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豁然抬頭盯著他。
蘇鳴心裡一突,舉起手說:“彆誤會……我是想說,我能理解你現在為什麼綁著我,我不記仇。我可以做你的朋友,幫助你了解這個世界。我想你現在需要朋友。”
稀疏星光下的小樹林裡黑乎乎,哪怕現在眼睛適應了很多,蘇鳴也看不清她的反應。
過了一會隻聽她說道:“合理。”
蘇鳴開心了:“那麼作為朋友,你還綁著我的腿是不是不合適?你放心,我又打不過你,而且腿都麻了也沒有自己動手解,你相信我。我隻是個出來玩無意間撞見你的人……”
她沒有動手解繩子,問道:“找你的人,怎麼辦?”
“我跟他們說,誤會!你是要找我問路,我緊張過度,手機是我自己摔壞的,虛驚一場!”蘇鳴很乾脆地說道,現在先離開這個鬼地方要緊。
她看著蘇鳴不說話,似乎在衡量相信蘇鳴、跟他回家的風險。
蘇鳴認真地說:“你去看過村子了,這裡是和平的世界。相信我,我幫助你慢慢了解這個社會,你肯定能很快適應。”
過了很久,她說道:“信任你……對我來說,風險很大。”
“當然,當然,一步一步來。我不是壞人,就是被你嚇到了。”蘇鳴把手伸到腿上做出個解繩子的動作,“先鬆綁可以嗎?”
“你解不開。”她收起了匕首,伸手麻利地解開了綁在他腿上的繩子。
妥善圈好,收回包裡。
重新恢複了身體自由的蘇鳴簡直要哭出來。
真他娘的,這叫什麼事啊。
她說道:“你家裡,有彆人嗎?”
他一邊挪動著腿一邊說道:“沒有!我一個人住,現在還不算太晚,也許找得到車送我們回去。”
蘇鳴知道她現在需要了解更多信息,再去找彆人問冒的風險不小,一定不會放過自己的,很乾脆地說:“如果在外麵住,賓館都要查住客的身份證,你沒有。要是你發現彆人要查你,感覺不對勁捅了我,那我就得不償失了,所以提出這個解決方案。我一個人住,回到我家,你比我強,我不會自尋死路的。”
她像是仔細思考好了利弊,然後說道:“好。”
蘇鳴內心歎了一口氣,要帶一個末世猛女回家了,藍瘦香菇。
他又說道:“那個……你最好不要戴著這個麵具,這裡除了特殊場合,沒人這樣。你知道的,你太顯眼,你現在……需要低調,就是儘量讓少的人注意到你。”
她很乾脆地摘下了麵具,把它收進了包裡。
麵具是摘下了,但太黑了看不清,也不知道長相和年齡。
蘇鳴問道:“對了,我叫蘇鳴,你叫什麼名字?”
“黑土。”
蘇鳴佛了……為什麼不是白雲?
他硬著頭皮說:“那……黑土,要不我們帶上東西,這就出發回城裡?一路上,你看著我。儘量彆開口說話,假如覺得需要我解釋,你就開口小聲問我。假如你覺得我在害你,就亮刀捅我,這樣行不?”
“好。”
聽到她把亮刀捅人這樣的要求答應得如此乾脆,蘇鳴不由得想起一句台詞。
大家聽到了,是他叫我捅,我才捅的,像這樣的要求……
我特麼一輩子也沒有提過啊!
還不都是為了小命考慮?
蘇鳴看她開始收拾帳篷也幫不上忙。
他看著地上自己的東西:“我的東西……”
“鑰匙我拿了。”
蘇鳴苦笑一聲,低頭把破手機和錢包拿了起來,放回褲兜。一扭頭,還看見綁自己的樹後麵,前輪已經摔變形的自行車。
所以它出現在這裡,難道黑土冒險,前後兩次先把他拖了過來再去搬的自行車,還是……
蘇鳴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褲子,沒有被劃破。
他腦子裡不由得浮現出一幅畫麵。
末世猛女黑土背著一個大包,一手提著自行車,另一側的肩膀上扛著一米七八的蘇鳴像是扛著滿載而歸的獵物,穩健而從容地走向小樹林。
想到這幅畫麵,蘇鳴的心淚如雨下,卻一點都不敢動。
惹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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