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身後的狗子還在揮舞著手裡的棋子,嘴裡瘋狂的嘶吼,急促的靠近城門,催促著關閉城門時,坐在後頭的板車上,已經身處城門外的肖雨棲飛速往前挪了挪,靠近前頭趕著騾車的紀允。
“紀九,本少估算的時間剛剛好,咱們動手的時候到啦!”。
紀允自然知道,隻嗯了一聲,努力忽視身後如蘭且磨人的氣息,點點頭示意自己了解後,手裡的鞭子,便直接朝著身邊最近的看門狗子纏繞而去,與此同時,手裡早就捏著的石頭子兒,也再度顯露了它們的猙獰,一瞬間刷刷刷的急射而出,顆顆直逼狗子們的要害。
紀允的動作快,肖雨棲的動作更快。
到了這樣關鍵的時刻,她哪裡還顧得上保留?
寶貝小棍棍直接一晃出現在手中,身形猶如靈巧的乳燕,在紀允動手的那一刹那,肖雨棲一蹬車板,人就竄了出去,手持凶器,如殺神臨世。
開玩笑,對待北鑫的狗子,肖雨棲可沒有要手下留情的意思,那是直接把小棍棍的馬力開到最大檔。
麻子棲所過之處,遍地都是敵人抽搐的屍體。
就這還不算完,搞死了自己跟前這條甬道內,那些個聽到快馬令官來報的命令後,一個個的驚訝呆滯如雞般的狗子還不算,麻子棲那是一邊在甬道裡作亂,一邊還不忘了扯開嗓門,用了平生最大的聲音,甚至還配上了內力,努力的尖著嗓子呐喊。
“城內北鑫狗賊將軍以伏誅,狗賊藏身的府邸糧食千千萬,父老們,相親們,為了父母,為了兒女,為了子孫,為了吃口飽飯,便是死又有何懼!殺呀!衝啊!大家夥一起上,滅了北鑫狗子,相城就是我們自己的啦,糧食都是我們自己的啦!殺呀……”。
這樣的時候,最怕的就是煽動。
君不見,多少的起義,一開始不就是因為熱血與那一股子莽氣開始的麼?
麻子棲這麼一喊,外頭千千萬的饑民百姓們,一開始還有些呆滯,麵對忽然的變故,有些反應不過來。
一直是等到親眼目睹看門的狗子們個個倒地不起,等到饑民們耳中聽到父母、兒女、子孫時,聽到吃飽飯時,一個個的情緒開始激動了。
有些骨子裡還有熱血,心裡還記掛著親人,還能動彈的漢子們,一個個的,一抹淚,一咬牙,一跺腳,抓起手邊儘可能抓得到的武器,跟著聲嘶力竭的呐喊著。
“他娘的!左右都不過是個死!與其被活活的餓死,還不如拚一把,跟狗子們乾了!要死也要做個飽死鬼,狠狠吃他娘的幾口飯,哥幾個,拚了!”。
“狗雜種的大官將軍都死了,趁著狗雜種群龍無首,鄉親們,為了我們自己能活下去,我們拚啦……”。
“對對對!拚了,跟北鑫這群狗雜種們拚了!城內明明有糧食,城是我們自己的城,地是我們大黔自己的地,沒得我們自己人餓的要死,卻白白便宜了一群狗雜種的道理!殺,殺死狗雜種,殺進城去,我們就有飯吃啦!”。
“殺,殺了北鑫狗雜種!殺了就有飯吃啦……”。
這麼一句話,在此時此刻響起,仿佛是能洗腦的神奇咒語一般。
一個響應了,兩個響應了,十個響應了,一群人響應了,然後……
然後城外的百姓們一個個群情激奮,在糧食這個大胡蘿卜的勾引下,但凡是能動的,哪怕是瘦骨伶仃的小兒,哪怕是身體虛浮腫脹的老太,一個個都儘可能的奔跑著,鼓噪著,嗷嗷叫的跟著人群就往城門口奔湧而來,像是一股湧動的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