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鬼!鬨鬼了救命啊!櫻子、櫻子的鬼魂回來了!救命啊!”
“鬼!鬼!”
從院子外,胡同儘頭傳來的幾聲慘叫聲驚的幾個人渾身一顫, 那聲音……那聲音是村長和老姚頭的聲音, 就從他們院子的方向傳過來。
門口找娃娃的小女孩聽見聲音扭過頭去說了一句:“呀,娃娃被爸爸弄壞了嗎?”然後趿拉著鞋子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跑了過去。
屋子裡的表還在“噠噠噠”的轉動著, 像每個人快要跳出來的心臟,潘潘連哭不敢哭出聲。
這一刻,他們非常清楚他們又選錯了, 櫻子和櫻子媽化成厲鬼回來屠村了。
“救命!啊啊啊!”那慘烈的呼救聲在寂靜的村子裡格外清晰刺耳。
“草!先救人!”謝明腦子徹底崩了, 不想了, 他什麼也想不明白了, “已經這樣了不能看著厲鬼屠村,既然無可挽回不如直接乾!除掉厲鬼殺出村子!”他從自己的隨身包中掏出了一把桃木劍,蒼白的臉上是破罐破摔的決然。
王凱旋額頭冒出了冷汗聽他這麼說一把攥住了手心道:“是, 謝明說的對!已經必死無疑了, 沒什麼好怕的,咱們乾脆聯合村民將那屠村的厲鬼除掉, 也是通關!”
梁敏敏和嚇傻的潘潘哪裡還有彆的主意, 隻想活下去, 活著離開這裡。
“我去救村長。”謝明當機立斷對王凱旋道:“你們去叫醒所有村民。”他忽然眼睛一亮,“你去找到那個族長,我在那次小女孩黑化屠村的時候聽見好像是族長喊了一句讓大家逃去山神廟裡?去問他!這個時候寧可信其有,說不定真有轉機!”他說完握著桃木劍衝了出去。
王凱旋立即吩咐潘潘和梁敏敏,讓她們去叫醒所有村民,他去找族長, 而孔令……
他在謝明跑出去的瞬間跟著一起跑了出去。
施恩毫不猶豫的說:“我去幫謝明。”跟著孔令出了午門。
易燃看了她一眼皺了皺眉也跨出要跟過去,王凱旋忽然叫住了他,“易先生還是去保護梁敏敏和潘潘去叫醒村民,兩個女生到底是……”
“我不是來負責保護你們的。”易燃回過頭看了他一眼,平靜的說:“你們是任務者,不分男女都該擁有足夠自保的能力,如果這次任務需要人保護才能過關,最好放棄任務者的身份,之後獨立做任務沒有僥幸。”
王凱旋被他說的愣了一下,他……太奇怪了,仿佛不是這次任務的參與者一般……
可易燃已經不再理會他的快步跟上的施恩,留下他心裡開始懷疑起他和施恩的身份,這兩位從進來就綁定一般,都很奇怪,就算易燃說的沒錯,可他為什麼不這樣對施小姐說?他可沒少保護施小姐。
這兩個都很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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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睡的村子響起了很多急促的腳步聲和拍門叫嚷聲,梁敏敏和潘潘聲音發抖的在一家一戶的叫著。
而村長的院子裡慘叫聲令人心驚膽戰。
謝明剛要衝進去卻被背後的人一把抓住了手臂,他回頭看見孔令一張蒼白的臉,“你拉我乾什麼?”
“救我!”院子裡村長慘叫著撲到了虛掩著的大門口,一雙血淋淋的手猛地就伸了出來,想抓住謝明呼救,卻被人在背後一把又拽了回來。
“快放開!再晚就來不及了!”謝明看著那隻抓在門框上血淋淋的手,心驚的想要甩開孔令的手。
孔令卻更緊的抓住了他,死命的扯住他不讓他進去,“他們不該死嗎!”
謝明驚呆了看著孔令,“你在說什麼?他們是該死,但阻止屠村是我們的任務啊!難道我們就這麼坐以待斃的看著他們被殺,村子被屠,我們一塊陪葬死在這裡嗎!”
“是我們害死了櫻子的母親!”孔令抓著他的手指在發抖,卻死死的不鬆開,“你知不知道老姚頭家暴了櫻子的母親多少年?從她結婚開始!櫻子的母親一直任勞任怨,之所以那天晚上會想掐死他是因為他又打了他!用他的拐棍,用桌子上的被子,爐子上的熱水!罵她連母狗也不如,生個兒子是傻子,生個女兒和她一樣沒出息生不了兒子……”他的眼睛都紅了,“殺人是不對,但我們怎麼能救兩個畜生!”
謝明驚呆了盯著他,眉頭一下子蹙了起來,“你怎麼知道這些?孔令,你為什麼知道這麼多我們不知道的信息?”從櫻子那時候開始,他總是知道很多根本沒有蛛絲馬跡的信息,“所以你是認為我們該看著厲鬼屠村,一起死嗎?我們的目的是完成任務通關,孔令。”他不想懷疑孔令。
好極了!
