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從剛才,自己撩開了簾子先一步下車開始;
這裡,就是她林半芹的戰場!
與林半芹雄赳赳氣昂昂,心情澎湃有底氣不同。
被驚訝不已的族人們簇擁著的老頭黃彥青,在親眼看著黃林氏從馬車裡出來的那一刻,他整個人都要不好了,連連的倒吸涼氣。
該死的,他就說嘛,自己的右眼今天跳的就沒停過!
感情,他料的不錯,這是有人上門來找茬了呀!
當初看老五家那不成器的十一去了,自己強勢的帶領著族人霸占,哦不,是收繳了十一家的財產,他錯了嗎?後悔了嗎?
此時此刻的黃彥青還沒有看到黃河,所以,他沒錯,自然也不後悔!
從古至今,自來都是這麼個道理。
族人的家財,家裡有父母兄弟的,父母兄弟繼承;若是獨子,孤寡,無父母兄弟的,死後的家財自當歸功於族裡,歸於大家。
十一郎的情況雖然有些許不同,是,他是有兩個兒子,可惜母強子弱,黃林氏還年輕,若是帶著他們黃家的財產去改嫁,到時莫不說族裡能不能沾光了,便是那兩孩子,想來也得不到什麼。
他黃彥青把十一郎家的房子田地收到族裡,每年給倆孩子發些個嚼用,待到他們成年,再根據情況把東西還給他,難道他做錯啦?難道,他這不是掏心掏肺的為他們倆孩子好,為了族裡好?
至於什麼嫁妝?
笑話,她黃林氏都嫁入他們老黃家了,連整個人都是他們老黃家的,她有什麼私財,這不是開玩笑了麼?
壓著狂跳的右眼,黃彥青麵容不善,指著身邊的倆蠢貨吩咐
“十七,二十一,趕緊的,回村子裡,拿上祠堂裡的銅鑼,給我狠狠的敲!族裡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給我招呼來!”。
吩咐完畢,老頭子這才看向身前來著不善的一群人,特彆是半芹。
“黃林氏,我黃家自認為對得起你,你一個夜奔的寡婦,居然還有臉回來?難道就不怕被我們進豬籠沉塘嗎?”。
“哈哈哈,黃族長,我林半芹雖不是男人,所作所為卻自認無愧於天地,無愧於黃十一,你們黃家,憑什麼把我沉塘?”。
“大言不慚!就憑你帶走我黃家血脈,半夜與人私奔……”。
“呸!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枉費你還是一族之長,幾十年的光陰都活到狗肚子裡去了吧?沒有親眼看到的事情,沒有證據,憑空想象就誣陷人?真是淫者見淫!”。
“賤婦,你敢辱我!”。
林半芹伸手輕拍緊緊抓住自己的手,明顯已經怒氣叢生的自家小主子的手背,對著自家小主子安撫的一笑,眼裡閃著名為自信亮光。
有了底氣的林半芹收了對主子的溫柔,回頭蔑視的看著麵前身形佝僂的老頭兒,嘴裡都是不屑與諷刺。
“老眼昏花的糟老頭,今日我林半芹是來為自己,為我三個兒女討回公道的!不是來跟你磨嘴皮子的,至於辱你的問題……”,嗬嗬嗬,林半芹嫣然一笑,口中聲音卻是冷冷,“辱人者,人恒辱之!”。
這就是個仗著人多勢眾,專門欺負弱小的奸詐老頭子而已,也不知道當初的自己,為何會那麼的怕他?
也是,那時候的自己,就是個沒了筋骨,失了勇氣的十足弱小可憐蟲吧!
何其可悲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