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麼事了?
“你聽到了什麼?”施恩捂住她的嘴巴讓她仔細聽。
她渾身冷的厲害, 乾枯的爬山虎硌得她發疼,她聽見三樓那扇被打破的窗戶裡傳來林老爺的逼問辱罵聲、說不清的毆打聲和小後媽陸曼的哭泣求饒聲, 她哭的低微在說:“我沒有……我沒有, 你不能這麼對我……你們不能這麼對我……”一巴掌打斷了她的聲音, 她慘叫了一聲,那慘叫裡是林老爺憤怒的聲音,“我花錢娶你回來想怎麼對你這個賤人就怎麼對你這個賤人!”之後是拳頭打在肉上的聲音。
那一聲聲聽的安喬止不住發抖。
“你對現在聽到的還滿意嗎?”施恩鬆開了她的嘴巴,冰冷的手指柔柔撫摸著她慘白的臉,“不滿意沒關係, 才剛剛開始。”
她想喊易燃來救她, 樓上又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和林勳的聲音,他高聲問:“出什麼事了?林老爺你又在做什麼!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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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樓, 林老爺的臥室外,不止是林勳被驚動了,那聲槍響驚動了彆墅裡的所有人,林勳和仆人全聚在外麵, 聽見裡麵陸曼的慘叫聲和毆打聲。
林勳憤怒的在砸門, 他已經不想再叫那個畜生父親了, 他喊他林老爺,讓他立刻開門!
可裡麵的林老爺隻是怒喝一聲:“都滾!等我收拾完這個賤人再收拾你這個不孝子!”
“你瘋了嗎!她是你娶回來的妻子!你在打一個剛懷了你孩子的女人嗎!”林勳氣怒至極, 裡麵傳來的哭聲已經讓他沒有耐心再好好跟他說話了,對仆人說:“把門撞開!”
他的人立刻上前一腳踹在門把手上將門踹開, 林勳猛地推門進去, 先聽見林老爺怒罵了一聲:“你這個賤人敢威脅我?”
然後他看見一片狼藉的房間裡, 滿地破碎的杯盞和被打斷的手杖,他的父親像個暴君怒氣衝衝的站在窗戶前,手裡握著一把槍,對麵破碎的窗戶上是緊緊抓著窗欞的陸曼,她衣服被撕了開,頭發被抓的淩亂,她的臉上除了眼淚還有淤青和鮮血,脖子上一圈青紫的手印,她攀在窗欞上被夜風吹的搖搖欲墜。
“下來陸曼!”林勳驚然上前,“彆衝動快下來!”
“彆過來!”陸曼啞聲哭喊道:“再過來我就跳下去!”
林勳的腳步慌忙頓了住,他身側的林老爺卻還在怒喝道:“你這個賤人今天不把事情說清楚我一槍打死你!”
“你住口!”林勳氣急的恨不能堵上他的嘴!
“逆子!”林老爺一巴掌甩在了他臉上,氣的發抖捂著胸口指著他道:“你跟你的繼母乾出那等苟|且|亂|倫的事,還敢在這裡對你老子大呼小叫!”
林勳被扇的半邊臉發麻,腦子裡一片混亂的憤怒,不明白這個老畜生有什麼資格指責他?
“夠了。”陸曼啞啞的說了一句,淩亂的發被夜風吹起脆弱的像隻展翅欲飛的蝴蝶,她青青紫紫的臉上滿是淚水,望著他們啞聲說:“解釋的話我已經說夠了,可就算我再怎麼解釋你們也不會信我,從我嫁進來那天起,就再也沒有得到過半點信任。”她望著林勳眼神絕望極了,“我從來不指望你父親能信任我不再猜忌我,可林勳……我和你相愛了那麼多年,那麼多年的相知相愛到如今,我以為全世界至少你會信任我,可你在第一時間沒有想聽我解釋,而是認定了我就是個背信棄義的賤女人。”她滿眶的淚水對林勳笑了,“你根本沒有在意過我的死活我的苦衷,你隻在意我是不是背叛了你,對不對得起你高貴的愛。”
林勳僵在原地隻覺得字字誅心,他想說他沒有,他隻是……隻是當時氣急了……他想上前先將她拉回來,卻被林老爺拉住了手臂。
“賤人!孩子到底是誰的!”林老爺憤怒的將槍指住了她,“我花那麼多錢娶你進門不是讓你跟我兒子偷情的!”
陸曼抬手擦掉臉上的淚水,對他笑了一下,輕蔑至極,“孩子不是你的,也不是他的,是誰的我不知道,這是我最後的解釋,信不信無所謂了。”她忽然鬆開了抓著窗欞的手,猛地向後仰麵倒了下去,直墜下樓——
“陸曼!”
“小曼!”
林勳渾身冰涼猛地推開拉住自己的林老爺奔到窗邊想要抓住她的手,卻抓了個空,她像是一個玻璃杯在夜風裡急墜下去“砰”的一聲,摔碎在地上,那些液體濺在滿是石塊的地上,紅紅白白,分不清是血還是腦漿……
同一瞬間樓下傳來一聲驚呼。
他還沒看清,背後的仆人驚呼了一聲:“老爺!老爺!”
他扭頭看見林老爺摔在書櫃上,後腦勺在流血……
“叫醫生……叫醫生!”他腦子裡一片空白,快步奔下樓去救陸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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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墅後。
陸曼就摔在離她不遠的石碓上,熱乎乎的液體濺在她光潔的小腿上,陸曼像是摔斷了脖子一般流著血的腦袋扭曲的仰麵垂在石碓上,那雙死不瞑目的眼正好盯住了她,她竟然覺得陸曼在笑……
她嚇的渾身血液凝固,雙腿發軟的站不住,施恩伸手托了她一把,笑著低聲問她,“滿意嗎安小姐?”
她抖得如同夜風裡岌岌可危的枯葉,根本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
驚悚指數百分之四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