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熱的時候,不光人容易渴,地也容易渴。
江城進入了一段梅雨季節。
柳安下午畫畫的時候,開始聽到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然後一時有些驚奇,整個人都爬到飄窗上,關好了窗戶就認真地看著窗外的雨。
來到田園時代之後,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雨。
細細綿綿地,一直下。
厽厼。她看了一陣,看到雨被24樓高處的風吹著不斷拍在窗玻璃上,才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哎呀”地一聲,就急急忙忙從飄窗上下來往陽台那邊走。
光顧著看雨了,忘了陽台上曬著的衣服。
關上了陽台的窗戶,摸了摸晾起來的衣服,還好沒有打濕。她這才蹲下來,看了看自己種的菜。
flyncool.厺厽。上麵沾上了一些雨滴,看它們蔥翠的樣子,柳安也不確定是不是可以吃了。
等蘇鳴回來,可以問問他。
想到蘇鳴,她又想起一件事,拿出手機給蘇鳴發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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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之後,蘇鳴才回消息說道:
柳安放下了手機,才回到飄窗那邊,繼續看樓下,
有些人把手放在頭上跑著走,也有的人打著各種各樣的傘。
柳安想起自己還從來沒有用過傘,就又從飄窗上下來。一個人在屋子裡走來走去,倒真像是被雨天勾起了些不一樣的興致。
她走到陽台上拿起儲物櫃裡的傘。沒用過,不代表沒看過,電視裡這樣的場景多的是。
柳安回想著電視裡的場景,試探著漸漸撐開了傘。驚奇地看著那麼一小團的東西真地張開了這麼大,柳安不由得感歎這些造物的巧妙。
可是為什麼它自己又會垮下來呢?
柳安撐開傘到遇到阻力之後,就沒有繼續往上推了,她也怕搞壞了浪費錢。
試了幾次之後,總算發現了那個可以伸縮的卡口,這才嘗試著把傘蓋完全撐開。看它牢固地卡在那個位置了,柳安在房子裡高興得不得了。
傘麵完全就是個純純的青色,但柳安覺得好得很。
然後,她就站在客廳裡,對著沒打開的電視,一會平舉著傘,一會學著電視裡的模樣,把傘斜斜靠在肩上。
過了一會,她有打著傘站到了陽台上,看著底下。
也不知道在外麵,下著雨打著傘,是什麼樣的感覺?
……
距離項目上線隻有不到一個星期了。
蘇鳴他們說忙也忙,說忙也不忙。
總之活是安排了一大堆,但做起來又都不難,很多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老活。
無非是求個上線前的心安罷了,就像臨高考前的那兩周。
再複習,感覺已經沒多大用了。不複習,又不踏實。
總之可以做到及時下班。
下了班回家,蘇鳴感覺越來越頂不住了。
對這個限區域開放、偏偏整個區域又顯得極為誘人的地圖,他總想著清除迷霧開全圖。
但地圖本身有意誌,而他還隻能先流連在已開放區域。
每天最後都整得自己極為硬朗,熱血沸騰,隻能靠洗澡衝衝涼水冷靜。
不如趁上線前最後的清閒,多去健身房兩次,消耗一下精力。
等下了班,蘇鳴才發現,雨居然還沒停。
“怎麼搞?”許一非這麼問,手機已經拿了出來,“約個車!下雨天還去鍛煉,夠堅持了!”
“嘿,你確實比以前堅持多了。”蘇鳴掃了他的肚子一眼,“到180沒有?”
“立刻!馬上!”許一非很豪氣地說,“等會練完,衝個澡,撒泡尿,保準180以下!”
“……這麼臨界啊?”蘇鳴笑了笑,望了望外麵的天,“這應該還隻是梅雨,沒到暴雨的時節吧?”
“暴雨還早著呢。”許一非看手機上有人接單了就說道,“走,下去等吧,在樓裡憋一天了。”
兩人到了樓門口,外麵仍舊小雨淅瀝。
過了一陣子,兩人正在閒聊著,許一非忽然止住了聲音,低著說道:“我靠……”
“怎麼了?”
許一非拿手往遠處指了指:“你看!”
蘇鳴一看過去,找了一下,然後也呆了一下,轉回頭看許一非:“成……成了?”
許一非眼裡有點羨慕:“好像是……雖然沒牽手……”
隻見那邊的兩個人,一起撐在一把傘下。蘇鳴和許一非認得分明,那分明是陳英山和蘇曉倩的背影。
“可以啊……沒想到他來真的!哎你說,蘇曉倩看中他什麼?”
許一非看著他,眼神漸漸不對了,咬牙切齒地說:“那柳安看中你什麼?”
蘇鳴楞了一下,然後咧著嘴笑:“哥很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