到時就不好吃了。”
項飛拗不過他,“我記得你以前怕我怕得要死,怎麼現在跟我頂嘴這麼熟練?”
“你是我外甥啊,又不會真的傷害我。”蕭夏低垂下眼瞼,其實他那時怕小飛是有原因的。
因為之前的“項飛”對蕭夏很不好,他嫌蕭夏懦弱惡心,又總是愛管閒事,所以常冷言冷語的對他,再加上他總覺得自己媽是被蕭夏克死的,從來沒有給蕭夏一個笑臉,有時候蕭夏管的多了他還會動手推搡他。
項飛穿來後的那一年因為環境不熟,他本身又是那種比較壞脾氣的性格,導致蕭夏一直沒敢往前一步,可他後來發現小飛越變越好了,雖然還是一樣的凶,但眼裡卻沒了以前對他的那些厭惡苛刻,反而總是維護他。
就算是一邊罵自己,他的眼裡都是對自己的擔憂。
“你以後就都這樣好不好?”蕭夏蹲在地上看著潔白的瓷磚,“我喜歡你現在這個樣子,你不要變回去了。”
項飛喉頭發緊,他不知道蕭夏說的“以前”是什麼,但他明白蕭夏的意思。
“你是我舅舅,我不對你好對誰好?”項飛也蹲下來陪著他,“我雖然……但是,也很珍惜的。”
舅甥倆都沒有多說什麼,但彼此還是默認是對方的至親,這世上不會再有這樣的親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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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家。
衛星河吃了飯後就一直窩在自己的房間裡,他坐在沙發前看著麵前的畫板,那上頭畫了一個少年。
那人五官俊朗眉眼有些凶悍,隻有最親近的人才能知道他那冷漠的外表下是一顆怎樣柔軟的心。
衛星河著迷的看了一會兒,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畫前,抬手在那畫中人的臉上輕輕撫摸,而後在他的額前輕輕用唇碰了一下。
“如果,如果你知道我在你麵前的一切都是假的,你還會這麼溫柔的待在我身邊嗎?”
“會嗎?”
衛星河不知道這個答案,他的臉上寫滿了絕望哀傷。
要是他真的是像蕭夏那樣的人就好了。
小飛就喜歡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