“彆吵了彆吵了。”施恩上前一把抓住了孔令的手腕將他拉了開,該打起來。
背後的慘叫呼救聲越來越慘烈,謝明來不及跟他多說一句話,轉身一腳踹開大門衝了進去。
院子裡濃烈的血腥味撲麵而來,施恩在係統裡說:“伊萬叔叔、老天狗,裡麵的櫻子、櫻子媽和小女孩是你們控製的?控製一下,放點水彆那麼厲害,讓謝明把村長他們救走。”
伊萬:“我隻負責幻境,那部分是老天狗負責。@老天狗。”
老天狗:“好。”
這麼乾脆利落?也不問問她是什麼打算,老天狗做起任務來出乎意料的靠譜啊。
“你彆進去。”易燃上前來,院子裡血腥的很,她還是站在外麵好,低聲對施恩說:“站在這裡等著我。”目光落在了施恩拉著孔令的手上,伸手壓在孔令身側的牆上,從兜裡掏出了一樣東西遞給了他,低聲對孔令說:“小子摸一摸。”
孔令愣了一下,看他手裡拿著的是一樣黑色的像塑料一樣的小碎片,易燃將那樣東西塞進了他的手裡,一瞬間無數的畫麵蜂擁……
施恩隻聽見易燃說摸一摸,好奇的剛要探頭去看,這兩個男人搞什麼,孔令忽然受驚一般一把甩開了她的手,同時急撤幾步,和她拉開了距離,“?”
施恩有些錯愕,易燃已經安心的將東西揣回口袋,又對施恩說:“彆亂跑。”轉身進了院子裡去監管謝明。
院子裡的漸漸從人的慘叫聲,變成了厲鬼的嘶吼聲。
施恩的心思全在孔令身上,她往他靠近一步,他就下意識的退開一點點,怎麼個意思?
“他給你摸了什麼讓你這麼怕我?”施恩輕聲問孔令。
孔令抬頭看她一眼又忙搖頭道:“不是的,我不怕你,是……我該和彆人的女朋友保持距離。”
他摸了什麼一下子就知道她和易燃的關係了?
施恩的目光落在了他的手指上,他的手指又細又長,白的像玉一樣,她想起他知道的那些旁人不知道的信息——櫻子的日記,村長喝多的摔破了頭,剛剛他說的櫻子媽被家暴。
偏偏就那麼巧合,她記得他那雙手似乎在一起去問老姚頭關於櫻子和村長的事時,好像摸過相框。
而他說村長是喝多摔破頭時摸過村長掉在地上的酒瓶。
就在剛剛他們一起看見櫻子媽上吊時,他似乎……摸了摸老姚頭放在門邊的拐棍。
這些看起來非常瑣碎沒什麼的細節,在易燃對他說“摸一摸”之後忽然微妙的聯係了起來。
院子裡忽然傳來一聲小女孩尖銳的叫聲,一陣陰風從院子裡刮出來,刮的施恩和孔令睜不開眼,隻聽見有什麼東西從他們身邊飛快的跑了出去。
等他們再睜開眼易燃已經站在了跟前,蹙眉看著胡同的出口。
而院子裡,謝明將村長他們救了下來。
施恩和孔令進去看時被院子裡的血跡驚的不知道該往哪裡放腳,到處都是血,院子正中間傻子的一隻胳膊被鐮刀割掉了,仍在地上,他像個剛被放血的豬一樣躺在院子裡慘叫,身邊是常年不動養出的一身白肉。
回廊下老姚頭被打碎了兩條腿,昏了過去。
村長被切掉了五根手指和一隻耳朵,滿腦袋血淋淋的坐在那裡拚命的喘著氣,嚇的魂都沒了。
謝明站在院子正中間盯著不遠處的石榴樹臉色慘白慘白,像是被什麼嚇到了一般。
孔令隨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瞳孔一下子收縮了,那石榴樹下一個小女孩頭破血流的倒在那裡,正是那個找娃娃的小女孩。
“你殺了她?!”孔令震驚的扭頭朝謝明衝了過去,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你居然殺了她!”
“我、我沒有!我不小心揮開了她,她就撞在了樹上……我沒有殺她!”謝明臉色慘白如紙,剛要在辯解什麼,石榴樹下傳來了“咯”的一聲。
那石榴樹下的小女孩喉嚨裡發出一聲輕響,移動著歪掉的腦袋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黑溜溜的眼睛盯著他們在滿血鮮血的眼眶裡轉了轉,搖搖擺擺的朝院門外跑了出去。
謝明和孔令嚇僵在那裡,眼睜睜的看著她跑出去消失了。
院子外傳來無數的腳步聲和吵鬨聲,村子裡的村民們醒了。
王凱旋帶著老族長急匆匆的趕過來,一起來的還有族長請來的神婆,幾個人看見院子裡的景象嚇了一跳,謝明告訴村民櫻子和櫻子媽已經成了怨靈厲鬼,還會在回來報仇的,並且會殺光村裡的所有人。
村子裡的人全慌了,你一言我一語的亂了開,老族長開口喝住了大家,讓大家聽神婆的。
神婆掏出一張黃紙符想貼在大門上,剛掏出來突然“轟”的一下自燃燒成了灰,差點燒到她的手指頭。
她抖開灰燼臉色都變了,“這三個厲鬼怨氣太重了,今晚全村必有血光之災,這血光之災不是我這個老婆子可以化解的了的……為今之計隻有一個法子可以試一試。”
“什麼法子?”族長和全村人忙問她。
她抬著乾枯的手朝村子後麵的山指了指,“請山神。你們這山中百年前本有一位十分了得的鎮山神,守護著那座山和你們這個村子,但後來這幾十年來年輕人不信奉這些,斷了供給山神的香火,把山神都給忘了,不知道那位山神還在不在,願意不願意庇佑你們,隻能儘力一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