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慕進來換了衣服,問他:“今天還順利吧,金佛怎麼樣了?”
雷東川道:“彆提了,我在那等了一天,就弄回來一個箱子。”他指了一旁給白子慕看,比他提著去的時候多了一層保護殼,也不知道郎卡那邊的人怎麼跟老金匠說,那位敲敲打打,小心翼翼給這黑色手提箱上套了一層看不出什麼皮革的箱套,嚴絲合縫釘了一遍,一副水侵不入、火燒不壞的樣子。
雷東川給白子慕看了之後,一臉不高興:“他就是故意的,故意支開我,就想自己跟你出去玩兒……你今天都去哪了?”
白子慕笑了一下,拿了打包帶回來的烤羊排給他:“喏,還熱著,你快吃。”
“特意給我帶的?”
“嗯。”
白子慕含糊應了一聲,其實這是郎卡給他買的宵夜,他白天吃的有點多,晚上就沒吃幾口,郎卡堅持說他長身體需要多補充營養,硬是給買了一份帶回來。
正好給了雷東川。
雷東川沒聽出來,心裡還挺高興,美滋滋坐在那吃烤羊排,吃了幾口之後還沒忘了正事,又問他白天乾什麼去了。
白子慕道:“陪著媽媽去逛街了,還買了些東西。”
帶回來的東西攤開擺在床上,倒是也一目了然。
雷東川看了一眼,道:“還行吧,也就那項鏈有點分量,回頭我送你一塊大金磚,你每天放包裡,拿著的時候鍛煉身體,遇著壞人了還能掏出來防身……”
白子慕聽著笑得不行,換了一身衣服,趴在他肩上道:“我才不,背著一塊金磚出去多傻呀。”
雷東川撕下最嫩的一塊肉喂他,白子慕張嘴咬了一口,搖搖頭不吃了。
雷東川吃完之後,就洗洗手擦乾淨了,去掀他衣服。
白子慕怕癢:“哥,你乾什麼呢?”
“我檢查一下,看你吃飽沒有。”
白子慕笑著要躲,眼睛裡帶著水汽似的,看著讓人心軟:“哥,彆鬨我,我今天累一天了,想早點睡。”
雷東川咬他脖子,含著沒使勁兒,他也怕留下印子,含糊道:“你睡你的,我忙我的。”
“哎,你這人怎麼……一點都不講道理?”
“我們老雷家都這樣。”雷東川不滿道,“這都多長時間了,來了這邊之後你連親一下都不讓。”
白子慕推搡他幾下,忽然停下來,擰起眉頭道:“哥,你聽,外麵好像有聲音。”
“沒有吧,我怎麼沒聽到。”
“真有聲音,不行,我出去看看。”
“啊?”
*
庭院裡。
郎卡正在踱步,他自從認出妻兒之後,一步都離不開他們,這是他們第一次住在一起——雖然房間是分開的,但他們確實是住在一處。
這讓郎卡心裡有些微妙,一麵覺得感激上蒼,但又總會忍不住想,這會不是是一場夢,跟以前他做過的無數次夢一樣,睜開眼,又是一場空。
他在院子裡慢慢走著,一邊翻出白天妻兒跟他說的每一句話,細細品味。
他怕自己忘了,所以從現在開始,一點一滴都記得很牢固。
這對他來說,不是負擔,而是足夠讓他感到幸福的事。
就像是今天白天逛街采買一樣,他願意給他們花錢,買多少都隻覺得不夠,他甚至還給董玉秀臨時住的這間房子裡買了一個梳妝台送過來,隻為了給妻子更換服裝和珠寶的時候,能方便一些。
他恨不得把錯過的十幾年一並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