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不由著急,本想著交代弟弟,自己回頭去看看情況來著,隻可惜,心裡才起了這個主意,就被身邊特彆了解她的親娘,說她屁股翹一翹,就知道她要拉什麼屎的親娘,給生生拉住了。
“娘,你放開我,大哥都交代我了,我得去看看我小西妹妹那邊……”。
“走走走,哪裡來的這麼多廢話,咱們自己家都尚且顧不上來呢,你還有功夫小西妹妹長,小東妹妹短的?有這功夫,你還是趕緊給老娘趕路,不然就替你爹去背你奶去。可憐見的,白養你這麼大,也不見你個死丫頭心疼心疼自家人,果然潑出去的水就是不靠譜,人家那裡用不著你,跟著好多人呢,你去獻什麼殷勤?輪得到你……”,巴拉巴拉。
俞母態度強硬,邊走,大巴掌卻還跟鐵鉗子一樣,鉗製住俞蔓草的胳膊,一點都不給女兒反抗的機會,嘴裡的話就跟開了閘的泄洪渠一樣,嘚嘚個不停。
一行長長的隊伍辛苦狼狽的,在第二晚半夜時分,終於趕到濁河邊,然,現實卻又狠狠的給了他們重重一巴掌。
在隊伍壓陣,就走在李玉蓉等人身邊的陳校尉,將將抵達濁河邊,與前期趕到的將士們彙合,屁股都沒沾到地麵,沒得空歇口氣,先前護送百姓抵達濁河,也是領著探路命令的將士就匆忙來報。
“啟稟陳校尉,咱們可能無法渡河。”。
“這是為何?”,陳校尉急了,身邊同樣聽到消息的一些家眷也跟著焦急。
一個個,一雙雙不可置信的目光齊齊看著來人,直把彙報的將士看的低下頭顱,滿心的愧疚。
原來吧,凶殘的胡虜們,為了實現他們所謂的占領計劃,自然是不希望濁河以北的百姓過河去的,他們也是有派係,有區域嚴密劃分的。
胡虜們凶殘的想把西北大黔百姓留在西北,成為他們隨意戲弄、欺辱的口中肉,如果食物都跑了,奴隸都跑了,將來他們吃什麼?將來誰幫他們耕種織布?伺候他們,還帶賞玩泄憤的?
當然還得留下這些懦弱的大黔人,服務他們才行呀。
抱著這樣的目的,這群狠毒的畜生們,一路往南奔襲時,所過之處,雞犬不寧,片甲不留不說,為了阻止他們渡河往南逃,沿河的船隻,畜生們收攏了又大又好的,集中在一些大渡頭派重兵把手,剩下的小船,甚至是羊皮筏子,他們都是燒的燒,劈的劈,根本沒給他們留下任何念想。
望著滾滾濁河水,隨著無船可用的噩耗傳開,人群中很多的人都趴伏跪地,絕望的哭嚎。
這算什麼,給了他們希望以後,又讓他們再度麵臨絕望嗎?
前方已無路,他們可否活?
肖羽樓不認命,也不能認命;不服輸,也不能服輸。
一旦他認命服輸,那就代表著全家人都沒有活路。
聽著耳邊再度響起的絕望哭聲,望著陳伯伯火急火燎遠去的背影,他放下背上的包袱,準備去前頭濁河邊看看。
隻是人才動,卻被身邊母親的聲音生生喊停。
原來吧,是莫嬸子出事了。
大肚子的莫麗萍,此時已經九個來月了,再沒多久,她就該生產了的。
連日來的心驚膽戰,加之辛苦的奔波趕路,本身她就覺得肚子有點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