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不敢。不過五皇子和六皇子夭折之事的確並非臣妾所為。”
謝貴妃臉色平靜,心知此時如何分辨都是無用,也懶得再多說,總歸燕帝也不可能賜死自己。
燕帝瞧著謝貴妃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做派就有些膩味,世家子的風骨,嗬。
流蘇神色變換,這些秘藥過了自己的手,又是自己想要留下的,決不能帶累自家娘娘!
“陛下,是奴婢!當初是奴婢思及宮中危險,便傳信於謝家想要得些秘藥保命,也是奴婢想要將這些秘藥留下,與娘娘無關,還請陛下明查!”
“哦?還算是個忠仆,隻是你身為貴妃的貼身宮女,你家主子能不知道你做的事?縱容奴婢,知情不報,罪加一等!”
燕帝冷酷無情,絲毫不為所動。
流蘇內心絕望,隻道自家娘娘冤枉便自戕了。
謝貴妃阻止不及,一臉木然的抱著流蘇倒下的身體,一動不動。
燕帝驚了驚,冷哼一聲便要下令將謝貴妃打入冷宮。
黃皮憤怒極了,在這流華宮,除了貴妃就是流蘇待它最好,往日裡與流蘇玩鬨的情景曆曆在目,如今這個人類就這樣死了?
黃皮想起開了靈智後自己壽命大增,許多從前的小夥伴都老死了,它們躺在泥土裡,不能鳴叫,不能飛翔,更不能再陪自己玩耍,當時黃皮很傷心,惆悵一陣就丟開了這些情緒。
可如今流蘇滿頭是血的躺在地上,它竟覺得比當初要傷心一萬倍,陪了自己那麼多年的人類就這麼死了?
黃皮有些茫然,回過神便向著燕帝氣勢洶洶的衝了過去。
“都怪這個人類,是他害死了流蘇,鳥要啄死他!”
燕帝大驚失色,對著這隻肥鳥有些發怵,連聲命人將這隻膽大包天的鳥打下來下鍋,活燉了它!
木離從宮外得知燕帝險些中毒的消息就知道不妙,急忙動身進宮,還沒歇口氣就見流華宮一副亂象。
隻見流蘇倒在地上生死不知,貴妃娘娘抱著她的身體神色木然,黃皮在禁軍的圍捕下鍥而不舍追逐燕帝。
“住手!怎麼回事?”
黃皮委屈壞了,落在木離肩膀上嘰嘰喳喳的告狀。
木離聽後臉色越發冷凝。
“父皇可否告知兒臣出了何事?”
燕帝看著這個三兒子冷漠的臉覺得有些不自在,這小子從來一副溫溫和和的樣子,冷起臉來竟還有些嚇人。
“你母妃私藏毒藥犯了大罪,朕懷疑朕的老五和老六就是死於這些秘藥!”
“喜歡用毒的可不是兒臣的母妃!”
木離一臉嘲諷,梅妃下了那麼多次毒也沒見燕帝怎麼著,說到底還是自己惹了燕帝忌憚。
木離平日雖在燕帝麵前一副孝子模樣,其實心中對燕帝根本沒多少感情,此世被他放在心上的隻一個謝貴妃和小黃鳥!
燕帝聽著自家兒子意有所指的話有些尷尬,加之木離冷著臉威勢十分嚇人,不由心中發虛,忍不住軟下了語氣:
“貴妃確是犯了錯,朕也不好枉顧宮規,朕保證隻是將貴妃遷入冷宮,一應份例皆依照從前,煜兒覺得可好?”
木離對貴妃的安排心中已經有了彆的想法,此時也懶得跟燕帝計較,便沉著臉點點頭。
黃皮生氣了!主人怎麼不為貴妃和流蘇討回公道?主人不動手,鳥自己動手!
小黃鳥在燕帝頭頂盤旋兩圈,友情贈送了黃皮版夜來香,將燕帝弄得十分狼狽。
木離並未阻止,讓黃皮發泄一番也好,至於燕帝的心情?這自然就不在他的考慮中了。
燕帝氣壞了!這隻破鳥,朕要將它挫骨揚灰!
“父皇,這是兒臣的鳥。”
思及在貴妃一事上自己做得不地道,燕帝哽了哽,隻好憋著悶氣忍了。
木離從貴妃手中接過流蘇的身體,命心腹帶回淵親王府,好生安置。
見貴妃實在悲痛,忍不住悄悄安慰自家母妃:
“母妃,振作點,流蘇可能還沒死呢,母妃先安心在宮中等兒臣的消息,燕帝將母妃打入冷宮也不是壞事,過了這陣風頭,兒臣便接母妃出宮。”
貴妃有些回不過神,“沒死?”
木離給了自家母妃一個肯定的眼神。流蘇雖然傷的很重,但隻是閉過了氣,以自己的醫術,肯定能救活。
貴妃眼神噌的一亮,點點頭表示明白。
母子兩個對完暗號,心照不宣。
木離思及如今的情勢,隻覺得像以往一樣摸魚是不行了,不過當皇帝是不可能的,必須找個人背鍋。
自家七弟和八弟都不太合適。
老七對自己並無好感,老八就更不行了,誰讓他老娘跟自己結了大仇呢?
那就隻剩康南王府了,佑堂兄在世界意誌的安排下頂了原本屬於自己的炮灰職位,被坑得有點慘,正好自己曾經也想過補償佑堂兄一番。
那麼就選定他了!
反正佑堂兄已經為他背過一次鍋,再背一次也是可以有的。
至於江山易主,那關他什麼事?反正都是姓燕,隻是與燕帝這一支無甚關係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