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毛骨悚然(1 / 2)

木離出了校門, 準備就近抄個小道。

正在思考肖詩琪身上的違和之處, 就忽聞牆後有對罵之聲,雙方吵嚷了幾句, 便開始動起手來。

“老子都說了要退出江湖了,你們特麼找事吧?”

“都一起上!速戰速決!”

木離一聽,這怎麼像是徐振弦的聲音?居然還敢約人打群架?是徐振弦飄了,還是他提不動刀了?

繞過幾棟單元樓,就見兩波人正在混戰。

徐振弦在木離身上學了一些經驗,如今揍人能力見長,拳拳到肉的感覺簡直不要太爽。

正將以往的對頭按在地上摩擦,徐振弦就看見冷酷的老大站在不遠處, 麵無表情的盯著他。

要完!徐振弦被驟然出現的木離嚇得心臟一跳,手上的動作當即停頓了下來。

被揍的少年抓住機會反擊,掄起拳頭, 重拳出擊,徐振弦隻覺得鼻子一酸,眼中出現了生理淚水, 視線一片模糊。

木離在一旁站了一會兒,見手下的小弟們神情激奮, 手腳並用, 打得十分投入,便決定讓他們意識到自己這個老大的存在。

幾步上前,三兩下控製住場麵,木離鬆了鬆筋骨, 準備給他們來一場愛的教育,另一波人見勢不妙溜得飛快,徐振弦乖巧帶著一中的小弟們排成一排,抱頭蹲地。

“老大,下手輕點成不成?”

“我們真的是有苦衷的!”

木離見徐振弦鼻青臉腫,暫時歇了揍他的心思,打算先聽聽他的解釋。

“事情是這樣的,我們經過老大的教育,已經下定決心洗心革麵,重新做人,就打算通知以前的對頭,了結恩怨。”

“誰知道那些智障腦殼有包,非要跟我們決一死戰。”

“我們也是被逼無奈,這是自什麼來著?對自衛,我們都是自衛!”

徐振弦說完就可憐巴巴的望著木離,希望能逃過一頓毒打。

木離想了想,這事還真不能怪這群小弟,不過也不能讓他們心存僥幸,遂又給小弟們加了一倍的作業量。眾小弟理虧,也不敢反駁,收拾了東西就互相攙扶著離去。

處理好小弟們聚眾打架的事,木離正準備回家,就見徐振弦一臉討好的看著自己,眼神發亮,麵上還帶著紅暈。

心中升起幾絲怪異的情緒,木離忽然有了一些不好的預感,徐振弦是怎麼回事?難道被揍多了會上癮?

想起放假時他曾在網上刷到的貼子,上麵說到有種人被虐待久了就會愛上施虐者。他雖然沒有虐待過徐振弦,但打過對方許多次,難道徐振弦因為失戀,驟然轉變性向,對他產生了不可言說的感情?

木離打了個激靈,瞬間後退幾步,眼神驚疑的盯著徐振弦。

“老大,你能不能收留我幾天?我什麼都能乾,洗衣做飯暖被窩,免費提供一條龍服務!”

徐振弦雖然覺得新老大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但他也沒在意,絞儘腦汁希望能去木離家中躲幾天。

木離一聽到暖被窩,心中對徐振弦的懷疑又加深了許多,臉上立刻就寫滿了拒絕。

“老大,你一定要幫我啊!”

徐振弦的眼淚一下子飆了出來。

“我父母常年在外打工,我從小就跟奶奶一起生活。”

“以前打架大家心照不宣,都不會照著臉上招呼,誰知道今天那小子壞了規矩……”

“我不想被奶奶發現,其他幾人家裡也有家長,我不能暴露他們。”

“老大你品學兼優,大人肯定是不會懷疑你的,我能不能去你家躲幾天?”

