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強嘿嘿一笑,叫服務員拿一瓶好酒,然後便提著酒坐到兩人的桌上,厚著臉問道:“兩位兄弟瞧著臉生呐,和老/江什麼關係呀?”
兩人不答。
何家強掏出香/煙遞給兩人,親自為兩人點火,熱情又周到。
這兩人一高一矮,矮個的年紀大,經驗老道,高個的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臉皮還沒有那麼厚。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
何家強舔著臉說好話,態度十分和善,抽著煙,喝著酒,很快便和高個男打上了交道。
他並不問有深度的話題,隻聊些日常生活中的事情,間或誇耀女兒長的好,抱怨江飛設計他,想強取豪奪他女兒的事情。
兩人隻是被派來看守何家強,防止他跑路,還不知道這其中的事情。
聽聞是漂亮女兒惹來的豺狼,便是沉默寡言的矮個男,也張口說了句紅顏禍水。
何家強問道:“不知兩位兄弟在哪裡高就啊?”
高個男很同情他的遭遇,說道:“我們是江翔建築公司的,被江飛借來用,當時隻說要催債,防止欠債人跑路。”
“江翔?”何家強嘴裡重複了一遍,想起這是禿頂男為他介紹的第一個有錢人,和江飛同族。
他連忙向兩人打聽江翔的情報,在聽說這江翔不到四十歲,單身至今後,他心中一動。
現在既然惹來了江飛這頭惡狼,不如將女兒介紹給江翔,一則驅虎逐狼,二則還能賺個有錢女婿。
“我真是太聰明了!”何家強為自己的機智點讚。
飯後,何家強回家,一路都在思索怎麼接觸江翔。
張梅梅的情緒已經穩定,接受了欠債五十萬的慘淡事實,反而思索脫身一事。
她一見何家強,便問道:“現在怎麼辦?我們要不要跑到外地去避避風頭?”
何家強不耐煩道:“不用你發愁了,我已經想到了辦法。”
“什麼辦法?”張梅梅蹙眉,懷疑他還是打女兒的注意。
何家強道:“我已經給她找好了對象,有錢有勢,老/江算什麼東西,在他麵前屁都不敢放。彆說五十萬,就是五百萬也拿的出來。”
張梅梅瞪大了眼睛,指著何家強罵道:“你還是人嗎?最後你還是要賣女兒!”
何家強怒目道:“我這是為她好!”
“滾!”
“滾就滾,女人真是煩!”何家強扭頭就走,準備出去打聽一下怎麼才能接觸到江翔。
“我不許你這麼做!”張梅梅拉著他,不許他走,卻被何家強打倒在地,再次流下無力的淚水。
張梅梅知道女兒大概率是初戀的孩子,怎麼可能同意何家強賣女兒汲取利益。
沒能給女兒一個幸福的生活,還要讓她被養父拖累,張梅梅默默道:不是我想去找初戀,實在是被何家強逼的沒辦法了。
為了讓女兒擺脫何家強,張梅梅毅然去找白魁。
江飛隻是派人跟著何家強,並沒有跟蹤張梅梅,因此她順利回到家鄉。
隻是她一打聽,卻得知白魁一早便離開家鄉,回到了雍州市,頓時焦心不已。
村長和白家人有白魁的電話,卻不肯給張梅梅這種外人,免得她無事獻殷勤,打擾人家。
鄉下閒言碎語很多,張梅梅不肯說出真相讓村民非議,影響白魁和何芳芳的形象,隻能苦苦哀求。
村長磨不過她,隻好撥了電話,讓她當麵說到底要緊事,非要找白魁。
電話撥通了,接電話的卻是一個年輕的女人,自稱是白魁的秘書,問她有什麼事。
張梅梅麵色蒼白,心中酸澀,苦澀道:“能不能麻煩你將電話交給白魁?”
女秘書禮貌的請她將事情告訴給她,她會轉達給白總。
張梅梅隻說道:“請你幫忙轉告一下,問他還記得二十六年前的張梅梅嗎?如果記得,就請回我一個電話,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他!”
“請問是什麼事情呢?你不說清楚,我很難轉告給他。”
邊上村長還在呢,張梅梅搖了搖頭,低聲嚴肅道:“你隻要告訴他張梅梅這個名字就好,如果你不說,日後後悔的是你!”
她掛斷電話,看向手機號碼,努力的將這串數字記住。
“自從白魁富貴還鄉,隔了十幾代的遠親都來打秋風,不借錢就撒潑,到處說他壞話。他也是沒辦法!”村長解釋道。
張梅梅點了點頭,兩人沉默下來,村長忽然歎氣道:“何必呢?”
“何必?”張梅梅苦笑,“我也是沒辦法了。”
她不想讓大家知道她現在的丈夫是多麼爛的一個人,總想著歪門邪道,現在還想賣女求榮。
雖然張梅梅從不說自己過的有多苦,可她臉上的風霜早已說明了一切。
隻是沒人在乎而已,連嘲諷都懶得對這種毫無存在感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箘還是喜歡這種敘事節奏,筆下人物逐漸被填充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