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夢和冉遊舊情複燃的速度遠比薑歸想象中還要迅速, 可以用**一觸即燃形容。
一個敢甜言蜜語,一個敢相信以為真。
冉遊敢是因為恨,他恨白夢騙他白養了五年兒子, 恨薑鴻義陷害他染上毒癮。所以他欺騙白夢, 想給薑鴻義戴綠帽子, 報複他們。
白夢敢是因為她被薑鴻義的跪舔寵壞, 薑鴻義愛她愛到不可自拔,父母、妻子、女兒、百年基業都拋之腦後, 她當然不會懷疑冉遊表現出來的情深意重。
哪怕白夢沒有告訴冉遊薑嘉樹是他親生兒子,冉遊對於他的欺騙沒有半點指責隻有憐惜,白夢都沒有懷疑。這樣違反人性的事情, 薑鴻義一直在乾,他能因為愛白夢所以把薑嘉樹視如己出, 白夢為什麼要懷疑冉遊做不到。男人愛她愛到不顧一切, 在她這早已經是理所當然, 她這二十三年都在享受這樣極端的愛。
當然, 白夢覺得自己這二十三年不是在享受,而是在委曲求全,為了給兒子一個良好的生長環境,她不得不忍辱負重逼自己和一個不愛的男人在一起,雖然錦衣玉食,卻心如死灰。
冉遊就是她的救贖, 是照進她暗無天日生活裡的一縷陽光。
《我的陽光》,她的他的陽光, 他也是她的陽光。
第一次見麵,久彆重逢的兩人相看淚眼,喝了一杯食不知味的咖啡。
第二次見麵, 在冉遊的新畫室裡,畫上都是她,感不感動?感動死了。
當冉遊從後麵抱住白夢時,白夢身體輕顫心頭小鹿狂跳,彷佛又回到了二十多年前巴黎那間簡陋的畫室裡。兩人順理成章地就像二十多年前那樣纏綿起來。
這間畫室再次成為兩人愛巢,白夢隻覺得自己死水一般的生活被注入了一股活水,重新煥發出生機。
這一天,冉遊和白夢正在如膠似漆地纏綿,白夢的手機突然響起,渾然忘我的兩人都沒理會,可對麵的人似乎有急事,自動掛斷之後,接著打,一連打了三次,兩人終於不能在無視。
冉遊暗罵一聲掃興,然後十分紳士地從沙發上爬起來去拿手機,看見來電顯示,目光一閃,嘴角挑起一抹嘲諷又得意的笑容。你讓老子白養兒子害老子吸毒,老子就讓你當綠頭烏龜。一想薑鴻義這麼個大老板被他戴了綠帽,冉遊就通體舒暢。
“薑鴻義的電話。”冉遊把手機遞給白夢,就見白夢悚然顫了顫,臉上的慌張心虛顯而易見。
白夢定了定神,接過手機,嗯呢嗚嗚幾句打發了擔心的薑鴻義,掛上電話不由自主地動了一口氣,忽覺背後一暖,是冉遊從後麵擁住了她。
“小夢,和他離婚吧,我帶你去法國,我們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冉遊端地深情,“要知道這些年你和他在一起那麼痛苦,我肯定會早點回來找你。我們已經錯過了這麼多年,我們都五十了,人生沒剩下多少時間,何不快快樂樂的度過。”
白夢身體僵硬成一塊石頭,這樣的話,冉遊不是第一次說,好幾次她都想不管不顧地答應,可她不能隻考慮自己,她還有嘉樹。
“薑鴻義不會放過我的。”白夢悲聲,“他不可能同意離婚。”
“現在是法治社會了,薑鴻義他再有錢也不可能一手遮天,我們可以定居在法國。”
“萬一呢?”白夢落淚,“何況還有嘉樹,我又怎麼和他說?”
冉遊譏誚地扯了扯嘴角,說來說去還不是舍不得離婚,舍不得不做豪門闊太太。一開始她說嫁給薑鴻義是情非得已,結婚以來度日如年痛苦不堪,他還真信了她的邪,實在是白夢表現的挺像那麼一回事的。
就想著哄了她離了婚分一大筆錢氣死薑鴻義,到時候他再騙走她的錢。後來發現,白夢也就是嘴上說說不想當豪門闊太太,身體誠實的很,吃穿用度都是一等一的奢侈品,還花重金保養那一張臉一身肉,幾百幾千萬的畫買下來眼睛都不眨一下,這花錢的勁活脫脫的豪門闊太太。
三十年前的白夢是真的不想嫁豪門,所以拒絕了薑鴻義跟著她走。可三十年後,白夢是真的不想離開豪門,所以拒絕離婚。
人之常情嘛,誰不愛錢,尤其是嘗過有錢的滋味之後。
當年他拋棄白夢不好就是因為遇上了個有錢的女人,當然不能說自己是愛錢,他的理由是真愛,就是對著那個女人他也表現出對錢不屑一顧,愛錢多掉範兒啊。奈何那個女人比薑鴻義精明多了,壓根不上當,人家就是和他玩玩。
那薑鴻義看著挺精明,沒想到這麼蠢,還真信了。大概也是白夢本事好,她把自己都騙過去了。這段日子相處下來,他發現白夢是真不覺得自己圖薑鴻義的錢,她覺得自己都是為了薑嘉樹。騙術的最高境界就是連自己都騙,當然他要有這自欺欺人的本事,說不定就不會被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