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世子的未婚妻4(1 / 2)

暮色四合, 賓客徹底散去,隻剩下薑家人。

薑政業盯著色平如鏡麵的薑歸,冷聲質問:“這些話你哪裡學來的?”以前從未聽她提起過這些,乍然出口, 薑政業懷疑她是不是被有心人挑撥, 成為對方發難蕭陽臨的棋子。蕭陽臨崛起地如此之快, 自然會成為某些人的眼中釘肉中刺。薑政業可不想他們薑家成了兩方勢力鬥法的炮灰。

薑歸垂眼看著蒲團:“祖母臨終前告訴我的, 人之將死,格外清明, 祖母品出蕭陽臨此人遠沒有麵上那麼風光霽月,隻無憑無據,也隻能懷疑。祖母叮囑我遠離蕭陽臨,莫要與他起爭執,我遠不是他的對手。我本也不想理會他,隻是他得寸進尺, 在祖母靈堂上還要踩著我們薑家揚自己的名聲。”

“蕭大人不過是好意安慰, 分明是你惡意曲解中傷蕭大人。”憤懣不平的嬌斥響起,來源於薑月奕, 薑月瑤的繼妹。

繼母王氏想攔都攔不住, 隻能喝道:“奕兒, 住嘴。”

薑月奕忍很久了,之前蕭陽臨在時她就想仗義執言, 奈何被王氏死死摁住,眼下有了機會豈肯放過:“你名聲差那是因為你嫌棄蕭大人平民出身, 所以背信棄義要退婚,若是你信守承諾完成婚約,誰會來說你, 誇你有情有義還來不及。分明是你自己嫌貧愛富,害了自己又害了我們整個薑家,你居然好意思倒打一耙怪蕭大人,簡直恬不知恥。”

薑歸看一眼義憤填膺的薑月奕,蕭陽臨這樣的天選之子,豈能沒有愛慕者,不然如何顯得出他的優秀出色,薑月奕就是眾多愛慕者之一。在蕭陽臨還是王府世子時,她就偷偷愛慕著。當年退婚時,薑月奕還想代替薑月瑤嫁給蕭陽臨來著,是王氏死命攔著,薑政業同樣舍不得才沒能如願。後見蕭陽臨飛黃騰達,薑政業和王氏沒少後悔。

“我為什麼退婚之前我已經說的明明白白,你是聾了,還是蠢到聽不懂人話。”薑歸冷聲道。

薑月奕一愣,旋即勃然大怒:“娘,她羞辱我。”

王氏拉了臉:“大姑娘說話何必這樣刻薄。”

“彼此彼此。” 薑歸反唇相譏,直視王氏:“二妹兒女情長一心維護蕭陽臨。”

王氏和薑月奕臉色齊齊一變,薑月奕那點心思哪能放到明麵上來說,王氏立刻嗬斥:“大姑娘休要胡言亂語。”

薑歸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一筆寫不出兩個薑字來,二妹一定要把我釘在嫌貧愛富的恥辱柱上,我名聲儘喪,難道二妹就能獨善其身。這樣淺顯的道理,母親不會也想不明白吧。所以母親還是好好管一管二妹,彆讓她再說這些不知所謂的話,連外人都開始懷疑蕭陽臨,她這個薑家人偏要來拆我的台,合著心上人比薑家名譽還重要。”

王氏臉色驟變。

“你分明是強詞奪理,”薑月奕氣得跺腳,“你有什麼資格說薑家名譽,薑家名譽就是被你毀掉的,你要不退婚哪有今天。”

還彆說,薑政業也是這麼想的,當年要是不退婚,誰不誇他們薑家重諾重情。蕭陽臨也會感激他們危難之際沒有落井下石而是同舟共濟,待他發達,少不得要報答他們薑家,而不是鬨成現在這樣尷尬的局麵。

“一個偽君子,一家子卑鄙小人,我憑什麼要嫁。倒是你,巴不得想嫁過去,你嫁了,倒是能保住薑家的名聲,可父親母親舍不得。”薑歸要笑不笑掃薑政業和王氏,“舍不得你這個心甘情願想嫁的,倒是逼我這個心不甘情不願的嫁。”

“都住口!”薑政業怒喝一聲,“吵吵鬨鬨,成何體統,這是你們祖母的靈堂,不是菜市場。”

滿臉憤憤的薑月奕還要說什麼,被王氏掐了一把,薑月奕叫起來:“娘,你又掐我,我手都被你掐青了!”

