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一帆想打電話喚醒被薑歸蒙蔽的父母,找不到手機,想起被自己憤怒之下砸了,他直奔書房座機。
“媽,你和我爸是不是都做了奇怪的夢!”電話一接通,薑一帆劈頭蓋臉就是質問,“夢見你們被杜鵑換了,吃了很多苦,夢見薇薇變成擁有詭異能力的壞人,所以你們都說她是怪物!”
何月蓉激動:“你也夢到了。”
薑一帆氣急敗壞:“果然是這樣!媽,你們被薑歸耍了,那都是薑歸耍的把戲,她才是怪物,你們想想,正常情況下,我們怎麼可能做一樣的夢,夢境還那麼清晰真實,這明顯就有問題,你們怎麼能相信,在你們眼裡薇薇到底是什麼,一個夢就讓你們否定她整個人。”
萬萬沒想到等來的不是兒子的幡然醒悟而是嚴厲斥責,何月蓉呆住了。
就是薑國清都意外了一瞬,聽到薑一帆做夢他還竊喜了下。做一個夢比任何語言都直接有效,不見何月蓉夢醒之後意識到對薑歸的虧欠,不再自欺欺人,肯麵對真實的薑雪薇。不曾想薑一帆如此冥頑不靈,竟是一點都沒有醒悟的痕跡,還反過來指責他們。
要不是薑歸說薑雪薇不會下降頭,薑國清都懷疑薑一帆被薑雪薇下了降頭,不然怎麼會這樣死心塌地執迷不悟。
薑國清忽然苦笑,會愛上從小一起長大的妹妹,薑一帆就不是正常人,怎麼能用常理來推斷他。
想是這麼想的,薑國清還是道:“這十幾年,雪薇身邊有多少人出了意外,這些人或多或少都和雪薇或者我們有矛盾,你摸著自己的良心好好回想一下。”
“那都是巧合罷了!”薑一帆的回答不假思索。
薑國清失望透頂:“一次可能是巧合,兩次也可能是巧合,可這世上沒有幾十次上百次的巧合。薑一帆,這種話說出來,你良心不會痛嗎?”
薑國清悲涼一笑:“你當然不會痛,你壓根就沒有良心,你媽被你砸傷,這都過去一天了,你一句關心的話沒有,打電話過來不是關心是質問,薑一帆,我和你媽怎麼會生出你這樣沒良心的畜生。”
說罷,薑國清直接掛掉電話,他旁邊的何月蓉已是淚如雨下。
話筒中傳出嘟嘟嘟的忙音,薑一帆拿著話筒,慢慢漲紅了臉,越來越紅,彷佛有鐵在烙。他想打過去關心一聲道個歉,可手指像是有千斤重,按不下重撥鍵。薑一帆重重抹一把臉,告訴自己:揭穿薑歸真麵目之後再去向爸媽解釋道歉,他們就會理解自己。
薑一帆打電話給一個家裡十分信這一套的朋友,拜托他給自己推薦幾位有真本事的大師,他就不信沒人對付得了她。
大師還沒就位,杜鵑已經因為涉嫌拐賣嬰兒被拘留,薑歸抽空去見了她一麵。
因為常年吸|毒,杜鵑已經吸得不成人樣,瘦骨嶙峋皮包骨,整個人都呈現出一種病態。大概就算不坐牢,也沒幾年能活,早晚會死在毒品之下。
見到薑歸,杜鵑苦苦哀求她放過薑雪薇,把一切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十足的慈母心腸。
薑歸並沒有感動,隻覺得惡心。她的慈母心腸建立在薑一諾的痛苦之上,多麼令人惡心的慈母。
“薑雪薇已經被趕出薑家。”
杜鵑如遭雷擊。
薑歸凝視杜鵑,眸光冷如刀刃:“她的報應這才剛開始,你且看著。”
杜鵑遍體生寒,眼底迸射出驚人的恨意,忽然發難撲向薑歸。
薑歸趁機拍了拍杜鵑的肩膀落下法印,讓她也體會下自己那惡心的慈母心腸,看她夢醒之後對薑雪薇還慈母不慈母的起來。
杜鵑被獄警製伏,她瘋狂掙紮,惡毒咒罵。
薑歸看著杜鵑的眼睛,微微一笑:“從彆人那裡偷來的,終究會還回去。”
不再理會歇斯底裡咆哮的杜鵑,薑歸轉身離開,薑雪薇偷來的好運用完了,她開始還債,也必須還。
隨著杜鵑被抓,薑家女兒被惡意調包的消息不脛而走,一夜之間傳遍整個上流圈子。
薑雪薇的手機振動不停,都是名曰關心實則奚落的朋友同學。
薑雪薇根本不敢打開信息框,她抱著顧少軒哭得肝腸寸斷,哭自己的傷心欲絕,更哭自己的彷徨不安,前者可以訴之於口,後者卻隻能她自己獨自承受。
她的能力好像失靈了,無論是梁兵杜鵑、韓厲還是薑歸爸爸媽媽都活的好好。
對於後麵幾人,她有心理準備,薑歸既然敢當麵挑釁她,肯定有恃無恐。可為什麼連梁兵杜鵑都失靈了!如果說梁兵杜鵑也是薑歸搞的鬼,薑歸就是想留下梁兵杜鵑把她釘在恥辱柱上。那麼其他人呢?她試過了,沒用,她用不了自己的能力了。
薑雪薇渾身發冷,冷到骨頭縫裡靈魂深處,怎麼辦?她該怎麼辦?
驚慌失措的薑雪薇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哭得顧少軒忍不住暴躁。
薑雪薇四麵楚歌,顧少軒處境更不好。兩家銀行拒絕了他的貸款,另有其他公司落井下石開始催賬。現在不僅僅是韓家在傾儘全力對付他,韓家的姻親甄家蘇家居然也攪進來,一個韓家已經足夠他焦頭爛額,更何況加上政治背景強大的甄家蘇家,他根本無力招架。
顧少軒他想利用薑雪薇的能力鏟除這三家人,可已經過去好幾天,這三家人依然活蹦亂跳,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以前每回他和薑雪薇‘訴苦’之後,不出三天他就會心想事成,為什麼現在不行了?
他已經確信不是薑雪薇‘業務太忙’無暇顧及自己,薑雪薇自己都不能心想事成。十有**是薑雪薇那邊出了問題,到底是什麼問題?看來他不得不打擾下老祖宗。
恰在此時,咯啦一聲脆響,顧少軒和薑雪薇頭頂璀璨華麗的水晶吊燈猝然掉落,砸在緊緊相擁的兩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