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缺油少調料的魚湯,在孩子們的歡聲笑語中,在孩子們濃濃的孝心裡,顯得是那麼的溫暖跟美味。
喝過魚湯,等到雪從沙沙鹽粒變成鵝毛大雪,再從鵝毛大雪漸漸消停,陽光再度普照在銀白的大地上,人們又開始了熱火朝天的基建。
現實再度具現化了人多力量大的巨大威力,一萬多人沒日沒夜,加班加點的乾,轉眼十天過去,當眾人醒過神來分時候,他們的葫蘆穀外穀已然變了個模樣。
小溪仍舊是曾經的小溪,靜靜的溪水自內穀的涵洞中緩緩流出,沿著葫蘆穀的中軸線上自由的流淌。
而小溪邊的桃林,肖文業也沒有下令砍伐去,畢竟毛桃也是桃,荒野裡,桃樹長這麼高,這麼大也不容易,留下也就留下了,隻除了桃林裡突然多出的很多梅花樁外,仿佛也沒什麼不同。
不像桃林周圍的荒地,如今哪裡還見樹木、雜草、荊棘?全都被廢物利用清理一空,就連曾經滿地覆蓋的積雪,也全都堆積到了新劃分成塊的未來良田中去了。
越過粗粗見形,還未來得及深耕細作的一塊塊良田,眺目遠處崖壁下的坡地上,坐落起的錯落有致的長排木屋,端是一副阡陌交通,雞犬相聞的景象。
當然,雞犬是沒有,狼崽子倒是有十幾隻,更多的還是喜氣洋洋,紛紛住進了臨時新屋,臉上都充滿了笑容的劫後餘生的,曾經的黃茂城百姓們。
“大人,咱們一路逃亡,經過了城破家滅,好不容易如今有了太平的日子過,還入住了新屋,咱們是不是得辦場喜事,暖暖人心,也算是暖暖屋子,大家聚在一起洗洗晦氣,熱鬨熱鬨啊?”。
“行啊,大家辛苦了這麼久,我看啊,咱們找僉事好好選個吉利日子,大家聚在一起辦一場暖屋酒咋樣?”。
“好好好,這個好,這個好,大人,您真是太英明神武了。”。
一時間,圍著肖文業的將士們紛紛讚同附和。
唯獨中間有個青年,臉上露出掙紮之色,猶豫的半晌,最後才鼓起勇氣站出來跟肖文業道:“大人,我,我,……”。
“怎麼啦?小夥子一個,爽快點,有話就說。”,肖文業笑著看跟前的壯小夥。
對方卻不好意思的撓頭,“大人,我想請您給我主婚!我跟大妞想趕在熱孝一百天內最後的幾天成婚,我,我,我跟大妞年紀都不小了,家人也都在這一次的戰亂中沒了,我娘臨走前,還死死拉著我的手,交代我趕緊成個家,好給家裡留個後,讓我彆守著,說,說……嗚嗚嗚……”,話到傷心處,小夥子沒骨氣的哭了。
肖文業正想開口安慰,哪知小夥子利索的把淚一抹,接著又道:“大人,大妞,大妞家也隻剩下她一個了,家,家沒了;親人,親人也都沒了;我們兩家上上下下幾十口人,一場戰亂下來,就隻剩下我跟她孤零零的兩個了,我們就想著,就想著,乾脆湊一塊過日子,相互有個扶持,也能有個知冷知熱的人,有個家,有個奔頭,所以,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