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六子沉醉隔壁溫柔鄉卻也沒忘記正事,人體懸空術的架子送來在音樂廳門口立起了一個可拆分的箱子,架子已經在裡麵固定好。
天還沒亮,荷官鑽進箱子收拾妥當後拆開箱子。
不用宣傳,呼啦一下圍滿了人,擠得壯漢一腦門子的汗。
“彆靠太近,彆靠太近。”壯漢驅趕看客,人們實在太好奇了,甚至有早上買菜歸來的女人伸手就要去掀荷官的衣裳。
那怎麼可以,一掀開就泄露了。
壯漢一個人力有不殆,喊來幾個夥計一同驅趕了半天,還是不斷有人要靠近。最後還是荷官出主意用繩子圍了一圈才好些。
“呼!”終於進入正軌,壯漢擦擦頭上的大汗,“三步外看,能看不能摸!”
秋高氣爽,壯漢專門敞開衣襟露出了雄壯有力的胸大肌,威懾了不少想越線對荷官動手動腳的人。
出行靠腳和蓄力的時代傳播速度亦是驚人,中午十分音樂廳門前已經人滿為患,擠擠挨挨,飯莊的張掌櫃格外開心,有錢人家的女眷已經將二樓包場了就為了看懸空的人。
其實張掌櫃自己也好奇,那荷官他也認得從未見他修行過,怎的突然就修成半仙了。不,比半仙還要厲害,至少他就沒見過哪個半仙能懸停在空中如此之久的。
他算了算時間,有三個時辰了,那荷官還好端端在那,沒見他有絲毫吃力的地方。可見法力不淺。
很快他就顧不上想荷官的法力到底有多高深了,又有一批客人進來要酒喝。他最喜歡賣酒了,省力賺的還多,看這個樣子以後可以多進些酒水售賣。
壯漢講音樂廳規矩講得嗓子冒煙,也不知道大家聽進去多少,反正時日長著呢,總有他們聽進去的時候。
一直到夜幕降臨,壯漢帶著人裝好箱子,荷官從上麵下來。
“好在夜裡宵禁,不然還真有人半夜跑過來查看究竟。”荷官有些後怕,當時那個要掀他衣服的大娘是認真的。
“辛苦你了,酒肉已經備好趕緊吃去。”戚六子道。
荷官感動不已。
如此又過了幾天,京城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音樂廳的存在後戚六子開始去聯係戲班子。要說最好的戲班子還是在徽州商幫裡,那裡鹽商豪富喜愛在家蓄養戲班,其中格外優秀的便帶到京城好結交權貴。
戚六子打著榮國府和貴妃侄子的名頭直接尋上門請他們屆時去音樂廳演出。
沒想到門子聞言便笑了,“我家主人早就料到您會來,裡麵請。”
說罷,也不往裡傳話直接領著戚六子去見主人家。
商人的嗅覺最為靈敏,音樂廳宣揚了幾日的規矩,他們也過去查看過。立刻意識到音樂廳開張後會是權貴雲集之地,他們帶戲班進京無非就是為了結交權貴,既如此,為何不將戲班送到音樂廳提升戲班地位呢?
成功邀請徽班入駐後,戚六子的相好羨慕地眼睛都紅了。她也曾是紅倌兒,歌舞才藝樣樣不差,沒想到離開青樓竟然隻能以皮肉為生心裡到底有些不甘心。
“死相!人家身子都給了你了,你也不為幽兒多想想,總不能讓我賣一輩子的身吧!好個沒良心的死人兒”老鴇子捧帕垂淚。
戚六子一顆心幾乎化成了水,摟住幽兒,“有我在哪裡能讓你一直在這裡,不如納了你如何?”
幽兒猛地站了起來,冷笑,“六爺打的好算盤,奴家已從青樓贖身而出,六爺是想不花錢就納了我?要不要再順帶納了團兒、扇兒、月兒、慶兒?”
戚六子訥訥,“瞧你,我要這樣想真是沒有良心了。”
幽兒複又坐下,“我就在外麵過自己的日子,才不進你家門受大婦磋磨。”
戚六子無奈了,攤手,“我說納了你,你說我沒良心,不納你也是沒良心。到底讓我怎麼做嘛!”
幽兒這才合盤托出她的思量,“我不想做皮肉生意了,不僅我不做,團兒幾人也不做了。”
戚六子哈哈大笑,“行,行,我養著你們行吧!”
幽兒雖然年近三十,身上的魅力卻絲毫不減,這段日子戚六子已經離不開他了。不做皮肉生意正和他意,至於團兒幾人,留下來當丫頭也罷,以後當他通房也好,反正他又不缺她們一口飯吃。
“哼,才不要你養著。男人,都是隻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我可信不過你。”幽兒給自己定位十分明確,就是個情人兒,她虎狼藥吃多了根本生不了孩子也沒給戚六子生兒育女的打算。
“那你要怎樣?”戚六子頭又大了,偏生正熱乎著,當真拿幽兒沒轍。
“我帶著團兒她們幾個也進駐你那個音樂廳如何?待遇和戲班子一樣就成。”她悄悄抬眼打量戚六子的反應,見他眉頭深鎖,趕緊補充道,“我們都會跳舞唱小曲,不比唱戲差,青樓裡不少客人不就是過去純欣賞歌舞的嗎?”
戚六子難為,“人家戲班子都是男人!”
幽兒捂臉嗚嗚哭,“我就知道你看不起我,罷,罷,罷,以後你也彆登我的門了。你有陽關大道走,我也想堂堂正正做人,你也不肯,你走吧!”
戚六子跺了跺腳,“哎,叫我怎麼說你是好。你以前在青樓裡一次能表演給幾個人看,他們鬨騰厲害還有龜公打手能護住你,可你想想音樂廳一場表演有多少人看?我告訴你,光是座位就不下二百個,要是有人願意站著看,票也是能賣的。”
“那麼多人,萬一有些人見色起意趁機起事起來怎麼辦?那可是上百個人呀!我養的那幾個打手管什麼用?”
戚六子苦口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