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篩選出一位滿意的男友真是一件費心費力的事。
在一個月內,自然不落俗套的和兩位獲選人搭上關係,白沉音也鬆了一口氣。
愣頭青孫祖民那邊不用著急,倒是馮庭這邊比較難搞。
白沉音和馮庭接觸時,發現對方特意保持著距離感,居然對自己抱有戒心。
她哪曉得自己處事老辣,處理複雜的社會關係遊刃有餘,被馮庭看作心機深沉,不敢敞開心扉接受她做朋友。
在白沉音動腦子想辦法接近馮庭的時候,馮庭去相親了。
這場相親還是王孝若主持的,介紹了自己的妹妹王孝敏給他。
王孝敏今年19歲,同樣在金陵師範學堂讀大二,活潑可愛,在學校也算是個小名人,白沉音見過幾次,是個小美人。
但是據白沉音了解,王孝敏是有個男友的,出身不高,勤奮好學。
不久之後,便有馮王兩家聯姻的流言傳出。
白沉音一打聽,馮王兩家果然有意結親,隻是王孝敏不太樂意,嫌棄馮庭木訥。
王孝敏生在富貴窩裡,什麼優秀的男人沒見過,馮庭雖然優秀,但不合她的心意。
胳膊拗不過大腿,馮王兩家還是聯姻了,連定親的日子都放在了開學前。
雖然不看好這對,但是既然名草有主,白沉音便將馮庭拋在了腦後,繼續發展事業。
糖果廠還是王大妮在管理,但是新開的廠都得重新招人管理。
蓋廠、蓋小區都要用到磚頭水泥,量大的話也是一筆不小的錢。白沉音索性在郊區和農村又開了磚廠和水泥廠,這是勞動密集型企業,正好可以安排手下的家人。
她的事業在飛速壯大,但是可用的人才卻越來越少。
於是建學校的事也提上日程,在蓋小區的地上劃出一片區域,到時候先建學校。
就這樣忙忙碌碌,眨眼就到了開學的時候。
白沉音想起孫祖民,微微一笑,開學當天,就和他在食堂來了個偶遇。
孫祖民打好飯,轉身就走,眼角餘光,似乎瞧見了一道日夜思念的側顏。
他抬頭眼睛一掃,頓時愣住,驚喜之餘腦子裡閃過一句有緣千裡來相會。
這可不是有緣,日思夜思,開學第一天就遇到了。
這時候已經輪到白沉音打飯,孫祖民站在後麵等她。
今天白沉音穿著經典的上籃下黑女學生裝,頭發纏了個甜美的發型,幾縷碎發落在臉頰兩旁,襯托的整個人都十分溫柔文靜。
孫祖民看呆了,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他的朋友順著他的目光,瞧見是學校的名人,笑著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耳側小聲調侃道:“咱們不解風情的孫少爺有也開竅的一天呀!”
孫祖民回神,對他說道:“王浩,你先去吃飯吧,我忙著呢。”
王浩聞言反而拉他往走,解釋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你知道她是誰嗎?就想著去搭訕。”
孫祖民聽到這話,連忙追問道:“你認識她?”他回頭,佳人的身影已經漸漸遠去,混在一群學生之中。
“也就你從不關心學校裡的八卦,孤陋寡聞,才不知道她。”
兩人麵對麵坐著,邊吃邊聊起來。
王浩問道:“你知道學校有名的大作家白沉音嗎?”
聽到姓白,孫祖民心中一動,恍然大悟道:“她就是之前學校裡很火的天才美女作家?”
他聽過同學們討論白沉音,左右離不開天才、美女、作家、鄉下來的、有才這些詞語。
“沒錯,就是她。”王浩吸了一口麵條,邊嚼邊說道:“彆看人家是從鄉下來的,或許出生比不過咱們,但是才華是實打實的,已經有了不小的成就,誰不佩服?”
有天賦的人多了去,但是能真正成長起來的有幾個?有些人看好對方未來,會雪中送炭,提前投資。
白沉音屬於已經成長起來的天才,現在已經光芒萬丈,連前期的投資款都省了,錦上添花誰不樂意。
“追求她的男生不知多少,你直接過去找她,人家可不認識你。”最後,王浩給了好友一個白眼。
孫祖民聽完,不得不高看一眼白沉音,同時意識到自己的競爭對手不少,心中生出一股迫切感。
他開口道:“其實我們已經認識了。”
王浩詫異的看他道:“我怎麼不知道?”
孫祖名隻有王浩這麼一個好兄弟,兩人在學校時堪稱形影不離。
王浩對他的生活習慣了如指掌,絕不可能有結識白沉音的途徑,更不會主動去接近她。
孫祖民將自己的經曆告訴給他,問道:“現在她好像對我有點誤會,我該怎麼辦?”
