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也有點無語, 很想讓易燃開槍算了,但他是個正派監管者!他不能像個反派一樣!他隻能在係統裡安撫易燃, “年輕人他就是有點嘴賤, 嘴賤不能算犯罪, 也罪不至死對不對?如果他真敢上手了,那就算性騷擾,你打死他我絕對不攔著,組織也會理解你, 你再忍忍, 再忍忍, 你看這風浪越來越大了, 咱們的雇主都站不穩開始暈船了, 咱們收人錢財替|人|消|災……”
易燃實在不想聽他再這麼羅裡嗦的說下去, 伸手一把將摔在泳池邊的陸默拽了起來,行, 他就等著做完任務和這個陳遊解決一下私人問題。
風浪越來越大,船晃的人站也站不穩, 海水一浪浪拍在甲板上,幾乎要灌進船艙來, 舞台泳池裡的海水被搖晃的翻湧, 裡麵的人魚驚慌無措的扶著泳池, 有什麼東西在她金色的尾巴旁被甩了起來,混在她在水中的紅色長發裡,似乎是……生鏽的鐵鏈?
陸默在被易燃拎走這一刻才看清, 人魚的腰上綁著一跳已經生鏽的鐵鏈,被蓋在紅發之下之前一直沒有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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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在劇烈搖晃之中連滾帶爬的走進了舞台右邊的甬道,中年男人和大肚子男帶著頭,領著易燃他們穿過甬道往裡走。
裡麵原來是曾經賓客住的房間,而最大的一間應該是這艘遊輪主人的房間,還真是被陳遊霸占著,原因是陳遊第一個來遊輪上自然選了最好的一間住,等中年男人他們三個再上來,陳遊以不喜歡跟人一起睡讓其他人去了彆的房間。
其他房間非常小,隻有一張雙人床的普通賓客房,本來中年男人和大肚子男以及海軍一人一間的住著,但自從海軍被人魚吃了以後他們就怕了,縮在一間屋子裡。
易燃不想跟他們擠在一間,隨便找了一間踢開門就將暈船的陸默丟在了早就腥臭的床上。
風浪之下這麼動蕩的船幾乎所有人都會出現暈船的不良反應,尤其是在沒食物沒水要撐下去的情況下,必須要節省消耗,能躺著就躺著,度過這個風浪再說。
中年男人和大肚子男本來就缺水,現在更不舒服了,二話不說擠在和易燃同一間房間先躺了下去。
連班主任也有些不舒服的頭暈腦脹想吐,坐在床上抱著床柱強忍著惡心無奈的看著精神很好的易燃和陳遊,這兩位一個站在屋裡一個站在門口,真是……像一對冤家。
“帥哥還真相信那兩個油膩男的話?為什麼不覺得我的話更可靠一點?”陳遊站在易燃的房門口,手搭在門框上對他說:“你可以和我結盟,去我的房間跟我討論……”
易燃抬腳踢在門上“哐”的一聲巨響,毫不猶豫就將門關了上。
得虧陳遊抽手抽的快,不然手都要被門夾折了!
易燃聽見陳遊在外麵娘裡娘氣的說了一句:“不去拉倒,你凶什麼凶。”他在不適之中微妙的覺得有點……耳熟是怎麼回事?
陳遊似乎離開回了自己的房間。
易燃心煩的扭頭看著躺在一張小床上臉色鐵青的幾個男人,心情就更糟糕了,他本來的任務隻是保護好陸默替他找到什麼夢裡的人魚就行了,現在平白多出兩個男人賴在一堆。
易燃在係統裡對班主任道:“我的任務隻是保護陸默,這船上其他的人死活不歸我管。”
班主任正反胃著也沒說什麼,但他知道易燃這個人嘴上凶的要死,但心地很善良,真讓他看著無辜的人見死不救他也不會的。
船外忽然打起了雷,電閃雷鳴的像是要將船劈開一樣,那窗外掀起的巨浪如同海裡有什麼怪物要出現。
中年男人忍不住吐了起來,因為什麼也沒吃,吐的全是酸水。
易燃皺了皺眉,看著他們的樣子在係統裡對班主任道:“那兩個人的狀況彆說撐過去十天靠岸了,我估計撐不了兩天就會脫水掛了,他們倆最多過了今晚一定需要喝水。”那瓶水絕對會成為爭端,“在這裡等著是坐以待斃,你在這兒休息,我出去看看那條人魚,查看一下整艘遊輪。”
班主任暈的已經開始乾嘔了,後悔親自陪易燃來做這趟任務,也沒阻止他,知道他的心思是再去確定人魚是不是他的小吸血鬼……
易燃還沒挪動步子,外麵忽然傳來了異常清晰的哭聲,完全沒有被風浪和雷聲蓋住,像是個女人的哭聲,哭的又清晰又慘烈。
這哭聲……
“是她……”陸默猛地抬頭看向了門外,這哭聲就是夢裡人魚的哭聲,她望著他,掉著珍珠一樣的眼淚……
“是……是那個人魚的哭聲,彆出去,千萬彆出去……”中年男人吃力的抬頭對易燃說:“她昨晚就是用這哭聲把海軍吸引了出去,然後……被被她迷惑了……”
陸默卻扶著床搖搖擺擺的站了起來,撐著身體說:“我出去看看……”他在風浪裡站不穩的朝門走了過去,被易燃一把抓住了手臂。
“陸先生,我先出去確認了沒有危險再帶你過去。”易燃低聲對他說。
他卻說:“我和你一起去易先生。”他始終不信那個出現在他夢裡的人魚會殺人。
“你們彆作死啊,海軍就是不聽不信非要出去。”中年男人好心又勸了一句,旁邊大肚子的男人拍了他一下示意他算了,好心提醒到不聽就算了,他就沒再說話。
易燃無奈的扶著他的雇主,伸手要去拉開門,手剛落在門把手上的瞬間外麵的風浪停了。
不止是風浪,連電閃雷鳴一起停了,仿佛一個開關被他一下子按了“關閉”一樣,就在一秒之後風平浪靜,整艘船再次恢複了平靜。
太快了,就算風浪要停怎麼會在一秒鐘就立刻停下來?
