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唉,你這婆子怎搞的?一大清早的就上門來擾人清夢,不是跟你說了嘛,我家掌櫃的已經從老家請了倆婆子回來,專門替客棧裡頭的客人洗衣,這活計本客棧以後不再外包啦。
你說你這婆子也忒不懂事,怎麼還老來呢?還一大清早就來!
萬一你要是擾了我門店裡頭客人的清淨,掌櫃的罵我事小,給你一頓好打才事大!走走走,趕緊的走,你快快離開……”。
“彆啊,小哥你行行好,小婦人知您心善,您就通融通融,容小婦人進裡頭接兩個活計吧,小婦人家貧,還等著接了活,幫著客官洗了衣裳,好得兩個錢兒買米下鍋呢,您就行行好,放我進去吧,求求你啦小哥。”。
麵對店小二的推搡阻攔,麵前這位天不亮就出來攬活,已被生活壓完了脊梁的婦人,一臉愁苦希冀的苦苦哀求著,卻並未能打動麵前仍舊在推她出後門的小二哥。
“彆彆彆,你可彆跪我,我可受不起!”,店小二十幾歲的年紀,自然受不得比自己年長不少的婦人的跪拜乞求。
雖然也不忍心,可他也是端著人家的飯碗,給人家做活討生活的,現實容不得自己同情心泛濫,因為同情並不能讓自己能吃飽飯。
麵對婦人的苦苦乞求,店小二也是一臉的歎息。
“哎呀,你這婆子!嘖……也真的是……唉!真的,彆跪我,彆求我,這位婆,大娘哎,我區區一個店小二,萬事都得聽掌櫃的,不是我想為難你,實在是,這事情我一個小二也無能為力呀!
你可憐,可我今日若是把你放進去攬夥計,回頭我立馬就得卷了包袱回家吃自己,到時候就輪到我可憐,輪到我家裡也無米下鍋,無錢養妻兒啦。
等到了那時,誰又來可憐我呢?這位大娘啊算我求您了,您行行好成不,彆為難我呀!”。
“小哥啊,我可以偷偷的進去,我……”。
“你彆呀……”。
一大清早的,肖雨棲還沉醉在夢鄉,正跟周公耍大刀爭高下呢,忽的就聽到,外頭斷斷續續的傳來時高時低的爭執乞求的聲音。
“一大早的,誰在外頭擾人清夢啊,真是!”,某人小聲的發著牢騷。
昨晚當了夜貓子,在人家客棧屋頂獨自曬了大半宿月亮的某人,那是到了下半夜天快亮的時候才回到房裡,鑽進被窩裡來睡覺的。
這會子天才麻麻亮,離著她上床並未有多久的時辰,某人睡的正香呢,外頭的樓下,也就是她入住客棧的後院裡頭,就傳來這般的對話,實在是嗡嗡嗡的惹得賴床的肖雨棲心裡煩躁。
說來也怪她,誰讓她功夫高,身體好,沒事五感比常人敏銳太多乾啥呀!
這不,正常人都聽不到的小聲低語,住二樓,還蒙頭在被子裡睡覺的她卻是聽到了。
早知道如此,昨日入住客棧的時候,她還不如去住對麵紀允住的那一間臨街的屋子呢!
當時客棧掌櫃的不都說了嘛,他們客棧臨後院的這一麵的客房都安靜的不行,特彆是二樓的天字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