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想法轉瞬從腦子裡冒出來,肖雨棲目光不善的,來回在船家與獨眼龍之間來回打量。
估計是肖雨棲的目光太過直白,直白到相互攙扶打氣支撐的船家船夫們,都看懂了她的意思。
猜到肖雨棲目光中的含義,感受到貴人少爺的懷疑,老實人船家急了,慌忙的擺手搖頭。
“不,不是的,貴人少爺,不是您想的那麼回事,我們跟這群凶狠的水匪沒關係,我們也不是他們的同夥!”。
“對對對,我們不是他們的同夥!”
一群船夫急忙附和,一副深怕客人誤會的模樣。
肖雨棲更加納悶,“不是同夥,那這群窮凶極惡的混蛋,本少為什麼不能殺?”。
被肖雨棲質問的船家船看了看肖雨棲,又看了看被這位少爺手下製服了都不老實,眼裡怨毒之色濃鬱到能淹死人的水匪頭子,還是為首的船家站了出來,戰戰兢兢的,討好唯諾的臉上掛滿了苦澀討好的笑。
“不怕貴客笑話,這群水匪都是大爺,經常在加江上跑船的人都知道,他們是大名鼎鼎黑龍寨出來的人,這位帶著眼罩的爺,更是鼎鼎有名的二當家過江龍,貴客要殺了他們,哪怕是殺光了他們不留一個活口,可殺了他們還有整個黑龍寨在啊!那麼大的勢力,一旦追查起罪責來,貴客倒是可以一走了之,可我們這群得靠著加江討生活的人,就得全完了!”。
說著說著,船老大就跟想到了什麼特彆恐怖的事情一樣,眼眶急劇收縮,顫抖著聲音驚恐道。
“到時候不僅僅是我們這單單一艘船,怕是在這個時辰點,行駛在江麵上的所有船,事後都要被黑龍寨給寧殺錯,不放過的算後賬啊!到那時,我們自己死了是小,連累家小統統命喪黃泉是大啊!”。
這也就是多年來,他們冒著掉腦袋的風險在加江上討生活,不是不知道危險,不是不知道是提著腦袋拿命在掙錢,一旦遇到黑龍寨打劫,他們隻有死菜的份,卻仍願意冒險,仍舊不敢反抗的原因。
可是怎麼辦呢?是人總得要生活,特彆是在蠻子統治,賦稅高昂的差點賣兒賣女的情況下,他們也想賭一賭命,活著就能掙到銀子回家過溫飽日子,死了也就死了,權當自己運氣不佳。
可若是招惹了黑龍寨,那可就不僅僅是單單死自己一個的事情了,怕是得死全家呀!
如此,黑龍寨的祖宗們,他們哪裡敢招惹?又哪裡敢殺?
“這位貴客少爺,我們給您磕頭啦,求求您行行好,放了這群活祖宗吧,不能殺,不能殺啊!”,殺了,他們可怎麼辦?
聽完船家的話,看了轉瞬就跪了一地,苦苦磕頭求饒的船家船夫們,確切的說是受害者們,肖雨棲的心情格外複雜。
能讓深受其害的被害人,給害人者求情,這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現實的逼人?
不殺嗎?
看著獨眼龍眼裡邪氣的肆意妄為,底氣十足;
見了船家都如此害怕所謂黑龍寨,還如此苦苦求情的可憐軟蛋模樣;
望著獨眼龍眼裡充滿了挑釁,與殘忍的自信微笑;
肖雨棲瞬間也氣笑了。
這樣的辣雞,不殺了不足以平鬼怨,不殺了留著將來繼續禍害人嗎?
肖雨棲果斷的回頭,衝著鞏繁星點頭,隻冷冷的吐出一個字,“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