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雨棲覺得,自己甚至是從中聽出了濃濃的歉疚與自責,甚至還有乞求。
可是,他是狡猾的比狐狸還狡猾的紀九啊!
是長了一張勾人的俊臉,在世人嘴裡從來都是狠辣決絕,冷心冷肺的紀九爺啊!
更是連親人都能手刃,小小年紀就一身狼性,長著寧死不屈傲骨的紀負負啊!
這樣的神態語氣,應該會出現在這個人的身上嗎?
可能是因為太過驚訝,肖雨棲居然不由之主的點了點頭,用她自己都不可置信的聲音,乖巧的回答了句,“好。”。
我草的,她是吃錯藥了嗎?
還是被紀負負這個小白臉、狐狸精給迷惑啦?
懊惱自己頭腦發昏的肖雨棲,倒是沒有言而無信,既然答應了人家的事情,她自當是要做到的。
收拾好鬱悶的心情,肖雨棲終就是推著紀允就下了山坡,走在依舊有辛苦跋涉,往相城來的淒苦難民中間,緩緩的靠近前頭這座,充斥滿了血腥味道的城池。
越是靠近,車上的人,推車的人,把眼前的一幕幕看的越是清晰。
身邊的難民越來越多,空氣中的血腥味同樣也越來越重。
多虧了他們倆連日來的趕路,哪怕曾經在崖底的山澗小湖中,肖雨棲暢快的洗了個澡,但是,她外頭的那身衣服,不是依舊沒有換掉麼?
再加上後頭連日來的奔波,好家夥,雖然倆人臉上還有點子肉,可身上那味道,還有衣服的糟汙程度,嗬嗬噠,便是曾經勾人的小白臉紀允,如金看著也是狼狽邋遢的模樣。
當然了,這其中也有紀允故意為之的意圖所在。
再配上紀允那一臉病態的姿容,兩人邋遢的模樣,好吧,走在難民群裡倒也不顯山,不露水的,行走其中,兩人倒是沒有引起過多的注意,至多不過是隨著他們的走動,身邊的難民們,會時不時的瞅上他們二人一眼。
更有那些逃亡了一路,機敏些的難民,會覺得肖雨棲到了如金這個地步,居然還能步履沉穩的,推著個身體不好的病號行動,估摸著也是個有能力,是個能找到食物的厲害家夥。
就因為這些猜測,跟密密麻麻的螞蟻樣被堵在城外,早就磨練的曉得趨避厲害的難民們,一個個的就自發得避得肖雨棲與紀允二人遠了些。
肖雨棲發覺難民下意識的反應後,她倒是還還樂得如此。
他們抵達剛才站著的山坡時,是午時的樣子,走下來也沒有花費多久的功夫。
此刻看到前方被鐵棘籬圈住的城門口,看著裡頭的真空地帶,以及也不知道被多少人的鮮血浸泡染紅的土地,不等肖雨棲詢問這裡具體的情況,曾經發生了什麼大事,身邊後就已經有難民出聲,詢問起周邊,早就在此地盤桓不去的難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