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時候,李莊頭的兩個閨女和傻兒子一起回來了。
閨女一個十三四歲,一個八九歲的模樣,瘦巴巴的,穿著補丁的衣裳;傻兒子李福黑胖的模樣,看著便呆呆傻傻的。
晚上吃飯,三個孩子得了翠娘的眼色,宛如惡鬼投胎,將一席飯菜一掃而光。
氣的莊頭大罵。
白沉音微笑,看樣子這翠娘倒不是愚鈍的。
將就睡了一夜,李莊頭一家也警惕了一夜,生怕白沉音跑了。
第二日中午,香香和她的新婚夫君——大管家的孫子烏得順,一起來到平安村看望白沉音。
白沉音在離開前,曾請香香帶上她夫君來一趟,為此提前給了報酬。
所幸香香是個厚道人,白沉音不給錢,請她來一趟也會來,但是什麼時候來就不一定了。
白沉音給了錢,她反倒不好意思起來,白沉音一下鄉,她便急巴巴的過來看望,順便帶了些東西過來。
烏得順同莊頭閒聊,讓其照顧一下白沉音,莊頭得知對方是侯府大管家的孫子,連連點頭,不敢有多餘的想法。
管家是一個下人攀爬的最高巔峰,地位比之不受寵的主子還高。
即使烏得順隻是管家的孫子,莊頭也不敢慢待。
香香見這簡陋的環境,念及四大丫鬟下場,不禁落下淚來,感慨道:“你可知紅葉被娘家贖回去不久沒治好便死了我們伺候大姑娘十幾年,沒想到大姑娘竟然這麼對我們!”
紅葉便是被打了三十棍,才被娘家帶走的大丫鬟。
白沉音默然無語,緩緩搖了搖頭。
氣氛一時沉悶起來,香香拍了拍自己的臉,擠出笑容,“瞧我,沒事說這喪氣話做什麼。”
她握住白沉音的手,安慰道:“你要是有什麼事,儘管來找我,我現在不再府裡伺候,走動也容易些。”
“香香,謝謝你。”
香香夫妻倆,吃過午飯便離開了。
他們一走,莊頭便撂了臉,嗆聲道:“真沒想到你是能耐人,我看他能護住你幾時!”
光憑一個管家之孫,的確不能護住白沉音多久。彆的不說,她不成親,就像是一根胡蘿卜吊在了驢的麵前。
那些單身漢子能不惦記?為了爭奪她,定然要各施手段,說不的還要驚動侯府的人來判白沉音的歸屬。
白沉音並不著急和莊頭談判,隻道:“莊頭,不知可否舍一間屋子給我單獨居住?”
“沒有!”莊頭臭著臉拒絕。
白沉音掏出一兩銀子,緩聲道:“彆急著拒絕,我可以給你三月一兩銀子的房租!”
莊頭眼睛頓時移不開,討價還價道:“一個月一兩!”
“三個月一兩!”白沉音挑眉,毫不退步。
“兩個月一兩?”
“那我可要搬走了!”
“行行行!”
白沉音要東廂房,那是莊頭傻兒子的房間,裡麵除了床啥都沒有。
因為傻李福發脾氣會到處摔打,啥東西都能摔壞打碎。
到了下午的時候,白沉音的傀儡拉著東西,也來都了平安村。
莊頭露出驚訝的神色,原因無他,這些人他都不認識。
這次來的三個人,個個身高體壯,氣勢肅殺,且一人腰間帶刀。
莊頭本想打聽一下,被對方一個冷眼嚇退,不敢再多問。
這次送來的東西包括床、櫃子、桌椅之類的家具,還有盆桶被子衣裳、糧食之類的生活用品。
白沉音讓傀儡將傻李的破床抬到莊頭的房間,再將房間清掃布置一番,便當作自己暫時的棲息之地。
晚間,白沉音親自下廚,做了四菜一湯,用料十足,請莊頭過來商議“嫁”李福的事情。
由於白天兩撥人的威懾,莊頭老實了許多,談話也十分順利。
白沉音名義上和李福為夫妻,實際各住各的,白沉音每月交一兩月銀給莊頭家使用,其中便包含了住宿費和食宿。
飯後,白沉音讓翠娘將剩下的飯菜端去給孩子們吃,翠娘爽快的應下了,順便把碗筷刷乾淨。
翠娘是看明白了,白沉音雖然被打發到鄉下,那也不是她男人能眼饞的女人。
加上白沉音每月還給她家一兩白銀,一年便是十二兩,說不得還有彆的進項,因此格外的熱情。
白沉音就此在平安村落戶,索要了一塊地種菜種草藥,偶爾為村民看看病。每周末晚上借傀儡送東西過來,為自己拿出的東西作為掩飾,日子過的平凡而低調。
眼見白沉音花落李福這個傻子,村民心裡酸溜溜的,十分可惜這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
。。。。。。