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沒法子了,行動受限,身前有個死都走不動,眼下攤在地上跟死豬樣的老四肖文康一家子,肖文業還能怎麼辦?
隻得帶著家人,就近找了個地方坐下。
至於素雲選的,還能有幾塊青石當凳子的好地方,自然是輪不到他們一家子了。
哎,綁著繩子跟串糖葫蘆樣是真不好,肖雨棲暗自琢磨,啥時候要把這繩子給去了才行。
肖雨棲是最不講究的,沒等她爹肖文業領著倆兒子把身周枯枝爛葉理到一邊,沒等他們打草驚蛇的清出一塊地來呢,肖雨棲一家席地而坐,小家夥趕緊指派著十娘開始放冷氣。
說起來,一路把十娘跟素雲當製冷機在用這回事吧,如今這兩位還挺自得其樂的。
你要問為啥?
嗬嗬嗬,彆看這倆丫的好像挺厲害,其實啊,也就隻能在她們那一畝二分地上稱王稱霸,肖雨棲是聽不懂素雲嘴裡那什麼所謂的地縛靈。
反正自打早上,這二位跟著她踏出京都西城門開始,兩丫的就很是興奮,一邊放冷氣,一邊還興致勃勃的左右四顧,那模樣,搞的就跟個土包子進城一樣。
其實肖雨棲哪裡知道?她們倆受地域限製,無法亂跑的可憐鬼,被困縛在那樣的地方不止百年不能挪步,是多麼痛苦的煎熬?
眼下終於能離開,對於她們來說,不說是路邊一景一物她們都很有興趣,即便是路上出現的土疙瘩,她們也覺得很可愛呢!
為此,哪怕被無良主人指派成為開路的先鋒,不斷的被當成冰鑒在使,兩鬼也挺自得其樂的很。
想起身邊倆‘醜鬼’,肖雨棲也覺得挺愁人。
搖搖頭,坐在爹媽兄長們身邊的她,趕緊就去翻自己強硬背著的包袱。
走了大半天了,還是早上出了城門後,媽媽給大家分吃了兩饅頭來著,她早餓了。
她都餓了,媽媽跟討厭爸爸,還有哥哥們豈能不餓?
隻可惜,她運氣不好,搶到的這個包袱裡沒放乾糧,不是雨傘就是油氈布。
肖雨棲悻悻的摸著鼻子,瞄到大哥背的包袱,正要伸手摸上去,邊上肖文業就發話了。
“蓉娘,趕緊的,趁著眼下能歇腳,拿點乾糧跟水出來給孩子們墊墊肚子,下午還要不短的路程要趕呢!”。
他一個在軍營裡混的人,一路走來,自然是很清楚,上午他們大致走了多遠的路程,這個並不難。
按照那位伍爺說的,每日六十裡,滿打滿算,他們花了大半天功夫,也不過將將過半罷了。
這麼算來,下午他們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必須補充好體能,休息好,做好準備。
說起來,自家的妻兒可都是好樣的,一點都不像邊上那些不頂事的人。
看看這些個人,不是隻曉得低頭哭唧唧,就是抱著腳說廢了走不動,再不然就嚷嚷著熱的要死雲雲。
身在隊伍裡同樣趕路,一路走來,他怎麼就不覺得熱?自己身邊的妻兒怎麼就不寒苦喊累?一群辣雞,都是嬌生慣養給作的!
也不看看如今是什麼身份,什麼場合?
肖文業心中鄙視牢騷,卻根本不知,他之所以感覺到不熱,那是真不熱呀!
因為他們一家五口,可是有三百六十度立體環繞製冷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