徐振弦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生怕被殘忍拒絕。

木離頓時鬆了口氣,隻要徐振弦沒有覬覦他的心思就好,這點小小的要求他還是能滿足的,再說徐振弦這一臉的傷,老人見了一定會擔心。

十分好說話的帶著徐振弦回了家,林爺爺已經做好飯菜等著了。

徐振弦表現得乖巧老實又本分,怕林爺爺對他印象不好,就將自己的傷解釋了一遍,哄騙老爺子他這幅慘狀是因為誤入彆人的乾架現場,被誤傷的。

將一路構思好的借口流暢的一口氣說完,徐振弦將自己塑造成一個弱小可憐的倒黴鬼,成功將林爺爺忽悠住。

木離在一旁也不拆穿,默默聽著徐振弦編故事,覺得這個小弟日後或許可以去寫……

三人吃了飯,坐在一起閒聊,林爺爺忽然就歎了口氣,有些欲言又止。

木離被勾起了好奇心,軟磨硬泡許久才讓林爺爺開了口。

“你還記得那個張工麼?我聽見有人在傳,好像說他最近犯事了。”

“我心裡不踏實,人家幫你了許多忙,現在我這又使不上勁,唉……”

張工是木離暑假搬磚那個工地的工頭,林爺爺對他很有好感,再加上又都住在老城區,兩人一直有聯係。

木離想起他欠的人情,神情一正,打算趁此機會報答那個好心的工頭。

“爺爺你具體知道出了什麼事麼?”

林爺爺搖了搖頭,他也是聽彆人說的,想到工頭家裡現在肯定亂得很,就打算過幾天再去。

木離看了看時間,還不到七點,就準備去工頭家看看,了解一下具體情況。

和林爺爺打了個招呼,木離帶著徐振弦就出了門。

工頭的家離這裡並不遠,坐了十幾分鐘的車,二人就到了工頭家的小區。

上了二單元五樓,木離敲了敲右邊第三家的門。

不過片刻,門內就傳來拖鞋踢踏的聲音,房門開了一條細縫,發現是兩個陌生的男孩子,裡麵的中年女人有些謹慎詢問二人有什麼事。

待木離表明身份後,工頭的妻子放鬆下來,迎了他們進屋,就問起木離的來意。

木離坐直身子,開始打探消息。

“阿姨,張叔叔到底出了什麼事?怎麼就你一人在家?張斌呢?”

中年女人眼睛一紅,眼淚就掉了下來。

“你爺爺與我們也是熟人,我也不瞞你,你張叔叔被人舉報,說是私自種植罌粟,被帶走問話了。”

“當時就在這樓裡,大庭廣眾之下的……”

“這兩天總有上門來找麻煩的,我昨天就將孩子送走了。”

木離心下一懵,工頭怎麼會想起種這玩意兒?

中年女人眼淚掉得更凶。

“說起來這事都怪我!”

“前段時間我那幾個閨蜜老衝我炫耀,這個說她丈夫給她買了什麼,那個又說什麼燭光晚餐。”

“我心裡不得勁,就跟你張叔叔吵了幾句……嗝……”

工頭的老婆打了個嗝,哭得不能自抑,說話斷斷續續聽不清楚。

木離覺得女人哭起來好嚇人,就用眼神示意徐振弦上。

徐振弦也不知道咋整,硬著頭皮安慰了許久,總算弄清楚事情是怎麼回事。

工頭老婆的塑料花姐妹老對她炫耀自己的丈夫,這位阿姨覺得不爽,心裡起了攀比之心。然而工頭卻覺得莫名其妙,都是老夫老妻了,還要搞什麼浪漫?踏實點過日子不好麼?

夫妻倆吵了一架,不歡而散。

冷戰了幾天,工頭雖然覺得妻子無理取鬨,但他是個男人,總不能一直跟妻子計較,就打算給自家老婆買個禮物,低個頭,認個錯,這事兒也就過了。

工頭在工地挺忙,也沒時間去逛商場,就打算網購。

在網上看了許久,一直沒找到合心意的禮物,他就去谘詢了一下同事。

同事翻了翻工頭選的東西,表情十分一言難儘。

粉色的熨鬥,評價很高的便利拖把,不沾油的平底鍋……

同事覺得工頭是個鋼筋直,委婉的建議他不如買個搓衣板,夫妻倆都能用。

工頭自然能品出同事真正的意思,心裡十分發愁,買個禮物怎麼那麼難?女人就是麻煩!

當天有幾個工人加班到很晚,工頭等人走了以後,又做完核算成本,計算工程量的工作,才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這個工地很偏僻,周圍沒什麼建築,工頭穿過一條很長的小路,剛出路口,就發現路沿石上擺著一個顏值很高的花盆,裡麵種著一株紅色的花,花有分枝,花瓣層疊,看起來十分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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