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東川老遠喊他一聲,多傑收回手,有些不好意思。
雷東川走過來,大方道:“喜歡這車?挑一輛,我送你。”
多傑對他的大方有些驚訝,但是很快搖頭拒絕了:“不行,不行,這太貴重了!”
雷東川:“你救了我弟,送你輛車不算什麼。”
多傑還是搖頭:“不行,你弟弟說了,他要讓郎卡送我一輛車。”
雷東川:“……”
雷東川挑眉:“他跟郎卡,很熟?”
多傑奇怪道:“他沒跟你說嗎,我們打算先和郎卡做朋友,然後從郎卡身上賺錢,我做不到,小雷說他可以,而且郎卡很喜歡他,上次去吃飯的時候,一直在跟他說話。”
雷東川越聽越不對勁,伸手搭在多傑肩膀上帶著他往外麵走了走,低聲問道:“怎麼回事,你仔細跟我說說?”
生意的事兒太複雜了,多傑重複不過來,再加上漢話說得半生不熟的,比劃著好歹跟雷東川講了個大概。雷東川一直到最後才聽明白,大概是他們三方一起有個什麼協議合作,他對生意上的事不怎麼在意,注意力更多放在了郎卡身上。
雷東川問道:“郎卡這人怎麼樣?我來的時候聽到了一些傳言。”
多傑眼一提這個就來勁兒,但是摸了摸臉上剛長出一點的胡子,有些糾結。
雷東川見他為難,開口道:“沒事,不能說就算了。”
多傑:“也不是,就是我答應過郎卡,不能跟彆人說,要保密。”
雷東川跟他勾肩搭背,壓低聲音道:“這有什麼,我也不是外人,再說了,你跟我說了,咱倆一塊保密。”
多傑被他繞蒙了,想了想覺得挺有道理,倆人就在那嘀嘀咕咕說了一陣。
雷東川路上從那幾個路匪嘴裡也問到一些,有部分和多傑說的對不上:“郎卡沒小孩?不對吧,我怎麼聽說他有不少兒子,外頭說有幾個還挺厲害的,下手也特彆狠。”
多傑腦袋搖得撥浪鼓一樣,堅定道:“沒有,這個絕對是假消息,郎卡收養了很多人,前些年鬨雪災,還有一些外鄉人回不去,他都救了留在自己身邊,有些人年紀小,對他很尊敬,但是郎卡從來不讓他們喊‘父親’,都喊先生。”
雷東川想了片刻,又問:“郎卡多大年紀?”
多傑:“不知道,他生意是十年前做起來的,再之前的事,要去問曲主任。”
兩個人交流一陣,互相得到了一些情報。
白子慕過來找他們的時候,聽到多傑在那眉飛色舞地講“郎卡的故事”,他站在後麵咳了一聲。
多傑:“……”
白子慕:“你又在這裡亂講故事,小心你的胡子。”
多傑有些心虛,回頭看了白子慕一眼,又眼巴巴去看雷東川,乞求新的漢胞朋友幫忙說話。
雷東川笑道:“沒那麼嚴重,就是隨便聊聊,反正也不跟彆人說。”他說著拍拍多傑的肩膀,讓他先走,自己過去找了白子慕,“跟杜明交代好了?”
白子慕:“嗯,都弄好了,百川那邊會儘快過來一個人到這裡交接。哥,你彆聽多傑亂說,郎卡不是那樣的人,接觸起來其實還可以。”
雷東川道:“他喊你小瘸子了?”
白子慕哭笑不得:“沒有,他就是多看了一眼我的右腳,那會還沒好利索,走路不太穩,他想介紹醫生給我,讓我治療來著。”
雷東川道:“那他吃飯的時候,怎麼就隻跟你說話?”
白子慕:“多傑他們漢話說得不利落,郎卡要談生意,肯定隻能跟我說啊。”
雷東川將信將疑,他視線落在白子慕那張臉上,覺得並不是自己的濾鏡問題,他弟長得真的是太漂亮了,這換了誰不想多看兩眼?
白子慕還在幫郎卡說話,雷東川心裡不是滋味:“你怎麼知道他是好人啊?你才見他幾回,都開始幫他說話了。”
白子慕無奈道:“他那個年紀都能當我爸了,哥,你彆鬨,我還找你有正事兒呢。”
“什麼事?”
“你今天下午跟我出去一趟,咱們去拜訪郎卡。”
白子慕去找郎卡,是為了那尊金佛,但是雷東川聽在耳朵裡不是滋味。
雷東川一路上開車過去,白子慕說的那些話,他聽到之後都忍不住要多想,他弟對他肯定是沒說的,但是郎卡這人,外麵傳言實在是太多了。
雷東川還沒見郎卡,就忍不住貼了一堆標簽。
等到了之後,他看到郎卡住的地方,眉頭都皺起來。
跟他想象中的穩重完全不同,郎卡的房子在外麵看白得亮眼,走進去之後格式帳幔和金粉浮雕,哪怕是沙發上放著的坐墊都工藝繁複,更不用提桌上放著的茶具——幾隻木碗竟然還套了金銀圈,木碗上帶著淡淡香氣,一看就是名貴木料。
雷東川隻覺得這人太過浮誇,弄得金碧輝煌,實在太過俗氣。
雷東川陪著白子慕等在會客廳,郎卡的手下過來送了一些瓜果和糕點,給白子慕準備的是一碗甜粥,特意放在他手邊:“郎卡吩咐廚房做的,他說你上次喜歡吃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