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庚嗬嗬一笑,朝著肖雨棲拱拱手。
“回稟姑娘,您來的實在是不湊巧,剛剛千歲爺才忙完軍務將將休息了,睡下之前還特意交代小人,不讓任何人打攪,所以……”。
如果你是個聰明人,懂進退的,他的話都說到這裡,你丫的也該知曉他表達的意思了吧。
要是識趣的,為了避免雙方難看,合該就此打住,速速離開才是。
丁庚心裡想著。
肖雨棲卻在聽了丁庚的話後,心裡那股子不舒服的感覺更甚。
可憐她一個兩輩子都直來直往慣了的人,一時半會的還真是沒想到,跟前的人,給她玩的這打太極的招數呀。
不怪肖雨棲多想,這會子她還介意著呢,特介意丁庚嘴裡最後那一句,很像是意有所指的話。
“我也是任何人?你確定我也不能進?這話是紀允親口說的?”。
微微彎腰的丁庚,聽著頭頂肖雨棲的連聲質問,略微低垂的頭顱下,他那張精明的麵孔上,瞬間溢出一抹譏諷。
隻是等他再抬起頭來時,看向肖雨棲的表情裡全都是為難與懇切。
“肖姑娘還是莫要為難小的,小的也隻是聽命行事,姑娘您自然不是一般人,彆人不行的,您肯定行!隻是吧,小的心疼千歲爺啊!
要知道在您來之前,千歲爺已經是沒日沒夜的忙碌了整整三宿了,一直都沒合過眼,連飯食都沒按點用,剛才好不容易才睡下,肖姑娘,您忍心去打擾嗎?”。
肖雨棲望著麵前的人,她很想罵句麻麻皮的說,她忍心,這有什麼不忍心的?
可她卻也清楚,照眼下的架勢,即便自己這麼說了,對方也絕對還有彆的借口在前頭等待著自己,一定不會讓自己如願見人的。
不知為何,她心裡就是這般儼定。
這廝看似把選擇權交給自己,看似很恭敬誠懇,實際上卻是把自己架在了架子上下不來。
是,她肖雨棲的性子是直,可能也不怎麼聰明,可是再直再不聰明,她肖雨棲也絕不是個傻子。
事情發展到現在,她要是再看不出來,麵前這個叫丁庚的家夥對自己有意見,那她肖雨棲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大傻帽!
可問題是,自己從來不曾得罪過麵前的家夥,這貨麵前上對自己看著殷勤恭敬,實際上卻處處針對,這又是為了哪般?
她又沒吃他的飯,沒端他的碗,更是沒搶他的媳婦,抄他的老窩,搶他的錢財,何至於?
肖雨棲靜默了,很是不得其解。
就肖雨棲盯著麵前的丁庚陷入沉默的時候。
此番跟著肖雨棲前來,還幫著她牽馬的親衛,也不知道是得了什麼消息,居然腳步匆匆的從外頭急速的奔來。
老遠的見到養心殿前台階上的人,焦急的親衛臉上瞬間露出喜色,步伐更是急切的奔過來,人還沒有不上階梯呢,人就在下頭大喊,“大帥,帳前急函,大少、二少、三少他們,都在等您回去相商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