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承文機智的用了從自家三哥那裡學來的套路花式拒婚,楊妃無法,抱怨許久才將人放走。
經曆了半個時辰的魔音灌耳,從宮中出來的燕承文隻覺得渾身輕鬆。
天那麼藍,風那麼柔和,連守在宮門身姿挺拔的禁軍小哥都無比可愛。
不過這位小哥似乎有些眼熟,看起來好像比起往日更加精神煥發,風姿更甚……
燕承文給了小哥一個讚美的眼神,渾身散發著一股愉悅的味道。
禁軍小哥麵無表情,內心惴惴。
本公子雖然日日修飾打扮,但那是為了吸引自己的偶像淵親王殿下!
莊親王為什麼用這種眼神看著我?莫非看上了本公子的美貌?
好可怕……淵親王殿下救我……
燕承文可不知道自己在這位高大俊美的禁軍小哥心中形象有多猥瑣,還在那兀自感歎,女子有什麼好,這位小哥比女子順眼多了!
禁軍小哥瞧著燕承文越發讚歎的表情嚇得差點握不住手中的長戟!
聽聞莊親王對女子避若蛇蠍,成天混在男人堆裡,莊親王莫不是對本公子產生了什麼不良企圖?
禁軍小哥麵如土色,心中發狠:
休想!本公子抵死不從!
且不說燕承文與禁軍小哥之間的美好誤會,謝家人一路快馬加鞭已經到了淵親王府。
“謝家長房謝慎之,見過淵親王殿下。”藍衣青年眉目清雅,麵帶憂色。
“不知姑母在宮中可好?”
謝貴妃在閨中時千嬌萬寵,謝家本也不打算將女兒嫁入皇家,隻是先帝思及南方世家林立,不好控製,遂將謝貴妃賜婚於當時的燕帝,以此作為皇權與南方士族之間的聯係。
謝家雖是不願,但胳膊擰不過大腿,隻好滿心擔憂,含淚嫁女。
如今得知謝貴妃被打入冷宮,謝家上下心急如焚,收到淵親王的傳信後,就打發自家嫡長子火速入京。
“表哥放心,本王早已打點妥當,母妃在宮中尚好,隻待時機一到,便可接母妃出宮。”
“不知謝家可準備好母妃日後的身份?”
木離見了這位表兄,心中暗讚其風儀氣度,總算是明白自家母妃一身清貴氣質的由來。
世家子多身有傲骨,若是受辱,打的過就還以顏色,打不過就玉石俱焚。如今燕帝如此對待謝家女,木離有些擔心,謝家不會乾出什麼傻事吧?
謝慎之頷首點頭,表示一切都準備妥當了。
謝家傳承多年,有些古時風氣沿襲至今。
世家勢力最大的時候,女子並不像如今需要三從四德,謹守閨訓,而是同樣可以讀書訪友,活的肆意張揚。
是以謝家對女子束縛並沒有那麼嚴厲,貴妃娘娘的一位族姐便是自小心慕道學,及笄之後便出家做了女冠,如今已是雲遊四方多年。
顧忌現今世道,謝家於此事也並未大肆宣揚,加之這位族姑母行蹤不定,便更是不為人所知。
“如今外人雖能查出謝家有一位出家的女冠,但無人見過其麵貌如何,謝家已傳訊給那位,使其隱藏身世,姑母可以放心使用這個身份。”
“隻是此法卻終究有後顧之憂,再加上陛下如今對殿下忌憚非常,若要高枕無憂,殿下不如收攏勢力,奮力一搏!”
“謝家可在南方可遊說世家豪族,助殿下一臂之力!”
木離瞧著這位謝家玉樹神情激昂,一臉亢奮,不由心道果然如此,謝家這是想要掀了燕帝的桌子了。
“表兄不必如此,謝家份屬清流,還是勿要參與皇權之爭。”
“至於父皇那裡,本王自有定計,謝家並無冒險的必要。”
謝慎之有些遺憾,看來淵親王果然如情報中說的一般,並無掌權之心,自己想一展宏圖卻是沒有希望了。
世家傳承多年,小心謹慎是必不可少的,淵親王不願上位,謝家也不敢做出挾裹之事。
安頓好謝慎之後,木離又去看了腦中淤血不散,至今還未醒來的流蘇,思及那婦人應是準備妥當,遂傳信給燕承佑,表示可以動手了。
燕承佑收到消息,動用了一枚宮中隱藏得頗深的釘子,將那婦人帶入宮中,悄悄將冷宮中的謝貴妃換了出來。
謝貴妃跟著燕承佑的人小心翼翼混出宮門,神情還有些恍惚,禁錮自己這麼多年的後宮,自己就這麼逃出來了?
一路夢遊似的到了謝家在燕京的彆院,謝貴妃見到了自家兒子和侄子才有了一絲真實感。
安頓貴妃洗漱裝扮好之後,木離和謝慎之三言兩語就交代了貴妃今後的身份。
貴妃娘娘看著自己一身女冠裝扮,有些新奇,看來為了不露餡,今後她需得好好研究研究道學了。
“流蘇如何了?”
未曾見到這位陪伴自己多年,一直忠心耿耿的大宮女,謝貴妃有些擔心。
“這個……母妃去了兒臣府上自己去看吧。”木離臉色一僵,有些支支吾吾。
“可是有什麼不好?”
“這個……流蘇姑姑昨日才醒過來,隻是……腦子出了點問題……”
木離有些不好意思,當初自己誇下海口,現在出了這種紕漏,隻覺得臉疼。
貴妃有些難過,繼而想到流蘇當日傷得那般重,能活著已經不錯了,謝貴妃心思一轉,心中釋然。
想到流蘇如今的情況,貴妃思及自家大宮女素來疼愛小黃鳥,就催木離儘快將黃皮弄出宮。
木離點點頭,表示莫得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