王氏:“……”

薑歸:就有那點兒想笑。

王氏想哭,她怎麼就生了個憨憨,聲音幾乎是擠出來的,“你給我閉嘴!”

薑月奕委屈地哼哼:“明明是……”

“好了,”薑政業頭都大了一圈,“都彆再吵吵,回去歇著。”

時下守靈並不需要日以繼夜,留下一兩個子孫,其餘人便可回房休息,不然就是鐵打的人都熬不住。

“今夜月瑤守夜。”薑政業又道。

薑月奕的心氣這才順了,覺得父親是在替她出氣懲罰薑月瑤,她幸災樂禍地斜一眼薑歸,卻見薑歸神色平靜地應了一聲是。登時氣結,她薑月瑤什麼時候這麼聽話了,以前但凡父親有點偏心,她就要跳腳,鬨得雞犬不寧。

忽的薑月奕頓了頓,恍然大悟,因為祖母沒了。沒了靠山的薑月瑤怎麼敢再鬨騰,惹惱了父親,可沒人會再護著她。思及此,薑月奕簡直是心花怒放,這些年薑月瑤仗著祖母撐腰,就是父親都不放在眼裡,更彆說母親了,她可沒少受薑月瑤的窩囊氣。薑月奕眼睛亮起來,以後自己終於可以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薑政業點了點頭,遣散眾人,靈堂之內隻剩下他和薑歸。

薑政業冷冷看著薑歸:“你是不是覺得很得意,逼得蕭陽臨都啞口無言,扳回了一絲名聲。”

薑歸回望反問:“我得罪了蕭陽臨,父親怕他報複。”

薑政業哽了下,覺得大女兒說話直接地能噎死人,對蕭陽臨是,剛剛對她妹妹也是,現在對他同樣毫不留情。這丫頭是看老太太去了,就破罐子破摔了是不是?

“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薑政業雖然也懷疑蕭陽臨表裡不一,但是並不想撕破了臉,官場之上常態如此,沒捅破那層窗戶紙,就得有所顧忌。

“有蕭陽臨在,何談日後。”薑歸唇角扯出譏諷弧度,“事到如今,我依然不覺得我有絲毫對不起蕭陽臨的地方,我和他的婚約建立在他是信陽王之子上,他不是,婚約自然不算數。可顯然,蕭陽臨不是如此認為,他一直在報複針對我以及薑家,這一點,父親不會至今還不信吧?”

薑政業靜默不語。

薑歸:“被他針對的不僅僅是薑家,還有信陽王府,信陽王府撫養他成人,他有今日成就,全靠信陽王府的培養,不然他一個貧農之子想出人頭地,談何容易。信陽王府對他恩同再造,可他仍然恩將仇報。這樣一個不知恩義以怨報德的人,待他位高權重,隻怕信陽王府和我們薑家都得死無葬身之地。遠的不說,就說三年孝期滿,以蕭陽臨的晉升速度,父親覺得你能順利回朝嗎?”

原劇情裡,薑政業回是回來了,卻成了邊緣人,鬱鬱不得誌,薑家也漸漸沒落,最後薑政業還牽扯到一樁大案之中,身首異處,薑家則被抄家。

而信陽王府也沒好到哪裡去,趙陽安不斷挑釁蕭陽臨,每每都自食惡果,可趙陽安毫不氣餒,屢敗屢戰屢戰屢敗,最後賠上了自己小命,還連累了整個信陽王府。

但凡‘對不起’過蕭陽臨的,無論是人還是哪個勢力都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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