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代儒的耿直讓穆渲心中憋氣，但好歹是學生頭子城府還是有的，“哪裡有的事，是您誤會了，其實我們都離不開先生。”
他話說的有點諂媚，恰好旁聽這出戲的鄭助教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賈代儒卻很受用似的點了點頭。
“你說的對，所謂站得高看得遠，學知識也是如此，站在前人的肩膀上能看得更遠。像我們當先生的就是那個托著你們站在前人肩膀上的人。”
穆渲覺得似乎摸著賈代儒的脈了，賠笑，“您說的是。”
他話鋒一轉，進入正題。
“您看您什麼時候開始教我們孵蛋，同窗們都等著呢。”
賈代儒淡淡瞥了他一眼，“我為什麼要教你們，鄭助教，教學計劃裡有教學生孵蛋一項嗎？”
他扭頭問鄭助教。
“沒有。”頂著穆渲殺人般地眼神，鄭助教使勁搖搖頭。
賈代儒雙手一攤，“你看，皇上沒讓我教你們孵蛋。”
穆渲心裡展開一斷翔實生動有力的國罵，臉上的笑容已經維持不住。他是學生的頭，如果讓他們知道自己連這件事都辦不成豈不是白養了這些年的名望。
終於，他想起來了。
“賈博士，您發蛋前說過教我們孵蛋的。”
賈代儒哦了一聲，“好像我說過，人不能言而無信，那我就教吧！”
穆渲長長舒了口氣，原來想學個知識那麼難，他堂堂東安郡王世子賠笑賠小心那麼久才讓人鬆口。
“哎，那今天就教我們吧，光陰似箭啊！”穆渲急著把時間定下來，他算是看出了賈博士沒有彆的博士實誠，還是早早定下來免得夜長夢多。
賈代儒詫異，“你們做好課前預習了？”
穆渲一腦袋問號，壓著火氣，“什麼是課前預習。”
賈代儒搖頭晃腦，“課前預習都不知道，這樣，我告訴你。你們先去把所有關於雞的成語找出來彙集成一本小冊子，一人背會10個關於雞的成語，我上課前抽。”
“等你們準備好了和我說。”
穆渲幾乎火冒三丈，他啥時候受過這份慢待，賈代儒從袖子裡拿出的孵蛋機讓他強行將火壓住。
“賈博士，我能不能看一眼您的蛋。”
他已經不叫世叔改叫賈博士了。
“哦，可以。”賈代儒真的隻讓他看了一眼就合上盒子，嘴上不太有誠意地解釋，“不是我小氣，孵蛋是個細致的活，彆看掀開那麼一小會兒可是會影響溫度和濕度的。”
穆渲聽不懂，但明白賈代儒絕對是真的會孵蛋不是騙他們的。加上對方的蛋果然比他的雞蛋養大了不止兩圈。
於是，他扯出一個笑容頗為乖順道，“我先回去做課前預習了。”
目睹一切的鄭助教不可思議長大了嘴，見人走沒影了才朝著賈代儒豎起了大拇指，“高，高明，一個鵝蛋就哄著他們自主學習。”
賈代儒是個冷場王，“他們自己分不清鵝蛋、雞蛋，我又沒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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