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好笑,北鑫統治了大黔北地數年,明明一開始,是統治階級想要馴化他大黔的子民,可實際情況是,北鑫狗賊們在不知不覺間,卻被我大黔子民同化。
所以說,到底是誰征服了誰?誰將統治誰?這個不到最後真說不清。
就比如眼下,北鑫的看門狗,說的居然是他們大黔的官話,你說這好笑不好笑?
雖然說的陽腔怪調的,卻並不妨礙交涉溝通。
看門狗接過戶籍貼,一邊打量著有北鑫文字與大黔漢子書寫的戶籍貼,嘴裡一邊還煞有其事的問,“小子唉,你知道的吧?要想進城,一人須得十兩文銀,少一文都不成!”。
“唉!知道,知道!”,她當然是知道,不知道能來這裡排隊?
不過為了避免對方覺得自己兜裡有錢,到時候無止境的剝削自己,肖雨棲還是繼續演戲,裝窮逼而已,其實她都不用裝,她就是窮逼呀!
戲精棲臉上愁苦的不行,手卻顫抖著打開她早有準備的荷包,瞬間就露出了裡頭的金花生跟碎銀子,還有銅板子來。
一臉的肉痛,十分寶貴的撿出兩顆金花生,臉上堆疊滿了一副快要哭了的表情,苦巴巴的道:“軍爺,這是小的跟小的媳婦的進城費。”,說著,就把金花生往麵前的看門狗跟前遞。
看門狗先是看了肖雨棲手裡的金花生一眼,眼裡閃過詫異,而後又緊接著看了肖雨棲一眼。
在看到肖雨棲肉痛的摳門表情後,對方一臉的鄙夷,不過在眼神瞄到肖雨棲手裡的荷包時,看門狗子表情驀地一變,眼裡有著明顯的貪婪。
也是,不能怪他貪,畢竟他隻是北鑫軍隊中,最最底層的一個守門的小兵卒子而已,四個城門處,每日裡每人十兩的超高進城費,收上來後全都由身後的軍師統一收繳,交於他們的都護將軍去,像他們這樣屬於最底層的人,那是一文錢都落不到的手裡的。
他們出來看門,上峰唯一給出的好處恐怕就是,一日的兩餐讓他們吃飽而已,要說錢,他們還真沒得。
所以在看到肖雨棲荷包裡剩下的幾塊碎銀子時,明明他也嫌棄少的可憐,卻仍舊抑製不住的心動了。
當然,身為一個兵卒,對待大黔的下等賤民,他自然是不用客氣的,不僅不客氣,看門狗還很是嫌棄肖雨棲一點兒也沒眼力見。
這賤民要是個聰明人,要是識時務的話,明明都無需他來開口,賤民此刻就理應雙手奉上討好自己才是,結果倒好,還得讓自己來找借口,真是不識抬舉!
然後,車前的肖雨棲,車上的紀允,兩人就齊齊看到,麵前看門狗的眼神一變再變。
隻見對方指著被他捏在手裡的戶籍貼,而後又指了指車上的紀允,表情瞬間變得嚴肅起來,話風突變,“不對呀小子,你的戶籍貼上,明明隻有你一個人的戶籍,那爺問你,你車上的這人是誰?為何沒有戶籍?”。
肖雨棲心裡有句麻麻皮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她就知道!其實打排隊開始,她就早料到會有此一出,所以才多準備了幾兩碎銀子的嘛。
戲精棲麵上一緊,一臉的告饒之色,對著看門狗子拱手討饒。
“哎呦軍爺呀,您明鑒呀!小的這不是出來逃荒,不幸跟家人失散了麼?如今也不知道他們是生是死,想著娘老子在身邊的時候,總是催小的找個媳婦安安心,這不,逃荒的路上,看到這小娘們可憐,‘他’老子娘正要賣‘他’去花樓,小的一時心軟,就花了些精貴的吃食買了‘他’,也算是救人一命啦……”。
紀小娘們允:連花樓都知道?不行!回頭小丫頭一定得好好教!看她小嘴嘚嘚的說的都是些什麼?怕不是要上天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