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了命,賈赦帶著清波直衝上大街, 長得漂亮嗓子又亮, 他已經有了眉目。
“爺,你要去戲班子找, 不行呀, 要是老爺知道了三老爺也要跟著吃掛落。”清波抬出賈代儒。
“你看爺是去那種地方的人麼?”賈赦挑了挑眉, 反問。
“像!像極了!”清波心道,看他家大爺那一臉猥瑣樣好像去青樓找相好的似的。他家大爺才12歲, 要是讓老太太知道帶大爺去青樓他的腿不用要了。被自己給嚇住的清波擠出一個笑臉, “那大爺您要去哪裡……酒樓?”
鄙視地瞥了一眼清波, “軟綿綿的,誰愛聽。”
帶著清波徑自到了天橋, 清波走的腳都有點軟, 賈赦卻神采奕奕,終於到了,不等清波舒口氣就聽賈赦指著一個打鑼的小子說。
“就他了,嗓門亮,樣子比丫頭子和俊俏。”
清波定睛一瞧,當真是個俊俏的,就連府裡的丫頭也多有不及, 難怪被大爺瞧上。
“這也太漂亮了吧,不會是個姑娘吧!”清波有些遲疑。
“怎麼會?你看他走路,龍行虎步,姑娘家哪裡能走出這種步伐來。而且我前兩天觀察過, 這位是個胳膊上能跑馬,拳頭上能站人的響當當地漢子!”
賈赦說的眉飛色舞,清波仔細觀察了一陣,不得不認同他家大爺的話。
確實是個小子,貌似還是個天生神力的小子,他的鼓槌落下明顯可以看到鑼有些變形了。
“父老鄉親,有錢的捧個錢場,有人的捧個人場,您給一文兩文不嫌少,三文四文不嫌多。”小子拿著那麵破鑼轉到了他們主仆二人麵前。
“哎!那小子,你要不要來我賈氏族學上學,免束脩還包衣裳筆墨茶飯。”賈赦抬著下巴趾高氣昂,滿京城就找不出比賈氏族學更好的學堂了。
胡笳權當沒聽見,從賈赦身邊路過,衝另一個給錢的人笑了笑。
“謝謝您嘞!”
從沒被真正忽視的賈赦不願意,擠開那個人,“我說的話你聽見沒?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彆擋道!”一把撥開賈赦,胡笳拿著破鑼走到下一人跟前,“有錢的捧個錢場哎!”
那人笑了笑,對胡笳說,“他說的是真的,賈家族學真在招學生,不但不要錢還倒貼錢呢。”
賈氏族學招生的事經過兩天的發酵已經在京城傳得沸沸揚揚,其實在京城不要錢的族學不在少數,但那些族學都是隻有自己族人才能進,頂破天了不過是和當家奶奶之類的關係好能塞上一二個拐著彎的親戚。像賈氏族學那樣招完全不相乾的人真沒見著,特彆是還招了一些亂七八糟大字不識一個腦子也不靈光的人。
不少人都帶著孩子去試了,但實在摸不清賈氏族學的招生標準,鬨到最後沒被錄取的沒少在背後說賈代儒的壞話。
那人就是個奇怪的,好學生不要,收了一堆雞鳴狗盜之人,他當自己是孟嘗君啊!
這人的話引起了旁人的附和,胡笳怔了怔,迅速倒回一步,拽住了剛站穩的賈赦,“你再說一遍,我沒聽清。”
賈赦正說著話,一股巨力襲來身子歪了歪差點栽倒在地,再看對方輕描淡寫的模樣,心中委屈卻又帶上了幾分害怕。圈養大的孩子耍心眼子沒的說,真要打架他的腰比狗尾巴草還要軟上幾分。
“我不……”忽然瞥見對方似乎捏起了的拳頭,賈赦沒骨氣地改了口,“是在招生,先生要個嗓子亮力氣大的,你最合適。”
胡笳露出一個頗為羞澀地笑容,“沒想到我一個窮苦人家還有幾分運道,遇到這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我最愛學習了,啥時候去見先生?”
拳頭咯吱咯吱響了兩聲,賈赦一個激靈,“這就去,這就去,先生盼著呢。”
“那還等什麼,走吧!”胡笳跑回場地中間,將破鑼給了一個中年男人,隻見那個男人滿臉不讚同,拉扯著他不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