易燃眉頭皺了起來看著那扶手。
“怎麼回事?”他背後是班主任也錯愕的抬起頭看他。
中年男人和大肚子男一臉驚訝的看向易燃,“怎麼……突然風平浪靜了?”
那門外隻剩下女人淒美的哭聲,而在幾秒之中哭聲之中又響起了音樂聲,大提琴小提琴交織在一起的歡快音樂聲,像是一首舞曲。
“你們聽見了嗎?”中年男人表情驚恐了起來,“是……是我聽錯了嗎?我怎麼聽見船上……有音樂聲?”
“你沒聽錯,是音樂聲。”班主任看向了易燃,這可比風浪還糟糕。
“咚咚咚”門外突然傳來的敲門聲,連扶著扶手的易燃也被這突然而來的敲門聲驚了一下,就聽見門外一個禮貌的女聲響了起來,“幾位先生都在這裡嗎?舞會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們老板吩咐我將幾位先生的身份邀請卡送過來就放在門外的桌子上了。”
易燃立刻拉開了門,卻發現門外已經沒有人了,而剛才漆黑的通道煥然一新,甬道裡亮著燈,嶄新的紅色牆壁和畫滿油畫的天花板,讓易燃有一種開錯門的錯覺。
陸默也驚呆了,明明剛才進來的時候這裡……到處腐壞破爛,被海水泡的不成樣,現在怎麼突然變成……好像一艘新遊輪一般?
易燃往門外的長案幾看了一眼,上麵確實放著一個紅絲絨包裹的長盤子,盤子裡放著三張黑色的邀請卡。
“這是……什麼?”陸默將盤子拿了進來。
大家紛紛起身圍了過來,隻見那黑色的邀請卡上每一個都寫著名字——“王先生”“劉先生”“陸先生”。
中年男人臉色不好的盯著那邀請卡,“我姓王……”
而另外一名大肚男人那麼巧的就姓劉。
剩下那張“陸先生”正好就和陸默對了上。
三個人拿起對應姓氏的邀請卡,隻有易燃和班主任沒有。
三個人臉色都不太好,打開那邀請卡上麵隻簡單的寫著——訂婚舞會十點開場。
這是……怎麼回事?
三個人麵麵相覷的看著對方,又看向易燃和班主任,中年男人開口聲音都有些發抖,“這船上……難道還有彆人?還是、還是鬨鬼了?”
易燃拿過陸默的邀請卡看了一眼問道:“現在幾點了?”
剛問完門外不知道哪裡就傳來了鐘表的聲音“當當當”敲了整整十下,而船外傳來了禮炮聲和煙火聲,“咚咚”的映亮窗戶。
那聲音聽的人中年男人抖了一下,“怎麼會有炮聲……”
“出去看看。”易燃直接拿上邀請卡往外走。
陸默和其餘幾個人忙跟上了他,幾個人踏出門走在通道裡,越往前那音樂聲和嬉笑聲越清晰,等他們走到通道儘頭推開那扇猩紅的大門時,眼前的一切讓他們毛骨悚然。
這個船艙正中的宴會廳像是“活”了起來一般,重新恢複了曾經的嶄新,金碧輝煌的大吊燈將整個宴會廳照的亮如白晝,地上鋪著柔軟的酒紅地毯,那地毯上站了許多的人,或站或坐,各個穿著正裝,男的西服領結,女的晚禮服,舉著酒杯吃著甜點攀談正歡,正中的舞台上黑人樂隊正在演奏,大家在這歡快的音樂聲中等著什麼一樣興奮。
像是推錯門,進錯了一個世界一般,那個殘破的宴會廳居然變成了豪門貴族的一場歡樂聚會。
“鬨鬼了……這一定是鬨鬼了……”中年男人臉色發白,額頭冒出的虛汗,盯著眼前的一切不可思議的往後退了一步。
這一切像個夢境一般,宴會廳怎麼可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