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不是當初的老不死的啦,她也是個被拔了牙,沒了靠山的紙老虎,那她還怕個屁!
挺了挺胸膛,暗暗給自己鼓了鼓氣,鄧金鳳鼓足勇氣開口。
“母親,我去與三郎說了,把您老交代的話,都細細說與了他聽,隻是您知道的,三郎他天生反骨,估計也是為了曾經我們壓著他,不讓他科舉出仕的事情,背地裡記恨我們呢,三郎說,他說……”。
“他說什麼?”。
周麗群惱恨,抓住正攙扶著自己的手下意識的使勁,掐的王敏敏的手背生疼,卻隻能死死的咬牙忍著,心裡不斷在罵老不死。
鄧金鳳麵上故作猶豫,仿佛是害怕自己說出來,老人家會受不住一般,把自己賢惠孝順的模樣刷足了,這才狀似為難的吐口。
“三郎說,他的爹娘早死啦,沒什麼父母在不分家的說法,他還說,自己就是個靠著媳婦吃軟飯的人,讓他交錢沒有,要是可以,他還想來找您要銀錢花銷呢!”。
得,雖然說肖文業是這個意思,可經過鄧金鳳這座黑心小作坊私下加工過後,那表達的意思,可不就把周麗群氣的幾欲吐血?
火上澆油,就是這麼說的,當然了,肖文業也不怕就是。
那貨可是破罐子破摔的想著,這都流放朝不保夕了,當家做主一直壓服他的祖父都沒了,他還怕個鳥!
“畜生,畜生!忤逆不孝的畜生啊!”,周麗群滿口的罵,聽得另一邊扶著她的曹冰蘭垂頭暗自冷冷發笑。
而邊上的肖文祖、肖文宗可顧不得這些,他們才不管老不死的周麗群會不會被氣死呢,他們在意的是自己能不能去了枷鎖輕鬆上路,能不能趁機,把身後那一撥子討厭鬼的銀錢,都收到自己手裡來的大問題!
包括曾經總是惦記著他們大房爵位的二房;
包括身後兩看兩相厭的庶出三房四房;
各有各的小心思,一個個的都自私自利,不得不說,還是周麗群這位老祖宗教導養育的好啊。
曹冰蘭把身邊的一切都看在眼裡。
以前是她自己愚蠢,總是盼著自己退一步,一家子團團圓圓和和美美的過一生。
所以,丈夫的自私愚蠢,她忍了;
姨娘一個個的進門給自己添堵,她也忍了;
哪怕是後來,國公府一夜間大廈傾倒,她還是生受了;
唯獨讓自己無法接受的是,自己唯一的女兒,她可憐的芳姐兒,以那樣決絕的姿態,一頭撞死在了自己的麵前。
直到那一刻,女兒頭顱撒出的鮮血,喚醒了一直催眠的自己。
女兒的死,她有責任,難道這一府的人就沒有責任了嗎?
不,身前身後的這些人,都是害死她家芳姐兒的凶手。
她要報仇,要讓所有人都不得好死,要讓這些畜生們,統統給自己的芳兒陪葬!
她還要讓肖家所有的人,都成為她家衪兒的墊腳石!
臨彆出發,娘家是送了銀錢來給自己踐行的,她的懷裡有一張五百兩的銀票。
可這些錢,不要說給衪兒去枷鎖,就是想要買個代步的騾車,賄賂下押解的衙差讓兒子坐車趕路都不是不行。
不是不夠,而是不能,她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