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孩子麻溜的開始行動,李玉蓉才滿意點頭,開始收拾自己。
直到自己用也光了另外一大桶水清理乾淨身體,穿上女兒拿出的衣裳,外頭再套上張四娘的衣裙。
雖然沒有外罩衫,不過也沒事,剛才自己身穿臟汙褻衣褻褲的模樣,兄長跟夫君都見過了,眼下這樣已經好很多了,條件有限,她計較不來。
仔細檢查現場,確認女兒把銀票都收好後,又看著小家夥賊精明的把皂豆,擦洗的布巾都收了起來,外頭隻剩下臟汙的衣裳跟兩隻空木桶後,李玉蓉滿意,牽著女兒的手就打開了屋門。
自己跟女兒洗好了,還得趁此機會讓夫君跟兩兒子洗一洗才行,畢竟大熱天在牢獄中悶了一個多月,人都餿了。
牽著女兒走到前院,看到正與兄長敘話的丈夫,李玉蓉上前福身一禮,打斷二人,“兄長,夫君。”
。
“蓉娘。”
,李複興起身點點頭回應。
邊上肖文業也臉露欣喜,忙著起身,抬手扶住妻子,卻嘴裡急急關切,“蓉娘,你好了?”
。
李玉蓉微笑著的點頭,笑看著丈夫,“夫君,後院有水井,趁著眼下有功夫,你帶著樓哥兒與楊哥兒也去洗洗可好,以後怕是……”。
不用妻子說完,肖文業點頭應承,“行,我們也去洗洗。”。
再是庶出,肖文業也是大家公子出身,自小到大,曾經有慈母關愛,後來有賢妻打點,哪怕是在營裡,自己也沒有如此邋遢過。
想著聖旨已下,今日還被黥了臂,肖文業就知道,搞不好明日他們就得被押解上路了。
說起剛才的黥臂?
不得不說,他首先要感謝舅兄來的及時,讓他們父子三人免於被上墨;
其次就要感謝身邊的大兒,要不是他家樓哥兒聰慧,死命的拉著自己,要求自己想法子,儘可能的排在最後去被行刑,以自己的脾氣,說不定第一個就上去刺臂了呢;
畢竟在他想來,早受晚受都是要受的,長痛不如短痛,還不如乾脆一點。
事後想來,肖文業更加慶幸自家大兒聰慧敏銳了。
領著兩個兒子往後院井邊去,肖文業心裡還不斷的在唏噓,他又哪裡知道,兒子之所以這麼乾,其實還是他家好媳婦入獄前千叮嚀萬囑咐的?
隻說眼下,肖文業領著兩個兒子匆忙離去,李玉蓉衝著身邊女兒眨眨眼,母女倆無聲溝通。
肖雨棲得到母親的暗示後,想著剛才出門時媽媽跟自己的約定,她也甜甜的朝著媽媽燦然一笑,點著頭表示自己明白鳥。
李玉蓉見了女兒反應瞬間安心。
她這才抬頭,看著麵前眼帶心疼、不忍的兄長,“哥,彆擔心我,我很好。”。
“你呀你!”,見到小妹終於親熱的喊自己哥了,李複興的臉上總算露出一絲輕鬆。
他的這個唯一的妹妹呀!
“蓉娘,對不起,哥來晚了。”。
李玉蓉搖頭,“哥,你彆這麼說,是我這個當女兒,當妹妹的人給家裡添麻煩了,你能來探我,我已很滿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