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薛舅媽捉住白沉音,嚴詞厲色的想要教訓白沉音,卻不想白沉音雙手捂著心口,劇烈的咳嗽,麵上露出痛苦地表情。
她心裡咯噔一下,心道壞了。
定是自己匆忙之下擲出的銀錠,將白沉音打傷了。
白薛兩家的關係本就不如從前,若是白沉音又因薛家受傷,她豈不是有罪了?
薛舅媽連忙輕拍白沉音的後背,緊張地問道:“音音,你沒事吧?”
“嫂子,發生什麼事了?”白薛氏向兩人走來。
“我不小心碰到了音音,不知她現在怎樣。”薛舅媽伸手拉白沉音的衣裳,想看看她被擊中的背部。
“我沒事!”白沉音冷臉避開薛舅媽探出的手。
她的確沒什麼事,那枚銀錠擊中的瞬間,力量便被白沉音佩戴的項鏈卸去。
白薛氏見白沉音站立自如,料得她沒事,口中便道:“她慣會裝模作樣,嫂子不必管她。”
薛舅媽聞言心中有了底氣,忙大聲道:“好呀,我就說我隻是輕輕一擊,你怎麼就倒下了!”
因白沉音打了女兒,她心中暗藏怒火。既然白沉音沒事,她自然還是要找她麻煩,一則為女兒找回場子,一則將剛剛用銀錠擊倒白沉音的行為遮掩一下。
薛舅媽回頭對白薛氏諷刺道:“瞧瞧你養的好閨女!剛剛打了我家雪依不說,現在竟然學會假裝受傷,將我嚇得心都要跳出來。”
“若是讓你家老太太看見,還不知要怎麼說我狠毒呢!”
“得虧她還小,再長大些豈不是滿肚子心眼,誰能玩的過她!”她越說越覺得自己沒錯,覺得白沉音心機深沉。
白沉音聽她倒打一耙,心中同樣怒火高漲,對薛舅媽厭煩不已。
若非她有項鏈護身,薛舅媽憤怒一擊,常人尚且會受傷,何況原身那柔弱嬌軀。
白薛氏瞧了一眼邊上哭哭啼啼的薛雪依臉上鮮明的五指印,抿緊嘴角,神色嚴肅的來到白沉音的麵前,道:“剛剛你舅媽說的可是真的?”
白沉音柔柔的搖了搖頭,輕聲細語道:“不是的,剛剛舅媽擊中我後背心時,我的確喘不過氣來。”
“好呀,這時候你還裝!”薛舅媽對白薛氏挑撥道:“反正不是我閨女,日後也不必孝順我,我是沒法教的。”
“嫂子,你放心,我會為雪依做主。”白薛氏做出承諾,隨即抬手啪的一巴掌,重重的將白沉音打倒在地。
在場眾人皆驚!
白薛氏羞愧道:“是我教女無方,正巧昨日府裡新做了幾支金簪,待會讓雪依挑一支。”
“夫人!”白沉音的奶娘尖叫一聲,連忙撲了上來,將白沉音抱在懷裡,仔細觀察,緊張道:“小姐,你沒事吧?”
白沉音不曾料到白薛氏竟然悍然出手,一時不查被打中,抬頭不可思議望著白薛氏,詫異道:“你都不問問緣由?”
麵對女兒委屈的神色和臉上鮮明的五指印,白薛氏心中閃過一絲愧疚,麵上輕描淡寫道:“你表姐是客,又是長輩,再怎麼不對,你也不該打她。”
“那你就應該打我嗎?你還是我娘嗎?”白沉音冷聲質問道。
簡直不敢想象,若是薛家沒有意外滅門,薛雪依一直在,原身該受多少委屈!
白沉音的追根問底,叫白薛氏麵上不好看,她繃了臉,冷聲道:“我是你娘,教訓你還需要理由嗎”
陽光下,白薛氏的眉宇間透出幾分冷酷,冷人心扉。
白沉音站起來,抬頭望著白薛氏,傷心欲絕道:“我算是看明白了,薛家人才是你的家人,我們不過是你討好娘家人的阿貓阿狗!”
“混賬!”白薛氏聞言大怒,想起當初婆婆說她不把自己當白家人的場景,惱羞成怒下,竟將白沉音從奶娘手裡拉出來,猛打她的屁股。
“沒有我,就沒有你,哪裡容得了你多舌!雪依是你表姐,你打她的臉,就是在打我的臉!我若是不教訓你,還有臉見你舅舅外公嗎?”
若是白沉音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說自己錯了,白薛氏或許會消氣。
可白沉音決不肯討好她,於是在原地站的筆直,咬緊牙關,一臉倔強,任由她打罵。
“夫人,使不得啊,小姐身子骨還沒好呢。”奶娘跪在地上,包住白薛氏的腿,心疼的不行。
“誰也彆攔我,今兒我不好好教訓她,她以後還不得上房揭瓦!”白薛氏想起自己因女兒生病,招來了白老夫人,丈夫因此有了美妾,婆家和娘家還關係僵硬起來,瞧她死不悔改的模樣,越發厭惡白沉音。
薛舅媽冷眼旁觀,解氣後,不急不緩的開口勸阻道:“妹妹,你住手罷,免得打壞了。”
“都是你個喪門星,你生來是克我的!”白薛氏狠狠的掐了白沉音的胳膊,這才放過她,對白沉音的奶娘沉聲道:“罰她一個月不許出門,抄十份孝經給我!”
將白沉音暴打一頓後,白薛氏心頭的窩囊氣還沒撒完,於是掉頭將白興也拉過來教訓一頓,叮囑道:
“日後沉音再欺負雪依,你一定要先護雪依。雪依是你的妹妹,是親戚也是客人。總不能叫親戚高高興興地來串門卻哭著走了,到時候丟臉的是白家,知道嗎?”
小孩子對大人的情緒更敏感,白興察覺到母親和薛家人都不喜歡白沉音這個妹妹,更重視薛雪依,腦袋裡模模糊糊有了妹妹沒有雪依妹妹重要的概念,點頭道:“知道了!”
薛舅媽瞧著白薛氏教子,心底嘲笑白薛氏蠢笨。白薛氏越向著娘家越好,她才不會點醒白薛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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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這日的爭吵,府中眾人都知道白薛氏不喜歡女兒,而大小姐似乎也冷了心,甚少和白薛氏親密,見麵也隻有客氣和麵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