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德說完就上來拉周老三的袖子,說街麵上人多耳雜,不方便商量事,“我倆找個清靜的地方好好說去,你終於想通了,我就說嘛,白花花的銀子不要,不知道你們咋想的……”
“等會兒,我媳婦還等著我買饅頭回去,我們在旁邊的麵館子吃麵,等我們吃好了,直接去金枝酒樓找你。”周老三往邊上閃了半步,徐德抓了個空。
“行,你們先吃著,我待會就過來找你們!等著我哈。”徐德強摁下心裡頭的激動,和周老三強調了兩三遍等他,接著一溜煙跑了。
“這小子,咋這麼急躁。”周老三感到有點好笑,管賣饅頭的小販買了六個大饅頭,兩個肉包子拎著回了麵館。
回去後還同吉祥把遇見徐德的事說了,瞧徐德猴急的樣子,這賣秘方的事情一定會很順利。
沒一會兒羊肉湯麵端了上來,乳白的羊肉湯裡麵條勁道,還有碧綠的小蔥和炸的金黃的豆子,再加些蒜末提鮮,滋味很不錯。
吉祥和周老三美美的吃了一頓,坐在麵館等了一刻鐘沒見徐德回來。周老三心想這小子也不是個靠譜的,等的這麼久不見人影,索性不等了,直接奔金枝酒樓去。
可世上湊巧的事就這麼多,吉祥和周老三前腳走出麵館,徐德後腳就到。他在麵館裡轉悠幾圈沒看到周老三的身影,急忙問老板剛才的兩位客人哪裡去了,麵館老板忙的腳打後腦勺,聞言眼睛一瞪,沒好氣的說,“我管天管地還能管住客人的腳?我哪知道他們上哪去了?他們愛上哪上哪,我管不著!”
徐德被懟了一頓,來不及生氣,琢磨人肯定往酒樓去了,在後麵一路小跑的追。
原來徐德手腳不乾淨,總隔三差五順酒樓的東西拿出去賣,久而久之,被酒樓的大廚給發現了,最後罰了一月工錢趕了出去。不過徐德仗著嘴巴利索會來事,很快又在另一家酒樓尋到了事情做,剛才急匆匆的跑走,就是問新酒樓的掌櫃要錢買秘方去了。
新掌櫃不是很信任徐德,他軟磨硬泡好久才要來二兩銀,這不,一來一回耽誤了功夫,煮熟的鴨子飛了,徐德急著拿到秘方給新掌櫃獻殷勤,一路追了上來。
可惜,吉祥和周老三已經進去了。
“兩位裡麵請,你們要吃點啥?”酒樓的夥計們笑嗬嗬的把人往裡迎。
“我們不吃飯,我們找家大廚說說秘方的事兒。”周老三開門見山直接道。
店夥計有些為難,“這個點我們大廚忙著呢,你們要見麵,得等一等他,至少等他燒完手頭的菜。”
吉祥和周老三對視一眼,是啊,千算萬算,忘記這個點大廚師忙沒空見人,正想說那算了,晚點再過來,沒料樓下鬨騰起來。
“哎呦,光天化日之下你們怎麼敢打人。”
“打人?打的就是你這吃裡扒外,滿肚子花花腸子的小人,你倒是會掙錢,害苦了我們,自己偷了東西往外頭賣,賬不平查不出原因,我們幾個受累背黑鍋,你怎麼還好意思來!”
原來是徐德和金枝酒樓的夥計吵鬨起來,雙方都不服氣,罵罵咧咧吵了幾句後竟然直接動起了手,惹得路人和食客圍觀看熱鬨。
做生意都講究和氣生財,忌諱吵鬨,這頓折騰把酒店掌櫃都引了出來。徐德捂著被打青的額角,委屈的說他隻是進去找人,“人找到了我就走,挨的這頓打我也不計較了。”
周老三和吉祥剛從人堆裡擠出來,找人?是找他們嘍。
“行了徐德,吃一塹長一智,我在你手裡吃過一回虧,你當我還會吃第二次?識相的你就趕緊走,不然我報官了,把你以前做的事情全抖摟出來,看你挨不挨板子!”酒樓的大廚師走出來怒道。
一聽有人要賣秘方,他就放下手裡的活出來了,還沒來得及和周老三搭話,徐德就冒出來,明擺著和他搶秘方。
想和他搶,門都沒有!酒樓大廚說完看向周老三,十分大氣的說,“你們的秘方,二兩銀子,我要了。”
不爭饅頭爭口氣,虧他之前還重點栽培徐德,結果看走了眼,養鷹人反被鷹琢了眼。
徐德不肯讓,也顧不上捂傷了,站在門口又蹦又跳的說,“我出三兩!”
周老三和吉祥沒說話,兩派人爭搶的越厲害對於他們來說越有利,反正他們隻管賣秘方,賣給誰都不要緊,價高者得就是了。
一個是酒樓大廚,一個隻是跑腿的店夥計,很快,徐德就在議價的環節失下陣來,對於大廚來說,多付出二三兩銀輕輕鬆鬆,但是對於徐德來說是兩三個月的月例錢。
最後,一份秘方賣出了五兩銀子的高價,遠高於吉祥和周老三的預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