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隨意動,肖雨棲放下紀允,果斷出手。
倒是沒下殺手,隻一招掀翻了正在狂揍倒黴蛋的一群瘦麻杆,伸手拽起地上那個,直到此刻手中還緊緊握著榆樹皮的倒黴蛋,肖雨棲透過表麵看本質,定睛一看,呦嗬!還真是曾經的熟悉麵孔。
隻不過當初的少年,已經是眼下的青年了。
“你是丁五六?”。
身上臉上都是青紫一片的丁五六,滿心絕望,以為這次自己真的死定了的他,努力睜開腫脹的雙眼一看,麵前居然是個漂亮靈氣的小姑娘,看麵部輪廓,自己還有些依稀的熟悉,隻是看了半天,他也沒從腦子裡翻出記憶來,一時間沒認出來。
不過對於救命之恩,丁五六這腦子梗的家夥,忙就顫顫巍巍的爬起身,跪在地上,俯身給肖雨棲磕頭行大禮,“丁五六謝過恩人救命之恩。”。
肖雨棲跟螞蚱一樣,迅速避過麵前磕頭的人,回身把紀允已經撿到手裡的長生碑拿在手上,轉頭蹦躂到丁五六身邊,揮舞著手裡的長生碑,“哎哎,你趕緊起來,看看這玩意是你的麼?”。
丁五六聞言,微微抬頭,一眼便看到了,恩人遞到自己跟前的長生碑,他麵上一喜,當即露出失而複得的笑容,“哎哎,是小人的,這長生碑是小人家的!”。
這可是曾經舍他們老丁家救命的金子,救了他娘,也等於救了他們一家於水火的小恩人的長生碑呢。
看著對方欣喜的,雙手虔誠的接過刻著自己名字的長生碑,肖雨棲很是唏噓,也不急著表明身份,隻蹲下來低頭問他。
“就這麼個破爛石頭片子,你怎麼還這般寶貝?連逃難都帶著?”。
正在拎著破爛衣袖,小心擦拭著長生碑上泥土的丁五六聞言,身子驀地一頓,眼裡溢出一種肖雨棲也看不懂的情緒,聲音似回憶,似感懷。
“恩人不知,這長生碑供奉的人,也是曾經幫助過小人一家的恩人呢,小人的父母總教導小人,得人恩果千年記,有能力回報就得傾力回報,若是沒有能力也不能做個白眼狼。彆的做不到,可早中晚三柱香,銘記恩人的恩人,不做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這是應當的本份!隻可惜……”。
“隻可惜什麼?”,肖雨棲好奇。
丁五六苦笑,“隻可惜小人如今沒能力,便是帶著恩人的長生碑,也已經好久沒有給恩人上過供奉,上過香了啊……”。
虧得當初小恩人離彆時,還特特交代叮囑自己,早中晚三餐都不能斷,還要多上好東西,隻可惜,自己……
說來慚愧,逃難來的一路,他連父母親人都保不住,眼下也即將保不住妻兒的性命,更甚至要不是有恩人相助,他連自己的小命也玩完了,說來都是滿滿的羞愧呀!
不過說起恩人,曾經舍金容他救母的小恩人是恩人,眼下危難之際救了自己的恩人也是恩人呀!
是恩就得想著報,眼下自己能力有限報不上,最起碼也得知道恩人姓甚名誰吧?
想到此,丁五六虔誠的把手裡的長生碑放到一邊,自己再次俯身,額頭緊貼著地麵,在肖雨棲反應不及的驚楞中磕了個頭。
“不知恩人姓甚名誰?可否告知小人?小人……”,此刻,虔誠的,一心一意想求得恩人姓名的丁五六完全忽略了,剛才恩人救他的時候,口口聲聲問他可是丁五六的話啦。
他自逃難出來,身邊沒有熟悉的親朋,剛才因為巧運得到了塊榆樹而被其他的災民盯上,大家都互相不認識,何人知道他叫丁五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