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放的黑蓮花12(2 / 2)

薑劉氏瞪了瞪薑玉蘭。

“好了一直說我乾嘛,我們現在要說的是五皇子。為了五皇子的安全,薑芙蕖得趕緊回宮,她待在青蓮觀倒是搏了個好名聲,卻把五皇子一個人置於險地了。”薑玉蘭轉回正題。

薑劉氏心口撲通撲通狂跳,一想外孫兒孤身一人待在那吃人的地方,心都要碎了:“你說的是,五皇子處境危險,薑芙蕖必須回宮。”

薑劉氏強撐著病體去找薑德海,薑德海也在擔心皇子外孫的安危,巴不得薑芙蕖回宮照顧外孫保住薑家的希望,至於薑芙蕖會不會陽奉陰違,有鴻哥兒在,無須擔心。想來以芙蕖的聰慧應該知道鴻哥兒的身家性命就係在五皇子身上,五皇子若有個好歹,鴻哥兒也難獨活。

“鴻哥兒快放旬假了,讓他去看看他姐姐。”

薑德海派了心腹管家的妻子謝媽媽帶著一堆東西隨著鴻哥兒去青蓮觀。快到的時候,謝媽媽發現薑玉蘭跟了上來。

謝媽媽:“……”

薑玉蘭理了理袖子:“我好久沒見七姐了,想跟她敘敘舊。”

謝媽媽能信她就是有鬼了,闔府誰不知道打小八小姐薑玉蘭不喜七小姐薑芙蕖,有事沒事都要擠兌兩下。以前就算了,畢竟她是嫡女,七小姐隻是庶女,哪家庶女不受嫡女的窩囊氣。如今卻是今時不同往日了,七小姐已經是嬪妃,一宮之主,府上還得好聲好氣央求她照顧五皇子。

“我的姑奶奶誒,您就彆為難老婆子了,老爺要是知道了,定饒不了老奴。”謝媽媽婉轉搬出薑德海。

薑玉蘭卻不吃這一套,見完人她就回寧遠侯府,爹就是想罵人都找不到她。

“那是你的事,關我什麼事,”薑玉蘭沒好氣,“你不走就讓開,彆擋我的道。”

謝媽媽氣苦卻不敢發作,眼見著薑玉蘭真的走了,隻能趕緊吩咐人回去稟報老爺夫人。然後急急忙忙追上去,免得這位被寵壞了的大小姐得罪人,壞了大事。

“我是芙嬪的嫡妹,我要見芙嬪。”

看門的小道姑請她們稍等片刻,她去通稟,不一會兒回來說芙嬪有請。

薑玉蘭一馬當先走入內,就見薑歸端坐在上首,一身道袍不施粉黛,真真應照了那一句清水出芙蓉渾然去雕飾,心裡就像是有二十五隻耗子亂撓,難受得厲害。從小到大,隻要她和薑芙蕖一起出現,哪怕她是嫡女,外人的目光都會第一時間落在薑芙蕖身上。

“奴婢給芙嬪娘娘請安。”謝媽媽趕緊行禮。

鴻哥兒忍著激動行禮,唯獨薑玉蘭立在那沒有反應,她以往進宮也是從不給薑芙蕖見禮的,讓她給薑芙蕖屈膝她做不到,每次薑芙蕖都會說一家子姐妹不必見外。理智上薑玉蘭知道,今時不同往日,大姐已經沒了。可感情上薑玉蘭這膝蓋就是彎不下去,覺得自己這一彎就是在向薑芙蕖低頭。

一群人都屈膝行禮,唯一站得筆直筆直的薑玉蘭頓時分外惹眼。

薑歸直直望著薑玉蘭。

薑玉蘭也望著薑歸,像是在賭氣。

薑歸勾了下嘴角,欺負了薑芙蕖十五年早已經習以為常,哪怕薑芙蕖已經成為宮妃,在薑家這位金貴的嫡幼女眼裡,還是那個卑微的庶女

“鴻哥兒,過來。”薑歸向漂亮到雌雄莫辨的小少年招了招手,薑芙蕖姐弟倆都是一等一的好相貌。

沒被叫起的謝媽媽悄悄扯了扯薑玉蘭的衣服,薑玉蘭梗著一口氣,用力擼開謝媽媽的手。

謝媽媽無奈,向薑歸投去央求的目光,希望她能和以前那樣退一步。

薑歸當然不會退,就算是薑芙蕖本人在也不會退讓這一步,她那麼努力地往上爬除了為了報仇,就是不想再卑微地活著。

氣氛一時變得很尷尬。

謝媽媽等人已經搖搖欲墜,謝媽媽心一橫,噗通跪倒在地,身後其他人也跟著跪下:“娘娘恕罪。”

薑歸拍了拍不安的鴻哥兒,淡淡道:“與你們無關。”

有關的薑玉蘭後悔自己腦子一熱跑來青蓮觀,當時也不知道怎麼想,居然來自取其辱。

“你們走吧,薑家眼中既然沒我這個人,薑家的禮我也不敢收。”

“娘娘。”謝媽媽欲哭無淚,深恨薑玉蘭不醒事,還當賢貴妃在的時候,“娘娘恕罪,八小姐是傷心太過……”

“走就走!”薑玉蘭打斷謝媽媽的話,她本來就不應該來看薑芙蕖小人得誌,“鴻哥兒還不快走,芙嬪娘娘都趕人了,你賴在這乾嘛。”

