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想爆粗口怎麼破?
這麼長久以來的日日軟磨硬泡,他隻差沒有把心破出來捧給小丫頭看了,可這貨怎麼就死不開竅呢?
是真對自己沒意思?還是?
“紀九,紀九?你丫的到底在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心累的紀允,定定的望了眼眼前的人,最後長聲歎氣,“唉,算了,咱們趕緊回吧,三個小的還等著我手裡的藥呢。”。
這是一個轉移話題,轉移他內心苦逼失落的絕佳借口。
看著昂的一聲應下,奪過他手裡一提藥包,轉身瀟灑便走的人,紀允覺得,自己這娶妻之路……
唉!罷了,還是先回去煎藥吧!
老大夫開的藥有需要熬煮內服的,自然也有外敷的,特彆是黃大郎跟黃二郎。
苦逼的紀允在門外支起了爐子熬藥的時候,肖雨棲與半芹正在屋裡給倆小子擦藥。
根據醫囑,得用這開來的藥油給倆小子把身上的青紫給揉開,不然孩子還得發熱遭罪。
在傷痛上揉開藥力那得多痛呀,倆燒的昏昏沉沉的小子,幾乎是在肖雨棲與半芹的魔抓伸向他們動手的時候,兩小隻就被活生生的痛醒了,腦子裡的昏沉都去了大半。
“嗷……”。
“娘,啊,狼,二郎痛……”。
“乖啊,大郎二郎,你們身上的傷老夫看了,人家老大夫說了,要想病快快好,就必須得把瘀血揉開,雖然痛,但是娘知道你們都是好孩子,你們忍忍好不?”。
半芹一邊說,一邊掉淚,可手上的動作卻並沒有因為心疼而有絲毫的停頓。
邊上手裡動作也未停的肖雨棲看在眼裡,心裡直咋舌,很是佩服起自家半芹姑姑的不容易來。
唯獨門外一邊熬藥,一邊豎著耳朵聽裡頭動靜的紀允,在聽到倆小崽子的鬼哭狼嚎後,心裡犯酸的某人,還忍不住的低聲抱怨。
“就說我來上藥,偏不乾,哼!”,那小子再小,那也是個小子呀!
而且更可惡的是,那小子還喊他家小姑娘仙女姐姐。
哼!臭小子人不大,倒是長了一張花花嘴,可惡!
而然,讓某人更加嫉妒泛酸的是,還有更讓他嫉妒反酸的後續在後頭。
“小子,彆嚎,乖乖聽話,忍著點,等姐姐給你揉散了瘀血,回頭就給你們好吃的,乖,聽話。”。
這熟悉的聲音,這溫聲哄人的語氣,瞬間就讓外頭正扇著火看著藥罐子的醋精,哢嚓一下捏斷了手裡的蒲扇。
真是氣死他啦!
實不怪他堂堂一個大男人,兩輩子的心境,居然還要吃兩個破小孩的醋,實在是,自己也受了傷,到現在也還沒好全乎呢!
而且他傷的辣麼重的情況下,他家小姑娘都從來沒有用這麼溫柔的語氣安慰過自己,連那會小姑娘抱著自己跳崖時都不曾有過!
倆陌生的小崽子而已,他們憑什麼?
可氣死他啦!
小心眼全麵發作的紀允,哪裡還有往昔的沉穩與風度?
手裡的破蒲扇被他捏的哢哢作響,盯著藥罐子的目光都帶著濃濃的怨念與酸意。
他的這幅態度讓人看了,任何人都絲毫不懷疑,若不是不可以,這廝絕對要下一把巴豆進去,好讓試圖跟自己搶人的小崽子們嘗一嘗,他堂堂右相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