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蘇真更尷尬了,她道:“這事兒說起來和我有點關係,不過已經都解決了,村子裡已經沒問題了。”
負責人一愣,心說原來是這樣。他還以為他負責的地區出現了大事件,害他白白激動了一會兒。
“不好意思啊。”蘇真道:“害你們白跑一趟。”
“害。”負責人笑著搖了搖頭,“白跑一趟是好事,真要出了什麼事,我才會頭疼呢。”
蘇真連忙問:“吃飯了嗎?要不要請大家去我家吃個飯。
“不用了。”負責人拒絕道:“我那兒還有點事呢,要不是報警的人說得玄乎,我也不會這麼快就帶人過來。年底了,事情多。”
他這樣說,蘇真也就不再挽留了。
眼看著這群人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一直到他們走,遊蓉蓉和慕容招娣都完全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三人就開車離開了村子。
臨走前遊蓉蓉真誠的邀請廚師去首都,去她那還未購買的房子裡做她的私人廚師,工資什麼的好商量。廚師並沒有拒絕,他隻是非常客氣的表示,如果遊蓉蓉去了首都還願意吃他做的菜,可以隨時聯係他。
“會說話的人就是不一樣。”離開的路上遊蓉蓉道:“他那話的意思明明就是在說,甭給他畫大餅,一切等我在首都買了房安定下來再說。可是話從他的嘴裡說出來,我一點也不會覺得生氣,反而覺得他真是溫柔體貼。”
蘇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問:“那你還會請他去做你的私人廚師嗎?”
“當然。”遊蓉蓉毫不猶豫的道:“我喜歡說話好聽的人。”
“我也喜歡。”慕容招娣歎了口氣,“但是這麼多年的經驗告訴我,做事能力強,比說什麼好聽的話都重要。”
遊蓉蓉不讚同的搖頭,“這你就錯了,身邊有個會說話的人是很重要的。情緒價值懂不懂?情緒價值也是價值啊。”
蘇真和遊蓉蓉在機場分開,她和慕容招娣要乘坐去首都的飛機,遊蓉蓉則要等去A市的班機。
回到首都後,蘇真先給部長和主任兩位領導發短信報備了一下,之後直接回了張家。
回到張家之後她洗了個澡,身體放鬆的躺在床上,臨睡前給夏醫生打了個電話,“喂,夏醫生,我是蘇真。”
夏醫生的聲音依舊溫柔,“我知道呢,你最近怎麼樣?”
“挺好的,我……已經知道我父母長什麼樣子了。”蘇真問:“請問我什麼時候可以再去找您?”
“是嗎?我看看。”蘇真聽見夏醫生那邊傳來翻書的聲音,接著夏醫生道:“最近都比較忙,這樣吧,後天下午三點之後我有空閒,你方便那個時候過來嗎?”
“方便的……”
掛了電話之後,蘇真躺在床上。她本想把媽媽的日記拿出來看一看,可是困意就像潮水一樣席卷了她。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她就已經陷入了沉睡。
這天晚上她做了一個夢,並且一直到她醒過來,她都將這個夢記得很清楚。
夢的內容她不好形容,準確的說這個夢並沒有什麼內容,或者說並沒有人類意義上的內容。這個夢如果非常來形容的話,不如說是一種感覺。
夢裡她所看到的是虛無,她的感覺很不錯,不能說是開心,總之是一種正向的情緒。
在夢裡,她的視線沒有死角,並且有一種很強的掌控力。這種掌控力並不是那種很聰明很有權勢很有錢的人對身邊的人和事的掌控力,而是一種不考慮其他任何因素,她的存在就是一種對周圍的絕對掌控。
這種感覺很難以形容,但不得不說,她並不討厭這種感覺。比起做她自己的時候,要顧慮太多,隨時麵對危險,有各種人情世故,夢裡的那種感覺是格外美好的。
以至於她醒來之後對這種感覺念念不忘,一個人做的夢都是和那個人本身有點關係。雖然有時候夢境很扭曲,很沒有邏輯,但都是和那個人本身有關係的。
蘇真確定,這個夢境跟她本人沒有什麼關係。如果非要說有關係的話,那就是這個夢境真正的主人此刻就住在她的心臟裡。
蘇真抬手摸了摸心口的位置,這就是怪物的感覺嗎?
她忽然明白了一句話,不要用人類的思維去揣度怪物的想法。
雖然隻是短短的一個夢,雖然夢裡什麼都沒有,但蘇真卻明白,擁有這樣感覺的怪物確實不可能和人類有一樣的想法。
她有些發愁,如果亡夫三號也是這樣的話,她該怎麼才能讓亡夫三號回到副本中去呢?
帶著這樣的難題,蘇真去總部上班。
剛到辦公室沒多久,白為正就找過來,向她彙報這三天的工作。
蘇真打著哈切認真的聽著,這時辦公室的電話響了,蘇真捏著鼻梁接起電話,“喂?”
