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牛蛋兒現在的小小少年薑衛北懵逼臉,奶奶,他對奶奶這兩個字的影響就是很凶很凶不是好人,源於他哥薑衛南口述。
懵懵的小衛北望著興奮異常的陳金花,讚同地點了點頭,他哥沒騙他,看著就不像個好人。
被親孫子蓋上不是好人戳的陳金花眼神複雜地望著三兄妹,一水的簇新衣裳,但不是頭一次上身那種,看得出穿過幾回,這才是真正的過上了好日子,不是過年才能穿好衣服,而是平常就有好衣服穿。臉蛋一個賽一個的白嫩,個子高高的,可見平時沒虧了營養。
若非那一聲丫丫,陳金花完全不敢認,三兄妹和她記憶裡的模樣完全不同,簡直變了個人似的。這幾年,三兄妹跟著薑慧算是過上吃香喝辣的好日子,反倒是她的甜甜,越過越差,掉了個個一般。陳金花心疼的厲害,她的甜甜原本也該過這樣好日子。
穩了穩心神陳金花堆出笑臉往前走,小衛南如臨大敵,一手拉弟弟一手拉妹妹,戒備後退:“你彆過來,你要乾嘛,我媽我外公他們都在。”
對上孫子仇視的目光,陳金花氣不打一處來,“我是你奶奶!”
“你不是我奶奶,我媽離婚後,我們就和你們家沒關係了,一點關係都沒有!”小衛南語氣鏗鏘,他媽幾乎不跟他們說章家的事情,但是離婚時,他已經八歲,而且這些年他媽不說,但是彆人會說,他心裡門清。
八歲之前,他們母子四個過得是吃不飽又穿不暖,還整天要沒完沒了的乾活,妹妹差點被餓死,因為他那個奶奶搶了外婆家給妹妹的奶粉雞蛋。
他媽忍無可忍,和他爸離了婚,從此他們過上了想也不敢想的好日子。外婆家雖然窮,但是長輩不偏心,不會把好吃的一個勁個兒塞給其中一個,讓其他人餓著肚子乾活。外公外婆不罵人更不打人,比那個奶奶好一千倍一萬倍。
沒想到會從孫子嘴裡聽到這麼絕情的話,陳金花傷心有更多的是憤怒,怒的都忘了自己來的本意是想詢問章二河的下落,隻顧著生氣了:“是不是你媽教你說這種話的,沒良心的小崽子,好歹我也一把屎一把尿伺候過你。”
狗蛋兒剛出生時,當時薑老頭也還在,陳金花還是照顧過孫子的。
“翻這些舊賬是想做什麼,當初可是說好了的,離婚後,我們是死是活都和你們沒關係,同樣的,你們是死是活也跟我們沒關係。”
冷淡疏離的聲音傳入耳,陳金花驚訝抬頭,瞳孔劇烈顫抖。
陳金花已經足足有兩年沒見過這個前兒媳婦,兩年前見時,她就已經煥然一新,變得年輕又漂亮,像個體麵的城裡人。如今再見,發現她更加年輕,利落的烏黑短發,臉白唇紅,說不出的好看,一件修身黑色大衣,襯得人十分精神,都三十的人,看著居然像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
陳金花難以置信地瞪大眼,又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自慚形愧,以前瞧不上的兒媳婦現在像個人上人,可反觀自己,比大多數農村老太太都不如,人老太太還有兒子兒媳照顧,自己卻一個兒子都沒了。
“媽。”
“媽。”
“媽媽。”
三兄妹奔向走來的薑歸,衛南衛北一左一右站在薑歸身旁,小衛雅抱住薑歸的腿咯咯笑。薑歸彎腰撣掉她頭發衣領上的雪團,將她抱起來,對兩兄弟說,“回家吧,外婆糍粑做好了。”
“我要吃。”小衛北激動地喊了一聲,一馬當先跑了出去,他哥不甘示弱,撒丫子就跑。
“等一下。”眼看著薑歸抱著女兒離開,陳金花急喊一聲,快步追上去。
薑歸微微一皺眉,凝視擋住前路的陳金花。
“二河是不是去找你了?”疑問的語句,篤定的語氣。
薑歸挑眉:“他找我乾嘛?”
“你彆裝傻,二河要不是去找你,他能跑到哪裡去?”陳金花一臉的理所當然。
薑歸看著她,慢慢地彎起嘴角:“我算是聽明白了,章二河也被你逼跑了。”
陳金花神色僵住。
薑歸笑了一聲,上下打量陳金花:“陳金花,你可真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