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氏連忙派人將王氏找來,賈氏奴仆去王氏的舊宅子找,卻撲了個空。
一問才隻王氏被縣令大人帶走了,現在被安置在縣衙附近的宅子裡。
賈氏連忙請她娘說情,賈舉人早對女兒的荒唐失望透頂,可這又是自己的獨子,嬌寵慣了,不幫就鬨騰。
得知又是和王狗四那無賴混混有關,賈舉人一甩袖子,怒氣衝衝道:
“這是我最後一次為你賣臉,過幾日我就搬到鄉下養老,你們自己在這住吧,沒事不要煩我。”
“娘親,你彆氣,我也是為了我們賈家!”賈氏苦笑著為自己開脫。
賈舉人毫不客氣地罵了起來:“咱們賈家不需要靠一個小混混,你就是腦子進水了,早知道當初你一生出來,我就該掐死你這個孽障。”
“娘親!”賈氏眼圈兒頓時紅了,既為父母的辱罵傷心,又為自己忍辱負重不被理解感到委屈。
若不是知道王狗四是未來的皇帝,他又豈會嫁這個妻主,可偏偏這一切都不能吐露出去,隻能自己忍受。
他沒想過,如果不是自己貪圖富貴,害怕文家崛起,嫉妒前夫疼愛文氏,又豈會有這些事。
說到底還是他自找的。
罵歸罵,賈舉人還是走通了關係,讓賈氏和王狗四見王氏一麵。
王狗四一頭霧水,不知道賈氏非要見她爹乾嘛,還有她爹咋和縣令攀上關係了?
王氏穿著錦衣華服坐在偏廳接見了王狗四和賈氏,隻會由於長期生病身子瘦弱,撐不起這華服,像是套了一層殼一樣,格格不入。
王狗四見她爹那身打扮瞪圓了眼,驚訝道:“爹,咋回事呀?我們王家不就是一介平民嗎?”
王氏目光冷淡地瞥了眼王狗四,沒有回答,反而用一種對待陌生人的態度問道:“你們找我什麼事?”
“爹。”賈氏搶先一步開口,迫不及待地問道:“爹,你是不是有什麼東西沒給狗四呀?”
王氏聞言眯了眯眼,仔細打量了賈氏一眼,忽然笑道:“我什麼東西沒給她呀?我能給的都給了,不能給的也儘量給了。”
賈氏聞言急切道:“那爹你是不是有什麼要告訴給狗四的啊?”
王氏冷笑道:“沒有!”
賈氏不能接受自己重生一場,反而抓錯了機遇,尖叫道:“你撒謊!”
“你怎麼能沒有東西交給狗四呢?是不是你把屬於狗四的東西交給白沉音了!”賈氏大聲咆哮。
王氏瞳孔一縮,笑問道:“你都知道些什麼?”
賈氏道:“爹,我已經知道了白沉音受封郡王!”
“為什麼會這樣?狗四才是你養大的,她才是皇女,該做郡王的是狗四,而不是白沉音!”賈氏質問道。
王狗四一聽白沉音居然成了郡王,頓時睜大了眼睛,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渾身都寫著抗拒和害怕。
賈氏一把抓住王狗四,催促道:“狗四,你快求求爹,讓他把你的東西還給你!”
一聽這話,王狗四腦海裡冒出自己成郡王威風凜凜的模樣,眼神熱切地看向王氏,激動道:“爹,賈氏說的是真的對不對,其實我也是皇家血脈?”
癱瘓怕啥,到時候要讓所有的太醫都來為自己治病,天下美色任其挑選。
這樣一想,賈氏姿色平平,就不太配的上她了。
王氏冷笑一聲,嗬斥道:“放屁,你們可真是敢想!”
“爹,我才是你女兒,你不幫我幫誰?姓白的和我們沒有半文錢關係,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王狗四還以為王氏當年被哪位皇子寵幸過又拋棄,然後懷孕生女,獨子撫養孩子。
王氏語調漫不經心道:“和我沒有關係的是你!”
“你以為你是誰的孩子?”王氏對她露出一個滿是惡意的笑容,緩緩道:“其實你是白家的孩子。”
由於當年王狗四入贅賈家後,便將病重的王氏拋棄,連一分錢都沒留下,王氏便對王狗四死了心。
後來白沉音趁他病中催眠,王氏深信不疑的以為王狗四是他偷換來的。這些年他吃了不少不孝女的苦,現在有機會紮王狗四的心,他樂意的很。
王狗四頓時呆住,隔了一會,才結結巴巴的問:“是哪個白家?”
王氏輕飄飄道:“你爹娘正是失火後被燒死的那對白家夫妻。”
這對夫妻正是被王狗四派人放火燒死的。
這話仿佛是一根粗木棍狠狠打在王狗四的腦袋上,讓她腦袋嗡嗡的,眼冒金星,大腦一片空白,心頭更是湧起一陣罪惡感和悔意。
“不可能,你騙我!”王狗四大叫,不肯接受這個結果。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她親手殺了自己的親生父母!
王狗四寧可自己還是那個不知道真正爹娘的王狗四,也不想知道這慘痛的事實。
王氏淡然地評價道:“誰叫你命不好!”對自己換女的事實毫無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