“我是張燦靈。”張燦靈的聲音聽起來不錯,看來他的上火已經好了。
“主任。”蘇真微微坐直了身體,“有什麼指示?”
“你是不是答應過蝴蝶什麼事?”張燦靈問。
蘇真一驚,心說我有答應蝴蝶什麼事嗎?
“怎麼了?”蘇真問。
“昨天晚上,蝴蝶突然開口說話了。”張燦靈道:“他讓人托話給你,問你考慮好了沒有。”
蘇真:“……”
張燦靈問:“這件事你並沒有報告給我,如果你繼續這樣的話,我以後很難再給你方便啊。”
蘇真嘴角抽搐了一下,道:“他說他想戴罪立功,出來為玄門做事,讓我考慮一下。這我能答應嗎?當然是拒絕呀。”
蘇真可以毫不猶豫的拒絕,張燦靈卻有更多的想法。
說實話,以蝴蝶的能力,如果他能為玄門做事,那將會是玄門的一大助力。很多需要大量人力物力的事情都可以派一個蝴蝶解決,這不僅僅可以省錢,還可以減少大量人員傷亡。
但是有兩個問題,一是蝴蝶殺了太多人。要不是他有研究價值,以他犯下的罪早就能執行死刑一百次了。二是他們沒法確保蝴蝶是否真心加入玄門,或許這隻是他為了出來想出來的借口呢?
這三天科室裡的事白為正處理得很好,蘇真隻要蓋個章簽個字就行了。
等到辦公室裡隻剩下自己,又沒彆的事做之後,蘇真拿出了媽媽的日記本。
翻開到上次看的位置,蘇真繼續往後看。因為爸媽在副本裡的自保能力比較強,再加上有了女兒,凡事不敢太冒險,所以一直沒有嘗試任何與怪物融合的行為。
後來他們認識的人裡,又有個人選擇了嘗試。
那個人的選擇和蝴蝶差不多,他選擇吃怪物。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吃的怪物品種有問題,吃完之後不久他的身體就出現了變化。
先是身上長包,密密麻麻到處都是的那種。那包長在身上奇癢無比,一天他沒忍住,抓破了幾個,破掉的包裡流出了膿液。
原以為過幾天就會好,可是被膿液流淌過的皮膚竟然開始變硬,不僅變硬,就連顏色都變了。
他意識到不能再等下去了,否則他的下場可能會和之前那個斷肢接怪物殘肢的人一樣。他當機立斷,通知了其他人。
其他人去找他的時候,發現他整個人都已經變了,不僅渾身的皮膚變成了灰褐色,而且還變得硬邦邦的。他們嘗試過,那種皮膚竟然連刀都割不破。
他們連忙安慰那個人,如果這樣就能擺脫副本的話,所付出的代價也隻是變醜而已。
很快他們就發現,這個想法太天真了。
隨著渾身皮膚出現了變化,接下來那個人的身體形態也出現了變化。
先是雙腿,他的雙腿逐漸無法維持直立行走,隻能蹲在地上。去醫院拍了片,發現他的腿部骨頭已經不是正常人的形態了。
醫生看到這個覺得很新奇,想讓他留下來住院治療。他不同意,醫生以為他沒錢,就說醫院可以免除他的所有治療費用,不過他必須得配合醫院的治療和研究。
他還是拒絕,接下來的日子,他雙手也出現了變化,手指變得很長。不僅如此,他的腳趾和手指隻見長出了蹼。
又過了一段時間他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隻大號的青蛙,不僅形態變成了這樣,皮膚還會分泌粘液。
到了這種程度,彆人已經無法安慰他什麼了。
他倒是沒有做過什麼奇怪的夢,也沒有被影響到思維,但是這樣對他來說更殘忍。
終於在最後一個進副本後,他表示並不想出去了,他要永遠留在副本裡。其他人也勸過他,安慰他以後說不定可以找到解決辦法。
但是他很堅持,雖然已經找到了完成任務的辦法,他就是堅持不做任務。在所有人都完成任務離開後,他一個人孤獨的留在了副本世界。
又一個人失敗了,並且結果如此慘烈。
媽媽在日記中說,那一刻她幾乎崩潰,好在有自清陪在身邊。自清就像是個太陽,隻要有他在身邊就能驅散所有陰霾。
看到這裡蘇真有點好奇,她爸究竟是哪裡人?為什麼連他結婚都沒有親戚朋友來參加婚禮呢?難不成他是一個孤兒?
而且媽媽幾乎不會在日記裡提起她爸,提蘇真倒是比較多。凡是不涉及靈異的內容,幾乎都是在記錄蘇真的成長。
什麼今天吐奶了,明天拉肚子了。才兩歲就知道臭美,要穿好看的衣服啦。記錄得非常詳細,簡直可以用囉嗦來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