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的可能會說她是關心將士,不明白的,指不定還要說自己沒臉沒皮自作多情呢。
自來人言可畏,是以,這些年來,她都一直默默的過著自己的日子,看著呆子默默的乾著呆事。
直到今日。
李蘅妙看著牆頭的布包,她長歎一口氣,也不去打開看看,裡頭包著的到底是什麼,隻伸手拿過東西心歎,終究是叫自己有了勸說的機會,回頭把東西趕緊還給他,再讓這個呆子快快成個家吧。
至於自己?她想,不用青燈古佛的了此殘生,能平平安安的陪伴在小棲妹妹身邊,守著義父義母孝敬他們,自己就已經很滿足,很滿足了。
話說俞大郎,心滿意足的送出了自己早幾年就買了,卻一直珍藏著,送不出去的梅花金簪,都顧不上去想象一下,他放心底珍視,如梅花一樣傲骨的人兒,收到了自己莽撞送出的禮物後,會是何等心情模樣,眨眼功夫,功力早就出類拔萃的俞大郎就抵達了外村,抵達了外村中,自家母親獨居的兩間木瓦房跟前。
感慨抱怨了下路程太短,時間太快,自己腿太長,俞大郎還是低不可聞的歎息一聲,隨後便敲響了近在咫尺的母親的屋門。
屋子裡,上無公婆管束,下無子女需要照料,身邊還沒有丈夫需要她伺候的俞母,自然是跟外村中絕大多數人家的媳婦不一樣的。
這個時間點,不管的內穀還是外穀,乃至整個外村,當然,除了某位夜裡月光曬多了,偶爾愛睡懶覺的少將軍外,所有人勤勞的人們,都已經早起開始了一天的忙碌,而自在的俞母,卻還自得的躺在被窩裡安心睡大覺。
俞母如今的日子過的很是快活,雖然獨居外村,身邊沒有老頭子,兒女們也隻是偶爾來看望她一回的事情讓她很介意,不過回頭想起左右鄰居中,如自己同樣年紀的婦女是如何為家裡,為兒孫們操勞蒼老,又是如何被老虔婆的婆婆折磨的麻木,俞母就很是感慨慶幸。
說來,除了有些時候,一些小問題讓自己覺得不如意外,她的日子其實是極好的。
糧食有兒女們輪流送,田地也無需自己耕種,又因為兒子出息,女兒嫁的女婿也能耐,自己這個老封君啊,除了吃就是睡,再不然就是晃蕩在外村裡,到處跟人聊天打屁。
那日子,除了身邊沒個男人知冷知熱,除了大兒還未成親,小兒還未生個大孫子給她抱外,說起來,她絕對是外村婦女們人人羨慕的對象。
而且因為俞大郎與鞏繁星的的緣故,外村不知內情的村民們,一個個對俞母很是客氣尊敬,這就讓俞母越發的狂傲,覺得自己不可一世。
也是她長年待在外村,對於葫蘆穀沒什麼影響,又沒有做出什麼損害大家利益的事情,更沒有做出什麼危及到山穀安全的錯誤,加之大家還真是看在俞大郎與鞏繁星的麵子上,知道俞家情況的人也不會拿俞母怎麼樣,甚至念著同袍的情誼,大家對俞母麵上還是恭敬的。
這也就使得俞母越發的不可一世,覺得自己老厲害了。
屋子裡,俞母被啪啪啪的拍門聲吵醒,她打著哈欠,披散著頭發,衣衫不整的從屋子裡晃悠到外屋,嘴裡還帶著起床氣的不住的抱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