王浩兩手一攤,聳了聳肩道:“不是兄弟不幫你,而是兄弟沒那能耐,不然我早就自己上了。你可以問問你表哥,他女人緣好,肯定知道怎麼對付。”
“切!”孫祖民噓了一聲,繼續吃飯。
開學第一天並不上課,交錢領書後孫祖民沒有什麼事情,便在校園裡轉悠,期盼遇到白沉音。
“你也早點回家啊,大才女很忙,上完課就回家寫作去了。”王浩離開時提醒了他一句。
孫祖民聽了很是失望,散步的步伐頓時慢了下來。
正所謂柳暗花明又一村,當他來到學校的荷花池時,遠遠地便眼尖地瞧見了白沉音的身影。
孫祖民快步走近,才發現白沉音在和一個男生說話,男生的情緒似乎有些激動,仿佛在吵架。
……
“白姑娘,你為什麼要踐踏我的一片真心?”男生語氣激動,仿佛受到了侮辱。
事實是這人開學第一天居然被他抓到機會,讀了一首酸詩向白沉音告白。
白沉音拒絕後,他還跟在她的身後,不依不撓的問為什麼要拒絕他,為什麼要辜負他的真心。
難道誰喜歡她,她就要回複嗎?白沉音好言相勸,對方卻像聽不懂一樣,還想親近她。
白沉音很不耐煩地讓他不要跟蹤自己,一臉冷漠地讓他滾的遠一點。
滾這個字,讓男生突然情緒激昂起來,覺得受到了侮辱,大喊大叫道:“你憑什麼這麼說我?”
白沉音冷著臉,嗬斥道:“要不是你太過分,不知分寸,我又怎麼會對你說過分的話!現在麻煩你讓開,我要回家了。”
“你這時候裝什麼貞節烈女!之前你為了讓我注意到你,天天路過三班的窗口,不就是想偷偷看我!”
白沉音聞言一臉黑人問號,“我又不認識你,什麼經過你的窗口!那是我上廁所必定會路過三班的教室呀!”
“……”男人表情一滯,搖了搖頭大叫起來:“不可能!”
白沉音說完就要走,男生攔在她麵前,大聲道:“我不管,你今天不回應我,我就不許你走。”
Tnd,這說的是人話嗎?這人絕對是腦子有問題的奇葩!白沉音沉了臉,握緊了拳頭想要出手。
孫祖民見這情況,立刻小跑過來,插話道:“怎麼回事?”
“不關你的事!”男生凶巴巴地對孫祖民說完,伸手扯住白沉音的胳膊,想拉她去人少的小路。
見是孫祖民,白沉音氣勢頓變柔弱,眼睛直盯盯地瞧他,紅唇嘟起,委屈巴巴地對孫祖民叫道:“我不認識他!”
美人有難,豈能不幫!孫祖民二話不說,伸手要扯下男生的手,阻攔他的舉動。
男生本就情緒不穩定,見孫祖民多管閒事,負麵情緒頓時都轉移到他的身上,抬手就給了他一拳。
孫祖民不肯吃虧,下意識地還手,你一拳,我一腳,兩人扭在一起,打成一團。
白沉音站在邊上,看似急切地叫喚倆人不要再打,實則站在邊上穩的一逼,一點多餘的動作都沒有,根本不把這種小打小鬨放在眼裡。
等兩人打累了自動分開了,男生撂下一句狠話,便一瘸一拐狼狽而逃。
孫祖民同樣沒討的好。
他雖然長得人高馬大,但出身優渥,從來沒有打過架,這次動手,同樣被揍的很慘。
眼圈青了,鼻子出血,頭發上有枯草,衣服皺巴巴的,紐扣都掉了。
白沉音掏出手帕堵在他的鼻前,語速急切地說:“快仰著頭,讓血倒流,不然會一直出血。”
孫祖民順從地抬頭,眼角餘光盯著白沉音,見她一臉緊張的神色,心裡像摸了蜜一樣,開心的笑了。
“你可真是個傻子,被人打了還笑得出來。”白沉音抿唇,一臉不高興地。
孫祖民憨笑不語。
之後白沉音扶著他坐到河邊柳樹下的椅子,將手帕沾水浸透,輕柔地為他擦乾淨血跡。
又溫柔地為他整理衣裳,細心的將他頭頂的草、土拍掉,擔憂地問道:“你還有哪裡痛嗎?”
瞧著白沉音為自己擔心的模樣,孫祖民忽然開了竅,伸手指了指腿,又指了指胸口,委屈道:“這也痛,這也痛。”
白沉音像拍小狗一樣,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腦袋安慰他,溫柔道:“我們去醫院看一下吧。”
“不用!”一聽去醫院,孫祖民連連擺手拒絕道,“隻是小傷而已,過一會兒就不疼了。”
“走嘛,去拿掉藥抹一下,傷才好的快。”白沉音目光盈盈地望著他,兩手握住他的胳膊來回搖晃,不停地撒嬌。
這可愛小女生的模樣,和之前冷淡清雅的形象迥然不同,孫祖民心頭蕩漾,哪裡還說得出來拒絕的話。
學校門口有不少人力黃包車在等客,白沉音一招手,便有人起身,她點了兩個反應地最快的,吩咐去最近的醫院。
黃包車夫將兩人送到了一所中醫館,醫生看了,說隻是皮外傷,給他擦了跌打損傷的藥酒,吩咐回去好好休息,不能再和人動手。
兩人走出醫院,白沉音問道:“我好像還沒告訴你我的名字。”
“我就當你不知道好啦。”白沉音抿唇俏皮一笑,“正式介紹一下,我叫白沉音,沉魚落雁的沉,餘音繞梁的音。金陵師範學堂文學係大二七班的學生。”
孫祖民笑道:“那我也重新介紹一下我自己,孫祖民,祖國之民,物理係大二二班。”
“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你叫我阿音吧。”
“阿音!”
兩人相視一笑。
白沉音抬頭望天,看已經下午兩點多了,邀請道:“你一定還沒吃午飯吧?我知道有一家飯館的味道極好,稍微有點遠,一起去吃飯吧!”
“好,我請客!”孫祖民中氣十足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