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濺陰小時候控住不住自己的魔氣,天生紅眸,又因沒有父親,引起村落眾人非議。而他的母親分外愛護他……但最後好像性情大變,自殺了。
然後鬆濺陰就被帶回了魔族。
盛鳴瑤
能記得這一切,還是因為鬆濺陰曾經在受傷後,對與女主朝婉清說過一句引起無數讀者淚目的台詞:“婉婉,你知道嗎,她直到死前,都不肯再抱我一下。”
這裡的“她”,自然就是指代鬆濺陰的人類母親。
盛鳴瑤懶得去追究這其中到底有什麼隱情,實際上,毫無求生欲的她除了想要努努力給魔尊大人種下心魔,第二心願就是原去世。
這次盛鳴瑤突如其來的捅破窗戶紙,實在令鬆濺陰也措手不及。
不過他到底念著麵前這身份卑微、修為被廢的女人腹中尚還有他的孩子,因此鬆濺陰到底也沒如一開始那般絕情到動手,隻勾起嘴角語氣平淡地開口。
“既然你如今都想起來了,正好省得本尊再與你虛與委蛇。”鬆濺陰忽略了心中似有若無的不適,他直起身,語氣如往常一樣帶著幾分冷冰冰的慵懶。
“如此,你便不要心存妄想了,看在你腹中有我胎兒的份上,我也不會讓人刻意薄帶了你……”
盛鳴瑤:我要真是個對你有幾分情意的孕婦,現在就能被你這個辣雞氣到當場流產。
“既然如此,我也不送魔尊大人了。”盛鳴瑤將語氣精準到一絲一毫,她在榻上伏下了身體,語氣平淡無波道,“恭送魔尊大人。”
之前鬆濺陰隱瞞身份,盛鳴瑤也樂得不用行禮。但如今揭穿身份後,她“心如死灰”的姿態必須做足啊!
果不其然,鬆濺陰站在原地沒動,盛鳴瑤垂著頭也看不清這魔臉上到底是什麼表情,但總之他拂袖而去的背影……確實很好看就是了。
平心而論,你可以否認鬆濺陰這個人,但你無法否認他的臉,好歹也是原著裡被稱為“俊美邪妄,明知薄情卻引得無數女子飛蛾撲火”的男人。
——哪怕盛鳴瑤有半分不堅定,恐怕此時都會覺得心如刀絞。
還有什麼比自己喜歡的男人隻把你當替身更虐的呢?
盛鳴瑤:謝邀,有的,比如對方還在打算等你生完孩子就滅了你。
***
日子看著就這麼平靜無波的過著,除了魔尊再也不踏入盛鳴瑤所在的這間宮殿,並且調換走了很多侍女以外。
盛鳴瑤知道鬆濺陰八成心裡憋著氣,她也不詢問,兀自呆在屋子裡,沒事也就在屋子裡自己轉轉,半點沒有脾氣,瞧著安靜極了。
“夫人,您的藥來了。”
新調來的侍女將藥盅放在了盛鳴瑤的麵前,盛鳴瑤一股腦兒地灌了下去,伸手要去摸慣常放在麵前的幾顆糖時,卻摸了個空。
盛鳴瑤輕輕問:“糖呢?”
“什麼糖不糖的?”新侍女綠玉翻了翻眼睛,語氣中的鄙夷不加掩飾,“夫人,安心養胎,彆總想這些有的沒的了,否則魔尊大人怪罪下來,大家都擔待不起。”
用魔尊來壓她,若是普通女子,想必早已悲從中來、痛苦不已。
但盛鳴瑤關注的卻不是這個。
——綠玉、紅苕,聽起來像是一個輩的取名。
這個想法剛一出現,各種話術已經浮現在了盛鳴瑤的腦子裡。
不過許是懷孕的緣故,盛鳴瑤近日身體總是使不上勁,因此也懶得和捧高踩低的侍女計較,隻故意在她麵前做出了一幅鬱鬱寡歡的模樣。
盛鳴瑤在等一個契機。
很快,這個契機就來了。
那時的盛鳴瑤已經懷孕快五個月了,已經顯懷,而魔尊鬆濺陰卻收到了求救信號。
——是他當日留給朝婉清的混元玉扳指。
這東西其實也沒什麼用,卻可以千裡傳音。
聽著朝婉清語焉不詳又急迫的話語,鬆濺陰想當然地以為是對方遇到了什麼突發情況。
而對於她在第一時間想到了自己而不是旁人,不得不說,鬆濺陰心中還是有幾分竊喜的。
“婉兒不必著急,冰原雪山的雪域蓮花雖然難取,但也不是什麼大事。”鬆濺陰略一思索又與對方玩笑道,“不如你試試看求我?求我,我就去幫你?”
聽著對麵傳來的撒嬌般的輕斥,鬆濺陰恍惚間,竟沒有立刻作答。
到是朝婉清不滿道:“喂,大魔頭,你又想什麼想走神了?”
鬆濺陰先是愣了一下,還不等被對方發現,他立刻轉為輕笑,語氣中帶著幾分說不出的寵溺:“怎麼,吃醋了?”
與盛鳴瑤相處時的輕鬆隨意不同,鬆濺陰對待朝婉清總有幾分小心翼翼的維護。
連鬆濺陰也不知這是為什麼。
朝婉清想起他們的計劃,心中頗為心虛,但嘴上不甘示弱,強撐道:“才沒有。”
“嗬。”
鬆濺陰語氣中總是帶著幾分讓人捉摸不透的懶散,即使相處了這麼久,朝婉清仍時常猜不透他的心思。
所以,隻有鬆濺陰知道,他在聽到朝婉清聲音的那一刻,腦子裡突然出現了一個身影揮之不去,心裡也被填得滿滿的,滿滿都是——
盛鳴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