“八小姐!”謝媽媽恨不得封上薑玉蘭這張破嘴,當真是被夫人寵壞了,不知天高地厚,分不清輕重緩急。

“鴻哥兒不走,我一年沒見鴻哥兒,留他住上幾日,父親那裡我會派人去說。”人既然來了,薑歸怎麼可能再讓鴻哥兒走。當年鴻哥兒就死的冤枉,薑誌傑並非故意要推鴻哥兒,就是欺負慣了脾氣上來便不管不顧,就像薑玉蘭對薑芙蕖,想打就打想罵就罵,身為嫡出的優越感,讓他們將庶出的視為奴仆。隻要薑誌傑這個心態不改,這樣的意外就防不勝防。加上薑玉蘭這個炮仗,在她這兒受了氣,說不得就去欺負鴻哥兒找平衡。

謝媽媽大急:“這萬萬使不得,娘娘,老奴沒法和老爺交代。”

“我說了,父親那裡我會派人去說,怎麼,我想留自己的弟弟住幾天的權力都沒有。”薑歸沉了臉。

“那等你和父親說了,父親同意了再說。”薑玉蘭譏諷,“你這樣子先斬後奏算什麼!”

薑歸放開鴻哥兒,站了起來,走向薑玉蘭。

薑玉蘭挺了挺胸,不肯露出半分怯意。

薑歸微微一笑,毫無預兆地抬手。

“啪”的一聲,震耳欲聾,整個屋子裡的人都驚呆了,包括被打偏了臉的薑玉蘭自己。

“你敢打我!”薑玉蘭勃然大怒,五官瞬間扭曲,伸手就想打回去,隻還沒落下,薑歸反手又是一巴掌,打的薑玉蘭一個踉蹌。

“為什麼不敢,你對本宮不敬,這兩巴掌都是輕的。”薑歸麵帶微笑,目光卻冷如冰。

“薑芙蕖!”薑玉蘭暴跳如雷,跳起來想反擊卻被謝媽媽等人牢牢抱住,張嘴想罵,又被謝媽媽眼疾手快地堵住了嘴,隻能憤恨地瞪著兩隻眼,恨不得用目光燒死薑歸。

薑歸微微一笑:“不服氣是不是,憋著,誰讓本宮是嬪呢,這還得謝謝你們給了本宮這個造化。”

薑玉蘭羞憤欲死,劇烈掙紮。

“娘娘恕罪,八小姐身體不適,奴婢先帶她退下。”謝媽媽一疊聲告罪,強拉著暴怒的薑玉蘭離開。

鴻哥兒惶惶不安:“姐姐?”

“彆怕。”薑歸捏了捏小帥哥的臉。

鴻哥兒仰頭望著從容不迫的薑歸,不知道怎麼回事,真的就不怕了,哪怕姐姐剛剛狠狠地打了脾氣最壞的八姐。

過了好一會兒,狼狽的謝媽媽進來,硬著頭皮為薑玉蘭解釋了一通,薑歸不置可否。

謝媽媽也不敢再說,怕適得其反,轉而送上禮物,“都是老爺親自挑選的,怕娘娘在觀裡住不慣,畢竟這不是皇宮。”

“父親的心意,我明白,你回去告訴父親,時機成熟,我自會設法回宮。”

要說的話被堵上了,謝媽媽噎的難受,隻剛經曆了薑玉蘭被打臉,謝媽媽知道這位七小姐真的變了,人家現在是娘娘,不是當初的小可憐庶女,故而也不敢咄咄逼人:“老爺還說了,娘娘若有什麼儘管派人說一聲,府裡定當全力配合。”

薑歸點點頭:“眼下沒什麼需要勞煩父親的,就隻有鴻哥兒,自我入宮我們姐弟就未見過麵,遂我想留他住上幾日。”

謝媽媽琢磨著想帶走也不可能了,除非撕破臉,遂道:“老奴會把話帶到。”

謝媽媽回到家裡,先如此這般一說。

偷雞不成蝕把米,薑德海氣了個半死,大罵薑玉蘭愚蠢,還以為老七是當年那個可以被她肆意欺辱的庶女。薑德海沉吟了一會兒道,“三天後去接人,就說鴻哥兒還要上學。”姐弟情深是好事,越深越好。

薑歸正準備把薑德海的好事變成壞事,鴻哥兒既然離開了薑府,那就休想再回去,她要把人藏起來,從此便無後顧之憂。至於薑德海來討人,她說不見了,薑德海又能耐她如何。縱然是皇帝過問,她也有法子應對。

“娘娘,宮裡來人了。”慧心進來稟報。

薑歸道:“請進來。”

進來的是個唇紅齒白的小太監,約莫十六七歲,一張臉嫩的能掐出水來,一雙眼漆黑如墨。

看到那雙眼,薑歸忽然一愣,情不自禁細看。

小太監也在看薑歸,麵色陰沉得能滴下水來。

薑歸抿緊了唇,如她這樣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無論多好笑,都不會輕易笑,除非實在忍不住:“噗~”

作者有話要說:薑歸:“下個世界,你可不可以考慮下再變成貓?其他毛茸茸也可?我不挑。”

阿布:“我就不能做個人嘛!”

下個世界

薑歸:“還不如做毛茸茸,對吧?”

阿布:“……”

薑歸:“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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